说愿意 - Ch4-1

    三天后的晚上，我接到车行的电话。
    「喂。」
    「请问是胡筱芊小姐吗？」
    「我是，你是？」
    「我是机车行的老闆，三天前你和一个男生有牵车到我这修理。」
    「对！修好了吗？」
    「是的，请问什么时候方便取车呢？」
    太好了，不用再麻烦嘉愉载我。
    明天早上有课，下午系会好像没有要做什么，那就…
    「明天下午两点，可以吗？」
    「可以。」
    「好的，谢谢。」
    结束和车行老闆的电话，嘉愉刚好从门外经过。
    「怎么了？」她嘴里还含着她的牙刷。
    我有点哭笑不得，「你不会把牙刷先放下吗？」
    「我刚准备刷牙要挤牙膏的时候，先把牙刷含着，然后就发现没牙膏了。」她把牙刷拿下，
    「所以是谁啊？」
    「车行老闆啦！」是有那么好奇喔！
    她果然有点失望，「还以为是他。」
    「还以为是谁啊？」我瞇眼看她。
    「我去刷牙。」她迅速离开。
    我知道她说的「他」是谁。
    是邢亦佑。
    那晚他送我回来，隔天早上嘉愉不停问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虽然我嘴上说没有，但脸却很诚实的泛红。
    她理所当然的一口咬定，一定是邢亦佑对我做什么或是说什么。
    早上依然是嘉愉载我一起去上课，「阿光学长东西做好了吗？」
    「对。」
    「所以很快就要布置圣诞节了，对吧！」
    「对啊！等等发群组提醒大家。」
    我低头翻阅手上的课本，嘉愉好像看到谁，停下脚步和他打招呼。
    「你要去上课啊！」手臂还不时往我这里推。
    「恩。」
    见我没抬头，她直接叫我名字，「筱芊！」
    「干嘛？」我很专心耶！
    她对我使眼色，但在我看来比较像眼睛有问题，「你要去看眼科吗？」
    「她是要你抬头看我。」某人笑了出来，好像是在说我怎么那么迟钝。
    我抬头，下一秒立刻后退一步，手不自觉地放到额头上，「嗨。」
    这个奇怪的举动引起嘉愉的好奇心，「为什么要把手放到额头上？」
    啊！
    看到邢亦佑，就想到那晚，手也就自然地放上去了。
    「没有啦！」我赶紧放下，「只是觉得有汗，想要擦一下。」
    这个理由勉强过关，她没有继续追问。
    「对了，下午你载筱芊去车行吧！」嘉愉鸡婆地说。
    「为什么！你不是说要载我去吗？」不会是在给我打什么主意吧！
    「下午我要去柏辰的店帮忙。」还没嫁过去，就那么贤慧，受不了她。
    「我可以自己走去，反正离学校应该也没有多远。」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啊！」她转去问邢亦佑，「你可以吗？」
    「我可以。」
    我瞪他一眼，就像是在说他干嘛那么有事的回什么可以，他无辜地对我耸肩。
    「那就拜託你囉！」嘉愉拉着我进教室。
    坐好后，我对嘉愉说，「我真的可以自己去。」
    「好啦！我都拜託他了，反正他也乐意啊！」
    我看你可乐了，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哼。」
    第一节快要下课时，收到他的讯息。
    「我提早下课了。」
    「我还有两节课。」
    「去哪里等你？」
    「你真的要载我去吗？」
    「去哪里等你？」
    我叹了一口气，「学校后门有间书店。」
    「好。」
    嘉愉小声地问我怎么了，我跟她说邢亦佑提早下课了，她一脸羡慕兼想要翘课。
    难想像嘉愉翘课吧！
    我也没想过，更别说我看过，因为她每次都只是说说而已。
    剩下两堂课撑完，某人用一种曖昧的眼神目送我离开。
    「我好了，在书店外面。」我传讯息给他。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
    很好，都没人回。
    我进去找人，看到他在三楼的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书，然后睡着了。
    「欸。」我摇他。
    他有点吓到，书都掉到地板上，「你下课了。」
    「恩，我跟车行老闆约两点。」看一下手錶，「本来趁这空档要和嘉愉去吃义式餐厅，但她临阵脱逃了。」
    「意思是你要约我吗？」
    「少臭美。」我往一楼下去。
    载去车行前，我们先到附近的一间餐厅吃饭。
    吃饱后，和他走到停机车的地方，他从拿了一顶看起来全新的白色安全帽给我。
    「你去买的？」
    「恩。」
    「多少钱？」我准备要拿钱包出来。
    但被他阻止了，「不用，以后肯定还会有载你的时候，这顶是给你的。」
    「我自己有机车，干嘛还给你载。」
    「上车吧！」
    因为不知道手要放在哪里，所以我一直抓着机车后面。
    停红灯时，他把我双手抓过，放到他的外套口袋里面。
    「冬天很冷，手容易冻伤，记得买个手套。」他说。
    「恩。」
    过了几个红绿灯后，来到车行。
    看到一个穿着工作服，年约五十几岁的师傅在修车，「老闆？」
    「嘿是！」他停下手边工作，「你是胡小姐齁？」
    「对。」
    「你等我一下喔！」他走到里面把我的机车牵出来。
    「谢谢。」我仔细检查。
    之后，和老闆去结帐。
    「总共是一千八啦！」老闆用台湾国语的腔调和我说话。
    「给你。」我拿两千给他找。
    老闆边找钱边问我，「你男朋友真贴心耶！还陪你来牵车喔！」
    还真是八卦的老闆，「不是啦！您误会了，他只是我朋友。」
    他把两百块放到我手上，「免歹势啦！大部分齁说只是朋友的，到最后都会变成一对的啦！」
    「老闆！」
    「好啦！车子有问题再来找我啦！」
    「谢谢老闆。」
    离开前，我还看到他去拍邢亦佑的肩膀，不知道在跟他说什么东西。
    「欸，老闆刚刚和你说什么？」
    「没什么。」
    「屁啦！」
    「不信就算了。」
    我和平常一样，打开车厢，但是看到里面是空的，才想到今天根本没戴安全帽出门。
    于是，我走去邢亦佑旁边，「借我安全帽，明天还你。」
    「不用还了。」他把安全帽给我，「都说这是你的。」
    「我说会还就是会还。」我发动机车，「再见。」
    我边骑还边看镜子，怕他跟来。
    谁知道那个臭嘉愉会不会突然跟邢亦佑说，要他把我安全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