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对于我而言是最痛苦的事情,我不愿让大家看到我哭丧着脸。
我要映华跟建珩别来送行,他们也来我会更想哭,我希望我是笑着跟他们道别的。
我想我最不捨的大概是叔叔阿姨还有爸爸了,他们陪我到机场,我要他们不要跟着我进去了,怕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不想离开他们,这样我申请出国就没有意义了。
坐在位置上眼泪一直夺眶而出,就好像我忘记怎么停止哭泣一样,这种感觉是我从未有过的,我止不住我的泪水,庆幸刚刚没有在家人面前这样大哭一场。
我这样一哭,搞得坐我旁边的人一直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空姐还来关心我是不是身体不适,我只能摇摇头。
赶紧擦掉脸颊上的泪痕,吸吸鼻子,准备面对新生活。
我想他们两个真的没告诉文翔我去了哪里。
我在法国的第一个礼拜,他常常传讯息给我,还有打电话给我,但我都故意不作回应,也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来到法国,就是为了离开他,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如果接起他的电话或是读了他传的讯息,我离开又有什么意义?
除了偶尔跟家人们视讯,其他时间都是逛逛街,看看这边的风景,找点不一样的事情充实我的生活,避免自己想到文翔的事情。
但是半夜作梦梦到的都还是跟他有关的,越刻意不去想他,反而更想他,心里也是常常一阵空虚会涌上心头。
来到法国留学,大概只剩下学到不一样的东西让我感兴趣了,其他时间不管做什么事情,脑海里大半都是想着他。
映华他们大概也瞒不住秘密了,我看着文翔传给我的最后一则讯息,是再见这两个字。
我不知道他传这两个字的意思是什么,我没有问,也不敢问,如果说他所表达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大概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再见到面,如果不是的话,那他的意思就是再也不要见面了。
后者的意思,我很明白为什么他会传这两个字给我,是我先欺骗他跟隐瞒他,得到这样的结果都是我自己自找的,我得去接受。
我看着外面的天空,眼泪滑过脸庞,我知道已经回不去了,我也不想继续挣扎。
我跟他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叉的地方,从以前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一直不敢面对,不敢对自己坦诚而已。
事实总是打击着人心,却也把自己从谎言中拉出,我活在自己的谎言里,我一直在对自己说谎,从没想过离开谎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任由谎言在自己心里面增长,直到谎言敌不过事实的那一瞬间,所有谎言所建立起来的围墙全部崩坏,就好像从天堂坠入深渊那样,疼痛会佈满全身,眼泪也跟着溃堤。
谎言就好像毒药一样,一旦上癮就戒不掉,我还是会继续对自己说谎,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没事的,至少目前我会没事的,只要谎言不要被拆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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