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睛忍下来,领导喝多了要送她回宿舍——单位给安排的宿舍,她要吓死了,酒驾,醉驾,不要命了吗。
她不肯上车,领导笑话她,同事帮忙叫了代驾,领导说开去XX酒店。
到酒店楼下,领导打开车门让她下车,她不肯,扒着安全带摇头,领导说她喝醉了,叫她快下来,她说她想回宿舍,领导说送她回宿舍,可她认得宿舍,她没喝多,她不想去酒店。
后来——领导吐在了她身上。
她被那令人窒息的气味熏吐了。
领导松开了她,她哭着打车回了宿舍,丢了那套她最喜欢的连衣裙。
她想辞职。
拒绝了领导,意味着数不清的小鞋。
没必要的加班,莫名其妙的任务,单位同事冷嘲热讽的戏弄,都让她觉得恶心。
令人作呕的噩梦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
她哭着对岑海清说,她真的不想干了,她不想活了,她受不了了。
那年岑海清考得还不错,大一新生活热血澎湃,半夜和同学去KTV唱歌,溜出来给她打电话,陪她说了一晚上的话。
他说姐,不想干就不干了,弟弟现在上大学了,找了兼职家教,养得起你!
小屁孩想养谁呢。
她发了张和岑海清的搞怪合照在微博——大头贴最流星的时候拍的,她说还好有你在。
后来,又有人想给她介绍对象,又有人想潜规则她,她知道,自己没权没势没根基,在这官场里,宦海沉浮一叶扁舟,战战兢兢怕也不得善终。
而这雨打风吹的飘摇日子,她也真是过够了。
辞职,南下,找工作。
没了应届生身份,也没有对口的工作经验,虽然也是进了大厂,但比当初拿的offer又差了很多。
她有时看着当初那个游戏项目组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会有些后悔,如果当时坚定一点,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就像她错过了池以恒。
后来不想打游戏,也不想再想池以恒。
只是她这样的倒反天罡,大逆不道,猪狗不如,岑安阳用尽了恶毒言语,最后两个人几乎老死不相往来。
她这次来青市,没有回家。
逢年过节,托岑海清给妈妈带点东西。
她还没死,过得还行。
但显然池以恒不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很复杂,把她的犹豫当成了拒绝,埋头在她颈窝里亲她下巴:“冬青······”
嘶,好肉麻!
岑冬青要羞死了!
偏他不觉得:“冬青,给我个名分······”
“·······”
啊?
她给大少爷名分?
搞错了吧!!!
大少爷撑起身子,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官宣的朋友圈我已经想好了,能发吗。”
“······发呗。”
她在大少爷持续的殷切的注视下后知后觉:“我也要发?”
狗狗点头,嗯嗯嗯。
“可是······”朋友圈好多不熟的人啊,岑冬青就是不喜欢被人窥视生活,才会搞个微博天天当朋友圈发。
狗狗失落:“你不会想白嫖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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