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道:“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得尽快来做了。马上就要春耕,这可是一年之中最难得的时候。上次来元中敦庭走访,好些百姓都得借田来种,剑西尚且如此,许州等地的土地多半也被乡宦兼并了。我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做,早些理个章程出来。”
赵瑾道:“是啊,马上就是四月了。”
提及四月,两人默契地想到了一处,赵瑾又道:“只是可惜,今年吃不到蔚熙种的菜了。”
秦惜珩慨叹,“这么快就一年了。”
赵瑾拉着她进了被,舒舒服服地拥着人说道:“日日都是孤枕,不是睡城墙就是睡街头,还是我妻好啊,抱我哄我不说,还能替我暖床。”
秦惜珩揉着她的腰,眼中带上了点勾惑的艳态,道:“那我还能欢愉你呢。”
赵瑾按住她的手,求饶一般道:“我近来身娇体弱,怕是服侍不好殿下。”
秦惜珩道:“那就换我到上面,我还不知道在上面看你是什么样的。”她说着还真的翻身上来,赵瑾任她骑坐,身上的不适和疲惫都化作了想要的欲/望。
也不是不行。
“算啦,逗你的。”秦惜珩这样看了她良久,还是重新躺下,“即便你想,我也不在这个时候给。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你多的是时间服侍我。”
赵瑾挑挑眉,“就知道我妻疼我。”
秦惜珩凑近来吻住,贴着她的唇瓣说道:“也不知你这张嘴究竟是随了谁,堵也堵不住。”
“看人。”赵瑾挑起秦惜珩的下颌,端详着道,“如这种天上地下只有一个的阿珩,我的赞词只多不少。七娘,分开的时日里,我若是不靠着想你,根本撑不到现在。”
秦惜珩脸上带了点嫣红,怯羞地缩到了赵瑾颈下,“你这人,说情话的时候都是这么突然的?”
“我这是言不由衷。”赵瑾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困意袭来之际听到外间响起了三更的更声。
夜向沉而去,宫苑深深空落寞,林佳书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时辰了?”
宫人道:“回贵妃,已经三更了。”
话说完,这宫人又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听闻圣上今夜要去石昭容那里,贵妃还是别等了。”
“知道了。”林佳书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掩口打了个哈欠正要睡下,便听外面守夜的宫人惊道:“圣上?”
林佳书忙扶着肚子坐起来,刚要起身,秦潇已经入了内,快走过来按住她,“坐着坐着。”
他才说完,林佳书便低低地叫唤一下,又对秦潇笑道:“他刚刚踢了我一下。”
秦潇摸着她的肚子,掌心之下便觉得动静不停,很是心疼道:“都三更了,他竟还这样闹腾你,日后只怕是个不消停的。”
“无妨的,只要他平安健康,这也不算什么闹腾。”林佳书笑看他,忽然记起了什么,问道:“圣上今夜不是要去石昭容那里吗?”
秦潇道:“我才从海晏殿回来,只怕去了那边看见一张不想看的脸会发脾气。”
林佳书问:“谁敢让圣上如此动怒?”
秦潇揽抱着她,叹了声气,将外面的事情只说了一半,“周茗败了不说,还死在了赵瑾手中,更是赔上了一个许州。”
林佳书没有再问,宽慰道:“圣上先睡一觉吧,等到明日说不定就能想出好对策了。”
秦潇来她这里也是为了宽心,当下便草草洗漱一番,忍着一肚子的窝火睡了。
岭南败阵的消息在邑京传开时,已是又过了几日。
宁太后看完一早从宫外来的信,问着俞恩:“近来入宫的妃嫔,潇儿都宠幸过吗?”
俞恩道:“有几位还不曾过。听闻前几日晚上,圣上要去石昭容宫里,可临了还是去了芷兰宫。”
宁太后将信往桌上一摔,板下了脸。
俞恩劝道:“这些时日朝事繁忙,就随圣上去吧。林贵妃再有两个月就该生了,圣上记挂那边也是在情理之中。”
宁太后忿道:“若他每夜只去芷兰宫,如何能再有孩子?周茗战败的事已经这么多天了,岭南现在无人了!可现在呢?现在正是要大举用人的时候,他再这样下去,世家们都要被得罪个遍!”
俞恩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宁太后静了静,对她道:“去让石昭容来一趟,就说我近来新得了两面好料子,觉得很衬她。”
林佳书陪着秦潇用过了午膳,回宫路上意外看到太液池边的枯木抽出了绿芽,顿时觉得新奇,对身后的宫人道:“去那边走走。”
宫人小心地扶着她,提醒道:“贵妃当心,别离池子太近。”
林佳书紧着这个孩子,从不让自己太过冒险,她在十步外的地方就停下了,看着这已有春意的太液好景,畅快地伸了个懒腰。
不远外来了个声音问:“是贵妃林姐姐吗?”
林佳书回身一看,笑道:“原来是石昭容。”
石昭容慢步过来,对她盈盈一福礼,“我才从太后宫里出来,竟不想在这里遇到了林姐姐。好些日子没见到林姐姐了,林姐姐这身子越发沉重了吧?”
林佳书摸着肚子,莞尔道:“是呢,不过也快了。”
石昭容眼露艳羡,“真好啊。”
林佳书便想到了前几日晚上的事情,说道:“圣上近些时日忙于朝事,夜夜都要三更之后才歇,我听闻昭容一向是早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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