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揉了揉她的头,笑道:“我们阿珩志向高远,我等着看那一日。”
她们并行着眺看寒冬里的梁州,秦惜珩深吸一口气,道:“我突然觉得离开这里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赵瑾便想到了以后,道:“剑西贫瘠,往后的路不好走。掌兵容易,难的是养兵。”
秦惜珩这时回头了一下,正看到傅玄化凑身对崔心荷说着什么,她转回了头,道:“你还有这么多旧部,只要想着怎么练兵就好,钱粮的事,我来想办法。”
赵瑾笑了笑,“还真替我主外啊?”
秦惜珩在她额头上一弹,也笑,“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怀玉,又要练兵又要谋钱粮,累坏了可怎么办?”
两人对视着一笑,等到后面的队伍跟进了,又是一场短途竞跑,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侯府。
他们突然回来,府上的人并不知晓,在见着秦惜珩之后纷纷大惊,范芮更是连嘴都张大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公主姐姐,真的是你吗?”
秦惜珩笑问:“我这些天不在,你的射术可有怠慢?”
范芮不敢说谎,如实承认道:“没人给我指点,瑾哥也忙,我都落下了好久了。”他说完,又问赵瑾:“瑾哥,你在哪里找到公主姐姐的?”
赵瑾看了秦惜珩一眼,扬眉笑道:“天上掉的。”
秦惜珩也看着她,好笑道:“你真是,就知道逗小孩子。”
赵瑾道:“可不就是从天而降吗?乘风破浪来的。”
东院的几个宫人当时跟着秦惜珩来了梁州后便没再随同着回邑京,现下听说她回来了,赶紧都往赵瑾的院子来,个个泪眼泛滥。
秦惜珩问他们,“你们这段时日可还好?”
几名宫人都点头,“府上待我们很好,只是日夜挂念着公主,好在公主现在有惊无险地回来了。”
秦惜珩道:“我这一路都好,你们有心了,先各自去忙吧。”
宫人们道过安便一一退下了,荷娘端了热的姜汤来先递给秦惜珩,“公主没过过梁州的冬天,这一路怕是累得很,先喝碗姜汤驱寒。”
秦惜珩笑而接了,荷娘看着她,眼睛忍不住发红,感慨道:“苍天有眼,可算是让你们小夫妻又团圆了。公主不知道,阿瑾前一阵子大病,瘦了好些,梦里都在叫着你。”
赵瑾心道不好,赶紧低下了头,不自在地看向旁处。
秦惜珩果然看了过来,脸上的笑顷刻间就没了,问道:“什么病?怎么没听你说?”
赵瑾越发不敢看她,含糊道:“小病而已,就发了一场热。”
范芮趁机告状,“公主姐姐,你可得好好管管瑾哥,他一个人在外面淋雪吹风,结果高热不止。”
赵瑾赶紧就要去捂他的嘴,范芮溜得快,直接躲到了秦惜珩身后,还探着头对赵瑾说:“蓉姐姐都说了,你这是故意糟践你自己。你还自暴自弃,一个人关在房里不出来。”
范可盈跟着在这时补嘴:“饭也不吃。”
秦惜珩将剩下的半碗姜汤重重地搁在桌上,脸沉了下来,“赵怀玉。”
赵瑾顾不上跟这兄妹俩算账,先好声哄秦惜珩,“我下次不会了。”
秦惜珩尾音一扬,“你还敢有下次?”
范芮人精似的趁机溜了出去,荷娘也牵着范可盈走了,房内一时只剩了她们两人。秦惜珩看着她,气得眼圈泛红,“你还说没有作践你自己。”
“我……”赵瑾张张嘴想解释,但临了又觉得句句理亏。
秦惜珩越想越觉得气,抵着她按在了墙上,凑上身就用力地吻住。
赵瑾无路可退,被迫索吻时觉得唇上微痛,竟是秦惜珩在气盛中咬破了她的唇,旋即便有淡淡的血腥气渗入了舌腔。
秦惜珩含着她唇上这破皮的地方又吻了许久才暂且放开,她抿了抿唇,将自己下唇上沾染的血吃了个干净,道:“这次放过你了。”
赵瑾觉得唇上的伤处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但她顾不上了,抱着人说道:“我发誓,真没有下次了。”
秦惜珩揉干了眼睛里腾起的水雾,问道:“我带来的嫁妆还剩多少?账目放在哪里了?”
赵瑾道:“先歇歇吧,账册的事情明日再说也不迟。”
外边已是迟暮,秦惜珩便没再坚持。沐浴梳洗理干净了这一日的劳顿,两人躺在床上反而没有半分困意。
秦惜珩半侧着身往赵瑾怀中缩着,手上轻轻一动就解开了她的衣带。
“阿珩……”赵瑾便知道了她的气还没散,是下也不敢扫她的兴,只能由着她这么来,故意打趣道,“殿下开了荤,就不愿食素了是吗?”
“别想着说什么好听的来哄我。”秦惜珩终于松口,眼里还带着点气性,“赵怀玉,我就是要吃了你。”
闺房里的情调洗刷了外界恼人的一切,秦惜珩反是被吃了个彻底,她松软地揽住了赵瑾的肩,求饶起来,“我不气了。”
赵瑾动作微顿,闻言之后也道:“我真没有下次了。”
秦惜珩红着眼睛看她,“不许哄我。”
赵瑾抱着她躺下,腿还在轻轻地厮磨,嘴上道:“不是哄。”
秦惜珩这才觉得乏了,有气无力道:“我想听你哼个曲。”
赵瑾依她,低声吟了首梁州的小调,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沉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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