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想了想,问道:“还需要人去那边,暗中看管他的安全吗?”
秦惜珩问:“你还能抽出人去淮安?”
“自然不是军中的人。”赵瑾把夜鸽的事情对她说了,秦惜珩挑眉笑道:“难怪你总隔三差五往揽芳楼跑,原来是去打探消息。怀玉,你藏得好深啊。”
赵瑾无奈道:“不然我怎么敢在剑西装聋作哑这么多年。”
秦惜珩道:“你既然提起这位夜先生,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赵瑾问:“想到了谁?”
秦惜珩道:“就是父皇身边的那位谢常侍。”
赵瑾没对她说破楚帝与谢昕的那点私事,又问:“那位谢常侍怎么了?”
秦惜珩道:“我觉得他也神秘兮兮的,跟这个夜先生很像。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每次见到他,总觉得他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赵瑾道:“我见过他几次,倒是对圣上很忠心。猎场那次,最后也是他一直死守在圣上身侧。”
秦惜珩道:“算了,不说他。你既然有这样的隐卫,派上一两个去守着宗政康也正好,我怕他年纪轻,有些事情沉不住气。”
“好。”赵瑾起身来,“这事既然定了,还是抓紧为好。”
秦惜珩送她到门口,问道:“下午过来用饭吗?”
赵瑾道:“今晚得巡夜,不回来了。”
秦惜珩叮嘱道:“天虽然回暖了,但晚上还是注意别着凉。”
“记着了。”赵瑾在她额头上落了个吻,离开东院没走几步远,就遇到了徐蕙蓉。
“找你说点事。”徐蕙蓉像是在这里等了许久。
赵瑾点头,“行,书房去说。”
徐蕙蓉跟随在后,刚进书房就把门关上了。赵瑾问:“什么事情这么隐秘?”
她犹疑了一下,问道:“你认真的吗?”
赵瑾一时没懂,“认真什么?”
徐蕙蓉道:“你对公主,是真心实意的吗?”
赵瑾问:“你看到了?”
徐蕙蓉道:“我本来是去东院给公主请平安脉的,不是有意要看。我猜你还没有对她说破,阿瑾,你真的想好了吗?”
赵瑾道:“嗯。”
徐蕙蓉担心地又说:“可你给不了她什么,甚至还得藏着掖着。”
“我若真是个男人,哪里舍得让她这样。”赵瑾自嘲着一笑,“偏偏生了一副这样的身子,我连见她的脸面都没有。”
徐蕙蓉道:“我只是怕公主知道了会对你生怨。还有,她与太子毕竟一脉相连。我只要一想到两年前凰叶原的那场仗就会后怕,你呢?你就能保证太子日后不会再次对你动手?有些事情不是想防备就能防备得住的。”
赵瑾道:“太子想动我反正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难道我要因为这样的原因就错失我心中所想?蕙蓉,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我不想放手了。凰叶原的那场仗我不会忘记,至于太子和宁……”
门在这时突然从外打开,秦惜珩推门而入,看着赵瑾问:“你知道?”
徐蕙蓉见状,忙退了出去,不忘将门带上。
秦惜珩快步上前,眼中的泪已经按捺不住,“你早就知道,两年前要害你的是太子,是不是?”
赵瑾看着她朦胧的泪眼,迟疑片刻,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应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你这么通透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是他们做的。”秦惜珩抱住她,泣不成声,“难怪你那么久都不愿意接纳我,我让你很为难是不是?”
她的春闺梦里人,她想了许久的那个人,险些死在远离邑京的千里之外。
赵瑾拍拍她的背,轻轻哄道:“跟你没关系。”
秦惜珩哭道:“可我是皇后养大的,我一直视她如生母,视太子如同胞兄长。对不起怀玉,我……”
“即便你是皇后亲生的又怎样?”赵瑾叹了口气,语气温柔,“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往事已矣,阿珩何辜。”
秦惜珩满腔的愧疚与心疼尽数融化在了这一句“阿珩何辜”之中。
“不哭了,胭脂都哭花了。”赵瑾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拭泪,又有些紧张地问,“在外面听了多久?”
秦惜珩道:“刚来就听到你说凰叶原。”
赵瑾稍稍松了一口气,问道:“还有事找我吗?”
秦惜珩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可以在淮安再留一条退路。商行不可一家独大,诸如柳玄文这样的,往后不能再有了。”
赵瑾问:“你想逐步瓦解柳玄文的商户?”
秦惜珩拿出一封信给他,“这是我前两日才拿到的。”
赵瑾打开匆匆看完,竟然是一封有关淮安盐铁转运使潘志的详情记录。
秦惜珩道:“涉及到日后的漕运转送,我提前叫人打听了一下。这一探查才知道,盐铁转运竟然藏着这么多的油水。”
赵瑾道:“我猜,定然不止淮安一地的盐铁转运使是这样。其他各州郡若是非要查,那这令人震惊的程度定然不会输给宗政开的那桩案子。”
秦惜珩道:“盐铁转运涉及到商税供给和国库收入,牵动的不止漕运,我想过了,这些蛀虫得掏,但却不是现在。”
赵瑾问:“这个潘志是宁相的人吗?”
秦惜珩道:“是,所以我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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