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策迪眼睛一亮,“好!就去绵韵阁!”
鸿胪寺少卿忙按住公策迪,好言好语道:“世子,那等烟花之地,还是不去为好。”
公策迪好色上了头,哪里会听他的劝,拉着赵瑾直奔绵韵阁。
这种莺歌燕舞的芙蓉暖地,赵瑾自知不是行家,于是悄悄让人去请秦佑,谁知秦佑还没叫来,反倒让她碰上了同在此处的秦穆。
“原来是赵侯和鞑合世子,真是巧了。”秦穆笑说一句。
赵瑾不想与这位皇长子有任何牵涉,干巴巴地回应:“有朋自远方来,臣不过是作陪一二。”
公策迪道:“赵侯在这方面多有心得。”
赵瑾道:“心得谈不上,也是沾了燕王殿下的光。”
他们你来我往地客气寒暄,宁修则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摇着一把扇子道:“我说今日的歌舞怎么别出心裁,原来谦王、赵侯和鞑合世子都在。”
赵瑾一看到他,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当即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鸿胪寺少卿。
秦潇料定她会推了潭垣伯的寿宴,所以迂回着让公策迪来出面。不论她和公策迪去往什么地方,只要有这位鸿胪寺少卿跟着,他们都能准确地与太子的人遇上。
这招声东击西令她忍不住拍手叫好。
只是邑京之中,想要拉拢梁渊侯的势力不止一方,谦王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竟然也来了绵韵阁。
赵瑾一面在心中埋怨秦佑这纨绔怎的还不来,一面敷衍着笑了两声。
公策迪全然不知自己是被人摆布了才会“巧合”地与他们碰上,还笑嘻嘻地说:“我与几位贵人有缘,今日这账算在我这里,我请几位喝酒!”
秦穆应邀答应了,宁修则一收扇子,也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谷府。
“梁渊侯来了吗?”
谷怀璧正在库房清点客人们的礼单,听到身后管家的脚步声,侧身去问了一句。
管家将手中的礼单递过去,道:“赵侯说今日有要客到访,只让人送了贺礼来。”
谷怀璧打开瞥了一眼,又问:“是什么要客?”
管家摇头不知。
谷怀璧有些烦躁地将礼单往桌上一摔,对管家道:“我出去一趟,府里今天人多,留心着点。”
他好不容易攀着仪安公主搭上了太子这根线,混了个羽林军左骁卫的职,本以为在尚主之后能继续上升,成为第二个傅玄柄。谁知楚帝并不将秦惜珩降于他,秦潇更是翻脸不认人,立马将他调去南衙做了个小小的常侍。
谷怀璧有气撒不出,想故技重施约见秦惜珩卖惨,偏偏秦惜珩也像是转了性,竟然托词身子不爽拒绝赴约。
这些事横在他心里已经好几日了,就在他思虑着该如何再往前走时,太子着人来传话,让他以潭垣伯寿宴为由,给赵瑾下帖。
秦潇是什么意图,谷怀璧再清楚不过,他以为只要赵瑾能来,秦潇就能重新重用他。可他现在才清醒过来,赵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赴这场寿宴的。太子早有预判,之所以故意来这么一出,就是想将这位梁渊侯引到另外的地方。
谷怀璧一时不知是该恨自己反应迟钝,还是该恨秦潇冷血无情,翻脸不认人。
绵韵阁的厢房内,公策迪左拥右抱,还不忘给同席的几位添酒。
“这可是我们鞑合的顶级好酒,用羊奶酿的,叫摩莎赫,用你们大楚的话来讲,叫做羊尊酒。”
赵瑾浅抿一口,觉得舌尖刺辣辣地一阵火烧,比邑京的酒水不知要强劲多少。
宁修则不及思量,一口直接下肚,那辛辣味儿顿时呛得他满脸通红,眼泪都冒了出来。
“好、好酒。”他一边拭泪一边竖起大拇指。
公策迪看他这模样,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的酒,太寡淡了,跟喝山泉水一样,没意思。”
秦穆道:“世子这话就不妥了,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酒也是一样。你喝惯了这羊尊酒,自然觉得其他酒不合口味。”
赵瑾端着酒樽又喝了一口,心里有了个主意。
她忍着那股辛辣的味道,将剩下的酒牛饮完,正要说话,忽见厢房的门一开,一个声音紧跟而来:“世子远来是客,怎能来此等地方!”
赵瑾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秦潇今天竟然亲自来了。
“洪渐!”秦潇冲鸿胪寺少卿怒道,“你就是这样招待世子的?孤若不是恰好听人提起,指不定你还要带世子去其他什么腌臜地方!”
“臣有罪!”洪渐诚惶诚恐地跪下。
“哎,不怪他不怪他。”公策迪笑着解围,“是我自己想来,跟他没什么关系,是吧赵侯?”
秦潇看向赵瑾,开口时不知是何语气,“哦?原来赵侯也在。”
赵瑾见躲不过,只能客客气气地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罢了,既然是世子要来的,孤就不责问旁人了。”秦潇在宁修则身边坐下,瞥了洪渐一眼后,又问秦穆:“大皇兄怎么也喜欢这种地方?”
秦穆道:“我不是储君,不用像太子殿下这样严于律己,自然是想来就来。今日碰上赵侯和世子,也是实属巧合。”
一桌人各怀心思,赵瑾决定按照原计划行事。她对公策迪笑了两声:“世子这酒可真是好酒,只喝一杯,就像是飞升成了神仙,真是快乐得很。”她故意打个酒嗝,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看向秦潇,“殿下试试?这羊尊酒可真是琼浆玉露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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