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至死不渝(亲姐弟) - 于棉与于凡(第一人称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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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于棉
    我似乎好了那么一点,我觉得心理医生说的很对,我是受害者,我是被狗咬了一口,脏的人不是我,是那条狗。
    心情突然就轻松了一些,起码我觉得我不脏。
    我不再强迫症般地洗澡了。
    只是夜晚来临,那种恐惧又会“如约而至”,让我备受折磨。
    不仅是被强暴的痛苦,还有被骗的痛苦,二者交织在一起,像野兽一样要把我嚼碎。
    往日那种毫不犹豫毫无质疑的信任感荡然无存,只剩残破的猜忌和世界观尽碎的崩溃。
    信仰完全崩塌,我整颗心都失去了血肉,空空荡荡,风在里面肆意地呼啸。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所热爱的文学,纯粹的高尚的文学,为什么能说种种独特见解的会是那种人。
    为什么那种人,也能写出如诗般优雅的词句。
    于凡
    姐姐似乎好了许多,不再有清洗强迫症,也不再不吃东西,脸上的肉渐渐多了一些,甚至偶尔还会主动与我说话。
    每对我说一句话,我的心脏就会咯噔一次,就会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个死人。
    “你要多笑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很单纯地看着我,“不要因为我就不再笑了,你要把我的那份也过好。”
    干涸了许久的泪腺突然决堤,我转过头去,努力克制喉咙里的哽咽,憋回眼泪,担心她发现我在哭。
    13.
    于棉
    我恢复了往日的胃口,话渐渐多了起来,也终于接受了晚上母亲要陪睡的请求,夜里也可以顺利入眠直到天亮。
    我感觉自己在刻意遗忘那件灾难,努力把它忽略在角落。我知道它就那里,可是为了正常活下去,我必须装作视而不见。
    半年后,我重返学校,留级在高一。于凡则进入高二下学期。
    于凡
    姐姐好很多了,她没有往昔那么活泼开朗,却也可以做到正常生活和社交。
    出于一种恐惧和不安,每天上下学我都要陪她一起走。
    次数多了就有人问我俩的关系。
    “我姐姐。”因为她情况转好,我也不再一脸阴霾,脸上的笑容增多。
    原本下降剧烈的成绩也开始逐渐回升。
    “对不起,苏苏。”我叹气,“我姐姐之前生过病,所以需要我多照顾。我真的没办法满足你与我恋爱的需求,你特别好特别善良,但是我不喜欢你。”
    她咬着嘴唇,眼泪扑哧扑哧掉落,一声不吭。
    她本是那么骄傲,多才多艺品学兼优,却在我面前无数次地低头。
    “不要这样。”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拒绝,“你值得更好的男生,我对不起你那颗真心,也配不上你的喜欢。”
    14.
    于棉
    高一的新班级,班里的同学对我很好,知道我之前住过好久的院,还会关心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人际交往那么充满热情,但是有人友好地接近我,我还是会高兴。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走进班级,同桌却没有像平日一样冲我喊“棉棉”,而是头也没抬,甚至刻意朝另一边偏了偏写字的胳膊。
    我很疑惑,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抬头,全在埋头看书,诡异至极。
    整个下午都没有人与我说话。
    放学我走出教室,站在门等于凡来找我。
    周围熙熙攘攘,嬉笑打闹不绝于耳,在这些背景音中,突然有句话尤为清晰,直直钻入我的脑子:“看,这就是那个勾引老师让他坐牢的婊子”。
    我脑袋一下子炸了,我靠着墙,抱着头,慢慢滑落在地上,疼痛让我发出“啊啊”的呻吟。
    周围立刻以我为圆心,空出大片空地。
    我浑身颤抖,抖成筛糠。
    四周的声响在我脑海中逐渐放大,一把把剑像密密麻麻的网印在我身上。
    “荡妇”
    “婊子”
    “仙人跳”
    “勾引”
    “贱货”
    ……
    朦胧中,有双手攥住我的胳膊,一个更高的声音在我耳边大喊“姐姐,姐姐”。
    我突然就醒过来,猛地站起身,带着满腔仇恨和沸腾的怒意,面目狰狞地指着那些人高声尖叫:“我不是婊子!不是婊子!不是婊子!不是婊子!”
    喊完便支撑不住要摔倒,身边一双臂膀迅速接住我,把我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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