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认出来,这位是那个乐康王府那个,因为丑的别具一格,朝廷都有点不太想封世子,至今只能悄悄被称为小王爷的李闲!
竟然牵扯了这么多人?那这案子必须得破啊,不管在哪都得破!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武垣。
十三郎虽然性子傲,喜怒不定惹不起,很多时候办事没什么规矩,全凭心情,但破案抓人,他倒是从来没冤枉过无辜,这案子莫非……
“这丑东西不对劲,干他!”
“丑人多作怪,以为骂了别人,自己就不丢人现眼了,什么玩意!”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还没封世子的庶子!”
一下子群情有点激愤。
李闲有点慌,眼瞳乱颤,到处找李骞的影子,找不到。
关键时候这混蛋去哪了,为什么不在这里!
再看到好整以暇,站在对面的武垣,李闲眼底狠狠一震,明白了:“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故意——”
武垣:“我什么?”
慢条斯理,一脸泰然,明明只三个字,却说出了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气势。
李骞当然是他引开的,他早就知道圣人玉珏在哪,一直引而不发,就为这种关键时候扔出去,叫别人咬钩——
这东西对他不重要,对某些人,至关重要。
别人管了那头,这头当然就顾不上,也分不出身管了。
李闲:……
他心情很不好,但很快镇定了下来。
李骞不在又如何,他有的是倚仗,不差这一个。
他瞪着地上散开的包袱:“这些东西你从哪找的,找谁去,同我没关系,不是我的!”
武垣便看向申伯:“你主子说不是他的,你呢,你怎么说?”
围观人群哗然。
到底谁是谁的主子,谁是谁的下人!娘喂,皮承明这是偷了别人的家,还是被人偷了家!这么刺激的么!
武垣提醒:“你置的秘宅,亲自收在箱柜里的藏物,因为丢失,今天一大早就神情不安直至现在——你可别说没见过这些东西,不知道,不认识。”
申伯往日挺拔笔直的背,这一刻佝偻了下去。
“……是我的。”
武垣:“做件袍子都得配翡翠袢扣,凭你的月钱,可负担不起,偷的主子的?”
申伯看了眼皮承明:“也不用偷,家主有钱,偶有赏赐,我手并不紧。”
武垣:“哦,得了赏钱,就能消费起了。”
申伯垂头:“是。”
武垣:“那你穿上给我看。”
申伯:……
没办法,只能往身上穿,这一穿,问题就大了。
“哦豁,衣服小了啊。”
“在哪找的绣娘,手艺不行啊!”
“可别丢人现眼了,再使劲套袖子就绷了!”
围观百姓都瞧出来了,这衣服明显不合适,穿在他身上太窄。
申伯盯着武垣,与其说慌张恐惧,倒不如说愤怒难堪:“都是我捡的东西,看着挺贵,应该能卖不少钱,就悄悄留下了,我要脸,不想被嘲笑就没说,十三郎应该可以理解?”
武垣:“哪捡的?”
申伯:“皮宅墙外。”
武垣:“什么时候?”
申伯:“枫娘子去世当天——也因时间地点过于敏感,担心说不清,这才没同任何人说。”
武垣:“为何不报官?”
申伯:“报官了,东西充公,我哪还有悄悄卖出得钱的机会?”
武垣:“哦,你在乎钱。”
申伯:“是。”
“那刚刚还说主家时有赏赐,连加翡翠袢扣的衣服都穿的起,手不紧?”武垣指了指皮承明,“你要不要帮你这位世仆证明一下?当时你也看到了不是?枫娘子是被谁杀的?”
皮承盯着地上的袍子,明头皮发紧:“我……”
武垣:“你就不用试了,穿不上的。”
皮承明:……
“我不知道。”
“现在说,举报有功,待我都问清楚了,你才跟着交代,”武垣上前两步,唇角弯出弧度,“那就是从犯了。”
李闲在前头,申伯在身侧,皮承明谁都没敢看,嘴唇翕动片刻,终是什么都没说。
“行,你们都不说,我说。”
武垣眼神突然锋利:“枫娘子成亲已有一年,婚书上写的是你皮承明的名字,娶亲时是你皮承明亲自接的亲,拜的堂,你是商人,生意忙碌,时常不能归家,我很理解,但你偶尔归家,在枫娘子面前却自称走商,而非夫君,却是为何?”
皮承明:“……夫妻情趣而已。”
武垣:“到底是情趣,还是事实,需要我把宅中下人全请过来问一遍么?世间金钱好使,有时候也没那么好使。”
皮承明没说话,头都没敢抬。
武垣:“夫妻成亲前,的确有不能见面的规矩,成亲时女方要凤冠霞帔,看不清夫君的脸,我都能理解,可都已经入过洞房,枫娘子却仍然不识得你,以为你是经常来往家中的走商,是怎么回事?”
皮承明快速看了眼李闲,李闲别开了头,没跟他视线撞上。
武垣:“看他干什么,他都招了,你这个妻子,并不是为自己娶的不是?别说情趣,你连靠近她,都不被允许,是不是?”
皮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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