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攒云秀袍的男子拿着一把宝剑出现在贺柾面前,透露着一股逍遥洒脱的味道。
“顾兄,你怎么会在此?”贺柾明显认识他,打了一个招呼说。
“继承家师遗志,要我顾立鼎扶助景国争龙,倒是没想到贺兄也换了一个官身,到了前途远大的夏国。”
景国国师哈哈一笑,对着贺柾赞叹说。
“什么前途远大,几次险死环生,侥幸成为这样,倒是不如顾兄运气好。”
拱手行礼,贺柾客气说,对夏国他是自傲的,作为原始股之一,分外有感情,但是朋友面前的谦逊还是要的。
“少蒙我了,二十八星宿不是傻子,我们北斗系的神仙没有明说,要不是摄于勾陈和紫薇帝君,不少神都投夏了。”
顾立鼎是懂行的,这些大国争龙的国师哪怕还没登仙,也和天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连接,许多事情瞒不过他们。
“我夏国倒是都欢迎,顾兄能来也欢迎,我可以引荐顾兄,只怕顾兄舍不得这国师之位,不过在夏国国师之位空悬,顾兄可试而取之。”
贺柾笑了,两人的关系是一起去蛮荒之地杀过妖兽的交情,说这话也带有真心。
“不了,只是来见见故人,都说是继承家师遗志了,怎么可能离开,景国在我即在,景国也不是没有争龙希望,希望渺茫罢了。”
取出一壶酒,顾立鼎变出两个杯子满上。
“今日所见,景王甚有帝姿,顾兄何必忧虑。”
中原的王就不是菜鸡水平的,属于人中龙凤,辅佐这样的君主,输了也只能说时运不济。
“年龄太大,经不起折腾,太子,算了,算了……喝酒。”顾立鼎端起酒杯,一扫脸上的烦闷。
“干……”
第272章 起大幕
部署全部打乱了,全部都打乱,景国的豪赌打乱了夏国的部署,夏国要提前准备战争了。
景国已经准备把全部兵力押上赌桌,夏国也要做出准备。
回国的贺柾,何衡,庄询,司琴宓,何昙聚在一堂,商量着贺柾的情报。
郦茹姒和何衡一年为节奏换班,负责前线大军在前线的问题,寿安和房榆大部分是平原,要有军队驻守,害怕被小股敌人骚扰流血。
寿安和房榆是血包,可不想弄成流血的伤口,所以必须有临时决定的大将,能对各种情况随机应变。
目前有资格做这种事的也就何衡和郦茹姒,何衡回来了,郦茹姒就去驻守了,还带着郦韶韵一起去。
上次谈心,把郦韶韵弄的心花怒放,似乎短暂的放下了和姜太后的意气之争,生娃。
寻找起自己真正的价值。
在朝廷,比不过何昙和司琴宓,于是想想自己的才能,不如去辅助自家妹妹,帮她稳定驻地的政治,提供支援。
最后也是为了保密起见,就剩这几个人在这里讨论这个关乎天下的盟约了。
“这情报可信吗?”庄询政治水平不高,但是耳濡目染,也是一个干吏水平,这个情报一听就显得疯狂,不是疯子做不出来。
“臣也无法判断,只能说景国王当时是认真的,事后景国的国师与臣共饮也表示为真,景国国师顾立鼎与臣曾共事过一段时间,是一个豪爽率直的人,臣也不敢保证他是否欺骗臣。”
贺柾不敢保证,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全部托出,留给庄询他们做判断,这件事为真,那么对夏国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香甜就意味着陷阱,有可能吃到美食,也可能被逮捕,越是这样利好,经验丰富的人越是会徘徊不前。
前方未知,没有谁开了天眼,那种毫不犹豫,没有任何害怕的小说主角,心志坚定如铁一头莽撞的小说主角,庄询代入不了。
“臣认为为真,景国没有必要骗我们,为了争龙的话,这确实是景国能争龙的机会。”
何衡拱手说,他认为是真的,毕竟夏国没有什么是值得景国贪图的,而且约定也是景国先进攻,夺回被抢走的两道土地,夏国趁机进犯。
就算到时候景国不履行约定,对于夏国来说,损失并不大,夏国的重兵本来就在赵国边境训练,国都只是训练新兵,本来就要和赵国碰一碰。
“臣妾以为,还是留些心眼,万一景国向赵国屈膝,诱骗我们出击,到时候被赵国吞没,我们就回天乏术了。”
何昙提出担忧,景国大胆的动作和让利举动,不像是一个国家能做出的决策,倒像是几个赌徒,一合计就弄出的方案。
多低的胜率,既要打败赵国,又要获得赵国土地,还要郑国因为攻打赵国有利去攻打赵国,最后要夏国信任举国之力一起对付赵国。
能做到这一点,那是一成的胜率没有,任何一个环节错了,对于景国都毁灭性打击,太冒险太冒险。
“皇后,你觉得呢。”庄询觉得都有道理,扭头看向凤冠端庄的司琴宓,司琴宓的眉头拧紧,这种情况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艰难的抉择。
这父女二人的意见相左,说的都有道理,只是都有缺陷,对于何衡的说法。
改变计划会损失力量和时间,现在的夏国处于增量期,力量是成倍的增加,任何浪费时间的举动,对于夏国都是力量的极大损失。
在这个时刻面临赵国进攻的高压趋势下,相信景国同样是一场赌博,或许说景国就是引导未成长起来的夏国进入这场乱斗。
何衡看到了保有量,觉得没有损失,司琴宓看到的是增量,增量损失大了。
何昙的话保守了一些,多了警惕,可是就像是争龙论,除非景国放弃争龙这一点,甘愿给赵国当狗才有可能实现,这样景国王室怎么可能答应。
给赵国当狗,赵国愿不愿意收还是两回事,赵国只想拿景国给郑国当诱饵,赵国又不傻,养大了景国,景郑不又得联合起来了吗?
所以听起来都有道理,但也都有漏洞,司琴宓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贺指挥,还有什么其他的补充的吗?”权衡着,尽量获取更多的信息。
“景国背后的神明对我们很有好感,但是已经选了边,勾陈和紫薇两位大帝也难以调和两国的矛盾,因为他们也无法直接插手两国事,外在的引导也不能使两国团结……”
说着自己和顾立鼎的交谈,尽量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已经告诫过顾立鼎的话不能全信,所以贺柾能放心大胆的说。
“景国的气氛如何?”琴宓静静的听完,又问了一句。
“人心惶惶,似乎知道景国和郑国的盟约名存实亡,都有担忧赵国再来犯,郑国去侵略。”
描述着景国的氛围,同样是面对危机,夏国就显得淡定多了,各地加快建设,似乎没有受到即将到来的战争影响,或者说百姓们好战,希望彻底解决外部威胁,热情似火。
“陛下,臣妾想赌一把!”司,看向庄询,凤钗的步摇微微摇晃,衬托她的优雅气质,多年的皇后生活积累了一股威仪,在臣子面前。
不过哪怕是只手遮天的皇后始终还是一颗伴星,她同样燃烧,但是却是环绕她的太阳,她的主序星,不管在谁的面前都是如此。
“那就赌!”庄询果断说,司琴宓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陛下,你总要有点意见。”司琴宓看着草率的庄询,嘴角挂起一丝苦笑,除了床上,什么时候都这么听话。
“朕觉得赌一把好,之前不就是赌景国吗?现在也是赌,朕看不出哪个风险小了,反正我们也是一路赌过来,从来没有输过,这一次我们也不会输。”
庄询找着借口说,两次选择都是赌,看不出谁好谁坏,赌都赌了不如赌大一些。
“你们常常说朕是天命之子,朕也觉得朕走到今天全靠你们的扶持还有虚无缥缈的天命,如果上天真要让朕做皇帝,我们尽到我们的努力,熬过这一战,定下乾坤,如果上天不想朕做皇帝,那就痛快的输出去,我也不想拉扯给百姓造难。”
找着理由,真把自己找相信了,庄询的话里仁心显现,说话确实是一种艺术,至少庄询自己把自己说的相信了,为了苍生少受苦,舍命给自己加杠杆。
“陛下说的对,陛下是天命之子,为了苍生,不苟活当下,是苍生百姓之福。”
贺柾感动说,这是他佩服庄询的一点,庄询从草根爬起,没有奢靡享受的习惯,胸怀装着九州大地。
寻常人如果身居高位,哪怕只是做个三品官已经找不到北了,作威作福,骄傲自满,庄询至始至终都是这样。
贯彻他当初的承诺到底,除了喜欢女人,其他的兴趣不大,而且喜欢女人还是只喜欢后宫里的几个,不无节制的找外人。
这一相对比,都是九州大陆君主里不近女色的代表,毕竟庄询可没有成百上千的后宫团。
“陛下说的对,都是渡劫,也只有不怕死的人,才能度下这种要命的劫,陛下的英明神武,定能克定赵国。”
何衡的观点得到赞同,也随声趋和,他倒是和景王一个性子,能稳健的时候稳健,发现稳健没什么作用,他就要赌了。
作为和赵国交过手的将军,他是明白赵国玄甲军对天策军的优势的,天策军往往是一口勇气悍不畏死,赵国军队是经验熟络,组织度强。
这些都不是天策军一两年赶得上的,不如趁着赵国虚弱分裂之际开战,晚一年打统合后的赵国反而不好应付。
贺柾何衡说的真心实意,庄询听得头皮发麻,还是不习惯这些亲近的人阿谀奉承,其他臣子就当打工的领他的工钱,说两句好话没啥。
何衡和贺柾都是自己的投资人和朋友,这样夸赞他瘆得慌,因为自己知道自己是啥情况,喜欢对仇人夫前犯的坏蛋而已。
“好了,现在想着应该怎么应对吧,首先不能暴露意图,其次要做好准备打赵国一个出其不备!”
庄询岔开话题,回转到对赵攻略,对后续的事情进行安排。
“这不用担心,寿安房榆两道丰收,百姓许多送粮到军队里,希望军队守护住夏国的土地,一个乡一个县的送,就地凑粮不用担心,因为我们现在就一个赵国为大敌,所有精锐陈兵于夏赵边界,赵国也不会察觉什么,到时候直接攻城掠土即可。”
何衡露出微笑,这对夏国利好,夏国主动出击摆脱被动,战争准备相对充足,只是相对实力弱于赵国,只要赵国被绊住脚,天策军就是一把力气不大却异常锋利的尖刀。
“给钱的吧,我可不想看我手下的军队抢粮。”庄询听了点点头,百姓归附是他喜欢看到的,因为在他的家乡有句话叫得民心者得天下。
手把手教的屠龙术,学个五成已经够了,剩下就是他告诫的别学李自成。
他也不要求军队有什么无私奉献的信仰,太奢侈了,但他是按古代王师的水平要求的,给你们这么高的福利,又是分田又是分钱,你们起码要达到岳家军的纪律政治思想吧。
“那是自然,甚至付了他们运输费用,死活不收,请了这些老乡吃了一顿饱饭,折了银两发回各县,要求张榜告示,监督银两去盖学堂或修堤坝。”
庄询对纪律的要求从他还是剑南节度使就开始了,何衡一路跟随,庄询对军队的要求他知道,他不是迂腐的正义,只要求不给钱,庄询向来强调责任权力对等。
“这样也行吧,锦衣卫继续挑动赵国内部的反叛情绪,希望我们大军开拔就能响应,朕知道很困难,上次起义后,赵国进行了镇压,但是贺柾你们努力吧,也别说漏,就说赵国打算攻击夏国,让百姓添添乱。”
庄询安排说,他也体恤现在赵国锦衣卫的高压环境,现在赵国世家对起义那是呈现一种火星即灭的态度,发现就残酷扑灭。
“臣遵命,一定不负陛下重托。”这是一个脏活,可能有损功德,但是贺柾心甘情愿的接下,损小德了大德。
“对了,也别忘记了继续挑动赵王和世家的关系,让那个他们打的越惨烈越好,他们打的越激烈我们后续进攻越轻松。”
庄询想到什么,追加补充说,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变改进,而不是放弃原来的计划。
“臣遵命。”贺柾要再次下跪领命。
“得了,得了,明白就好,出去久了学这么多规矩,皇后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庄询抬抬手生气说,君主要有自己的威严,可庄询感觉自己威严过重了。
“臣妾没有补充的,陛下说的都对。”司琴宓满意的掩嘴而笑,弯弯的月目,开心顺畅。
等何衡和贺柾离开,司琴宓笑眯眯的看着庄询,庄询不明所以,然后一把搂住自家大宓宓,吧唧亲了一口。
“笑什么,那么好笑?”把司琴宓的凤冠步摇弄的乱晃,破坏她的优雅,却给了她另外的美感。
“郎君也能独挡一面了,不知不觉郎君安排这些事情也变得熟练了。”司琴宓反过来亲亲庄询的脸颊,夸奖鼓励说。
“还不是一天和你们分析形势,再是愚笨也该开开窍嘛,今天表现不错有没有什么奖励呢。”
庄询听了当即表演一个借杆上爬,揽住司琴宓的细腰就不松手了,亲昵的拱着司琴宓的脸,全然不顾旁边还有一个何昙。
“哪有皇帝向皇后要奖励的,本宫赏你两个丫头?你也不要呀。”司琴宓笑吟吟的,轻抚庄询的脑袋。
“宫女不要,我要你呀,高跟鞋,穿给我看,还有黑丝袜。”
庄询躁动的说,这可能是他最大的喜好,来到古代干的荒淫事,要被永久流传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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