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询和司琴宓在一起,是不会突然改变行程的,突然就来了,是怎么回事。
“真人也来了?”
看到毕月乌,姜太后更是感到有一股诡异的感觉,她与毕月乌和庄询睡觉都不会睡一起,毕月乌怎么会在这里?
“昭仪,朕来看你了,今日清新脱俗,自有美感,抚琴留声,甚是优美。”直接走到姜太后身旁,在她还没行礼前,牵起她的手,捏了捏。
“陛下谬赞,陛下不是在皇后娘娘那里吗?真人也是,怎么今天突然到我这养乐宫。”
不对劲,很不对劲,庄询前来还情有可原,毕月乌来那是毫无道理。
“来看看陛下的孩子,好歹也是他的小妈。”毕月乌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为了看乐子,她愿意短暂的放弃嘴硬,在庄询面前承认是他的女人。
“要看念恩吗?陛下经常来吃……看念恩,总不能也是来看念恩吧,占用你和皇后娘娘的时间,这可不像陛下您的为人。”
姜太后越发感觉古怪了,念恩都生了多久,毕月乌又不是一直不在,现在前来,明显的不怀好意,所以想从好对付的庄询那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皇后突发大事去忙了,朕空闲了下来,恰好碧月她也没来见过念恩,朕就带她过来了。”顺着毕月乌的话,摸着姜太后的玉手。
“皇后娘娘她有什么大事忙碌,连陛下你都顾不上了,是寿安房榆两道被攻破了?赵国不依不饶?”
姜太后脑海里没想过赵国会一败涂地,如果赵国攻破寿安房榆两道,庄询要来自己这里找平衡就正常多了。
仿佛征服了自己就征服了赵国,可惜她的心灵上从未被征服,她依旧坚信赵国会胜,她是如此的坚定。
她只能说现在被庄询摸也好,吃也好,已经习惯了,但赵国的立场她不会动摇。
“确实是这样,关于房榆和寿安两道,这下有的忙了。”庄询看姜太后露出的笑容憋住不笑。
“这不是早就知道吗?别丧气,今天在哀家这里歇吧,哀家好好招待你,要和碧月真人一起也行,口渴了的话也积累一天了,一直都是你的,一直留给你。”神情变得温柔,姜太后轻轻搂住庄询,敞开淡薄衣衫的胸怀。
她如此温柔,庄询陷进去,都有些不愿意说出实情。
“好呀,今天这个高兴的日子,我们两位太后一起伺候陛下,让他今天喜上加喜。”
毕月乌欢快的答应下来,笑意盈盈,风情万种,娇声娇气听得庄询浑身一颤,还是畜牲二字对味一些,这种声音真不习惯。
“高兴的日子?”姜太后的语气变得微妙,她推推庄询把他从自己的胸怀里推起来。
“嗯,夏国打退赵国的进攻,守住了房榆和寿安两道,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毕月乌靠近庄询,把他抱入怀里,看着姜太后微笑,一字一顿,亲昵的搂住庄询摩挲着庄询的脸。
“夏国怎么守得住,这不可能,六万的玄甲军,不是世家兵,是服从皇室的力量!只要将军命令,敢于献死不苟活。”
想不通,寿安道和房榆道,大面积的平原,是非常适合骑兵展开的,赵国怎么可能被打退,一倍以上的兵力,训练有素,将领以稳健著称,这样的仗怎么输。
“因为邵国良将军叛变了,投靠夏国,似乎是动了世家的蛋糕,被世家架空准备谋害,设了一个套逼他反叛,最后我们夏国伸出了援手,里应外合挫败了世家的奸计,消灭了世家三万人,后续赵国的力量在寿安两道就显得不足了……靠着百姓起义拖住赵军后撤,赵军又被消灭一万人,昭仪,昭仪!”
庄询轻声说,眼见姜太后的瞳孔随着他的话语慢慢放大,眼睛一闭瘫倒在地。
第262章 道心碎
“昭仪,昭仪……来人,请太医。”真晕了,庄询慌了,过去摇了姜太后,下意识的就要叫太医。
“没事,没事,气急攻心,一会儿就醒,修行者的体质不用担心,陛下不用担心。”
毕月乌伸手给姜太后把脉,查出没有什么问题后安抚紧张的庄询,庄询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扶起昏迷的姜太后,抱到了床上,给她整理衣服,掖好被子。
“这么担心吗?真不愧是你的爱妃。”看他紧张的表情毕月乌微微带些醋意。
“你也是朕的爱妃呀,你昏迷了朕也是如此担心,当时朕在地宫救你的时候,你忘记了?”庄询随口一说,看着姜太后还是有些担心,真怕她气死了。
“还说,当时你怎么那么流氓,还携恩图报呢。”毕月乌的醋意一下子被冲淡,似乎回忆初遇庄询的场景,脸蛋微微发红。
“一个大美人,问朕要不要,你说呢,你以为朕是什么圣贤?你该怪你长得太美,还不许凡夫俗子动心占有,而且朕什么时候不流氓。”
庄询微微偏头,没有道理的指责说,突出一个无赖,做坏事但是没后悔,甚至感觉很英明。
“你真是,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你就陪你家姜太后吧,我看舒服了,走了。”
毕月乌受不了庄询流氓的话,朝外走去,她说不来软话。
应该说,她在庄询面前说不出软话,畜牲喊习惯了,现在要她柔情蜜语,她做不来。
“可别,你不是答应留下来庆祝?”庄询转身抓住黑纱裹住的手,拉到姜太后的床边。
“姜昭仪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真是畜牲呀。”毕月乌斜着眼,步摇细微摇动,显示其心情的愉悦。
“你在想什么,是你说要和姜昭仪陪朕,姜昭仪这样了,你不得陪朕说说话,总不能朕在这里无聊吧。”
庄询找着理由,把毕月乌留下来,他的心并不大,毕月乌占了一小块了,目前甚至比姜太后重一些,所以讨好谁他是懂的。
喜欢和地位不是一回事,姜太后仿佛自己找的小老婆,漂亮养眼,也只是漂亮养眼。
“得了吧,聊什么,六万大军折戟四万,被三万训练不足的夏军打败,这不是要气死姜昭仪?”
毕月乌嗤笑说,庄询的感触不深,作为幽国的背后人,当初玄甲军惊人的战损比就是她在时打出来的,四万的军队已经足够横扫当初的冀州了,现在葬送于此。
大仇得报呀,快意呀。
而且这对赵国是伤筋动骨的伤害,玄甲军的培养是长周期的,庄询的天策军一直都是丐版。
“她又没醒,说说也没什么,这么脆弱吗,天策军损失一万朕也不会这样嘛。”
还修行者,这心理素质,赵国还有大部分呢,依然是四国纸面最强。
“想什么呢,亏你还是一国之君,你损失三分之一,和她损失四分之一能一样?兵员的恢复速度能一样,这一次就差没把赵国的脊梁打断了,五年内不好对外用武。”
毕月乌挥挥手,嫌弃庄询说,完全不一样,原本赵国是高三国一大截的,现在差不多拉到一个水平了,更重要的丧失主动权。
“啊,这样吗?确实可怜……”庄询忍不住嘴角勾起的笑,胜利者的笑。
“所以你可以不笑吗?又担心人又笑,得病了?恶心人,陪你聊天等你姜昭仪醒了,就不能聊是吧,那我还是走了。”
庄询的模样,毕月乌甚为熟悉,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见,又想起来自己,庄询对自己就是这样可怜中带着笑,不行了,屈辱的回忆涌上头了。
“哎……”望着毕月乌逃一样的离开,庄询反思有这么恶心吗?那确实不应该让姜太后看到。
坐在床边,收敛了笑容,握住素净玉手,望着姜太后皱眉的俏容,庄询心软了一些。
只是看美人难受心疼,深究原因他是可怜不起来的,只是他现在是胜利者,所以他有这份怜爱心。
美人是一副画,看着看着时间在流逝,噩梦的中的美人猛然惊醒,紧紧握住庄询的手。
呆呆的看着庄询的脸,痴痴愣愣,她似乎还沉浸在梦中,双目无神。
“你在骗哀家对不对,邵老将军德高望重,邵家是寿安的执牛耳,怎么会压不住当地的世家……我知道你输了,想找哀家安慰,你想做什么哀家都答应你,别逗哀家了,你是温柔的人,真是这样的话,你不会想来告诉哀家这种消息的。”
她的目光带着哀求,她真的希望庄询骗她,逃避,这不应该是一个修行者的做法,但是她实在难以接受这种事实。
“是真的,朕也很难想象,但是就是那么发生了……”
“完了,完了……”庄询还没说完,姜太后的眼泪如断线珠帘,大滴大滴的滚下光洁的面颊,嘴里呢喃。
“还好吧,赵国依然……”庄询感觉还是没胜算呢,这可是玄甲十万的大国,还是要联合景郑两国对抗呢。
“完了,赵国完了……”靠在庄询的胸膛,玉手抓着庄询的肩头,眼泪润湿了庄询的龙袍。
这是庄询第一次看到姜太后那么脆弱,以前姜太后哪怕身不由己,被庄询肆意玩弄,都是坚强骄傲的模样,她是修行者,是赵国的太后。
“没有那么夸张吧,赵国还有十多万玄甲军,依旧豫州,乃至天下最强。”
感受到玉手的力道,能感受到姜太后的不甘,庄询劝慰说,明明他不该劝慰的,抚摸着姜太后的蜿蜒的背脊,他的心软。
“已经完了,天下最强,没有用,没有用……”哭的更加难过了,心血付之东流,姜太后回归本能,用啼哭来宣泄苦闷哀伤。
“呜呜……”成熟的姜太后像是孩子一样啼哭,破了大防,虽然庄询不明白姜太后怎么哭的那么伤心。
夏国才是没有试错成本,赵国被砍了手,还是一个大个,光是在那里就让人感到害怕。
瘦小的怀抱丰腴的美人,怎么看都不和谐,庄询成了包容情绪的对象。
哭累了,姜太后靠在庄询怀里睡了,庄询叹叹气,又把姜太后小心放好,盖上被子。
看姜太后破防的快乐是短暂的,哄人是困难的,主要他还不想哄人。
姜太后遭遇的,赵国目前的处境还轮不到他可惜,哄起来想起自己的处境还觉得更难过呢。
他出去换了一身衣袍,用了晚膳,抱抱自己儿子,看着眉目和姜太后还有自己的相似,或许这样怜惜姜太后,有一部分孩子的原因吧,庄询只能如此想。
姜太后又一次失去了魂魄,如同知道自己行了方便,让夏军赶上成国的战斗一样,像是一个精美的娃娃,冷冰冰的不发一言。
没有对庄询的敌意,心死莫大于哀,庄询做什么都勾不起她的兴趣反应,只保持着基本的行动,枯坐一天宛若石像,不进米食。
幸亏她是修行者,不至于饿的消瘦,只是弄的庄询也没什么兴致,心情也要被她影响,一股低气压笼罩。
庄询一开始还想逗她开心,试过几个手段,都失败了,他也不努力了,基本不影响她生活,庄询也就啥都不说了。
他只是担心自己和姜太后的儿要是被这种心灰意冷的妈带了,大一点,会不会变成面瘫,原本玩妈妈变成玩儿子,虽然妈妈不买账就是了,目光无神的看着父子俩。
过了一个半月,随着局势稳定,降将降军先被送到蘅都。
“我想见邵国良!”一向嗯嗯,啊啊甚至不说话姜太后主动请求说,语气也有变化。
“可以。”庄询略有诧异,冰山融化是好事,也能理解姜太后想见邵国良的想法。
估计是要质问为什么投降吧,庄询倒是了解的差不多了,邵国良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像是梁山好汉一样,不过他也没给姜太后说,邵国良亲自说出来会好一些。
双方的见面注定就尴尬,老相识了,邵国良能一路被提拔,除了他邵家的地位外,垂帘听政的姜太后也是有提拔的。
所以算是恩主的人出现,自己还是以叛将的身份面对,邵国良怎么会不尴尬呢。
“太后娘娘!”躲闪着那双冷静的眼眸,邵国良侧头望向姜太后一旁,贴着姜太后坐的庄询,他抱着一个几月大小的婴儿,那就是传言姜太后为夏王所育王子吧。
“说吧,哀家想听,你的理由。”言语里没什么感情,高冷的太后也不在乎旁边就是敌国君主,她只是追求一个答案。
“臣……”一边是赵国太后,一边是夏国君主,感到为难了。
“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别有什么压力,言语冒犯到朕,朕也不在意,毕竟是朕让你来的。”
庄询退一步说,胜利者有胜利者的余裕,他某些事可以不计较,某些事又能很计较。
“这……”没有什么好怕的,就像是夏王说的,实话实说。
“赵国不能统一天下,赵国也统一不了天下。”
起了一个头,见姜太后没有反应,邵国良才继续说。
“世家都是目光短浅的吸血鬼寄生虫,他们趴在赵国这个巨人的身上吸食血肉,影响着这个巨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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