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夏王的王后是司琴宓。”
被软禁在府中,看守讨论着传递到尹都的消息,庄询封后,封大将军,封的皇后是司琴宓。
这本身就是尹都人民当初流传的传言,现在证实了,更是引发了人们的热情。
看守的护卫也津津乐道,特别他们就在故事的发生地点,这不是就是情景再现吗?
他们的议论多少也有嘲讽陆步鸣的意思,果然陆步鸣被吊上钩了。
“什么夏王,是皇帝,是陛下,是圣上,你这贼子说话注意一些。”护卫呵斥说,眼睛鼓起来,狰狞可怕。
他家可是分了庄询给予的土地的,庄询就是再生父母,怎么能允许别人对庄询不恭敬。
陆步鸣的脖子缩了缩,一瞬间的激动消散,呐呐着不敢说话。
“传言就是你夫人,哈哈,活该呀,陛下从冥界把她捞回来,她报答陛下的恩情,就给陛下做媳妇了,陛下运气真好。”
不过这些护卫本身就想知道一些情况,因为八卦,所以主动告诉陆步鸣,他们也不是最高级的护卫,有保密意识,会不想知道到太多。
“你羡慕个啥,你当时敢冒着西河百姓的民意给皇后娘娘她收尸?”另一个侍卫反驳说。
“所以陛下才是人中龙凤,我们也只能看着这个,两个夫人都被陛下左拥右抱的废物发笑。”
恶毒的言语插入陆步鸣的耳朵,他嘴里不由得喊着:“假的,假的……宓儿她已经死了,头都被砍下来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这就不懂了吧,冥府的帝君怜悯陛下的真情,准许皇后娘娘还阳,助陛下登顶帝位。”
侍卫说到这里有种既不相信又相信的状态,太过于神异了,尹都的人不少都是看到司琴宓被砍头,因为庄询的送葬,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司琴宓的身死是确定的,然后庄询安葬了司琴宓,最后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娘子,之前不往这里想,现在一沟通,说的清了,庄询这莫名其妙来的大户人家的夫人,除了司琴宓还有谁。
在万寿宴上被庄询一顿夸奖,什么知书达理,贤淑美德,庄询还不在意她的容貌,这些疑点以前不觉得,现在满满猫腻。
庄询的名声是有所回落,但是突然一下亲民了不少,只是大多数人是用调侃的方式来说这种事。
“不可能,不可能,宓儿已经死了,不可能……”陆步鸣不能相信,怎么会有死人复活这种事。
“她已经死了,你们不要骗我,她已经死了。”短促又着急,他急了,司琴宓的名字唤醒他的记忆,想到了相约黄泉的约定。
“这人疯了。”还想知道庄询当初撩司琴宓一手内容的侍卫失望了。
第208章 起波澜
魔怔了的陆步鸣一时接受不了,嘴里喊着不可能,不可能,死者怎么可能复生呢。
护卫的嘲弄陆步鸣充耳不闻,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司琴宓还活着的事实,他不能相信。
可直觉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突然想起来,七八年前庄询不管是动作还是衣服的熟悉感。
越想越是感觉不是滋味,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呀,先想到司琴宓,面容都有些模糊了,想到庄询,那可恶的脸牢记在心中,最后想到赵罗敷,想到她在庄询胯下婉转承吟。
心中酸涩和委屈,悔恨和无奈,想质问司琴宓为什么没有遵守约定,可是想想自己也已经违约了。
这样浑浑噩噩,想的太多,一件事物想了不知道多少次,不知不觉,天色已黑。
“贱人,贱人……”捂着半边脸回来的赵氏骂骂捏捏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他这副痴愣的样子惹得赵氏心中更是不爽,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倒在地骂道:“娘亲我在外面被那个贱人欺负,你就这样一言不吭?”
“嗯……”从痴愣的状态稍微反省了一些,陆步鸣不理解的摇头晃脑,才注意赵氏脸上的的红肿。
没有责怪赵氏的蛮横与怒火,习惯了这种逆来顺受陆步鸣慢慢站起来,出声问:“究竟怎么了,母亲。”
“那个婢子居然骑在我的头顶作威作福,叫我端屎端尿伺候她,我走慢了一步,她就扇了我一耳光,贱人,不要脸的贱人,以为攀附上庄询就算是上天当凤凰了?”
赵氏愤愤不平,羞怒的神情,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顾忌,早把赵罗敷碎尸万段了。
“她就是爬上庄询的床,真把她当什么夫人宫妃了,人家回家都不带她,就是一个门外养的杏花,在我面前摆谱。”
在儿子面前,能够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因为外人面前她不敢说,欺软怕硬,她也只敢在陆步鸣面前说这种不甘心的话了。
“赵罗敷她打了你?”望着母亲脸上的浮肿,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不久之前,赵罗敷也是如此委屈的在自己面前,比起赵氏的喋喋不休的抱怨,她不敢发泄对赵氏的怨恨。
现在算是因果报应了,之前打人,现在被人打,之前不把赵罗敷当人,赵罗敷现在自然也不把赵氏当人。
“没错,以后一定不能放过她,贱人有了靠山就会仗势欺人,中午吃的都是什么玩意,她吃大鱼大肉,叫我吃干面馍馍,还指使我干活。”
越说越气,伸出手,给陆步鸣展示她手里的几个水泡,日常养尊处优的赵氏去干粗活,不生水泡才奇怪。
“……”陆步鸣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现在形势就是,赵罗敷被庄询插过,现在在府里就是自由的,可以决定他们母子的生死。
况且这幅场景他也不陌生,因为赵氏也曾经对赵罗敷做过,赵罗敷生了陆凌霄后,赵氏对她的态度就恶劣了,哪怕赵罗敷再怎么会说话,但是就是没有男丁。
赵氏看不顺眼就会扇赵罗敷巴掌,让她吃粗粮,还会奴役赵罗敷干粗活,现在不过是对等的报复。
“可恶,庄询什么时候倒台,听说了,他似乎和他老丈人闹翻了,他老丈人要起兵打他了,到时候东华王光复,我要这个贱人死。”
纸是包不住火的,庄询和郦平远互相防备的动作,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这两人就差一场大战挑明关系了。
这也给了赵氏一种希望,庄询会倒台的,一定会的,那样她会恢复以前那种生活,这样她就能报复赵罗敷了,甚至踩踏庄询。
心中充满了美好的期待,恨不得庄询立马就和郦平远打起来,庄询被打输。
“庄询有神明的支持,不会轻易输。”陆步鸣犹豫着说,他不傻,只是有些昏。
“什么神明支持,你不会信了他的那些传言吧,不过是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仇人自然不希望对方过得好,脑子想着庄询的事迹自然也变成了故弄玄虚,毕竟她又没有亲眼见过,反正她不信。
“宓儿她还活着。”陆步鸣纠结的告诉赵氏,因为赵氏和司琴宓的关系也不好,只不过司琴宓背靠司琴家,也不是特别畏惧赵氏。
“宓儿,司琴宓,你脑子没问题,等等,是有这样的传言,怎么可能人死复生。”
赵氏疯狂摇着头,一面保证的说:“我的人亲眼看到司琴宓身首异处的,不可能,绝不可能。”
当时司琴宓被处死,明面上没有派人,但是私底下赵氏还是让人混在百姓人群看的,对方对她的描述可是尸首分离。
“是复活……”抱着不知道怎么说的复杂心情,把守卫们说的重复一遍告诉赵氏。
“不可能,怎么可能,人死怎么可能复生,庄询凭什么能让司琴宓复生……”
赵氏比起讨厌赵罗敷更加厌恶司琴宓,因为赵罗敷在她眼里也不过是靠她提拔起来的小婢,司琴宓是能威胁到她的对手。
哪怕是现在,对赵罗敷的评价也不过是小人得志,迟早要收拾,远远不及司琴宓给她的压力大。
“她还嫁给庄询,还被封皇后,看吧我就早早的告诉你,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她恐怕不止私通庄询一人。”
给自己占领道德的高地,然后看是教育陆步鸣,听着母亲的话一阵烦躁,只能说:
“不是这样,宓儿她一天丫鬟不离身,怎么也没有这种机会,不可能是这样……”
他不能相信,独属于自己的白月光已经落入他人之手,他不愿意相信和自己相约黄泉的司琴宓在此之前已经有了新欢。
“你怎么知道那些丫鬟没有骗你,你看现在她们对我们避之不及的样子,你想想之前她们又怎么可能对你说实话,你要知道天底下,只有娘亲对你最好,其他人都是骗子,其他女人更是贱人,例如司琴宓,例如赵罗敷。”
声音变小,像是害怕隔墙有耳,万一司琴宓真的是皇后,让这些守卫听到,指不定要做什么,不伤害他们,少了一些柴火都能冻伤他们。
偷偷骂骂赵罗敷贱人,被听到了,守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赵罗敷连名分都没有。
“……”说不过赵氏,陆步鸣又沉默了。
“死而复生太过离奇,不过司琴宓居然复活,有证据吗?会不会是庄询和司琴宓有奸情,所以弄了一个相似的女人,弥补缺憾。”
心里不愿意相信,找着其他难以说服人的理由,她不想想,庄询为什么要做这种决定呢,完全没有理由。
陆步鸣更沉默了,像是赞同赵氏的话,他也不想说什么自己的直觉,还有庄询万寿宴上衣着的事情,这些东西在赵氏这里说了等于没说。
赵氏已经自我催眠了,再怎么大声,也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赵氏固执的性格也信不了谁。
“赵罗敷那个贱人,我一定要她好看……”陆步鸣被说服了,赵氏感觉到了胜利,心情好一些,脸上疼痛让她又不由得骂起了赵罗敷。
赵罗敷显然没有往日对她的尊敬和服从,现在身份互换了,赵氏能感受到浓烈的屈辱。
骂了一阵,也骂陆步鸣也给不了她什么回应,她还是想发火,因为她只能对儿子撒气。
陆步鸣一点能力没有,害得他们被俘虏,现在只能屈辱的过活,给人端屎端尿。
反正她是不会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她做的可都是“正确”的选择,经验的选择。
她刚想开口抱怨儿子怎么那么没用,害得她只能接受这种软禁和劳作,话到嘴边又停下了,不是她体恤儿子,而是想到了什么。
“要是庄询的皇后真是司琴宓,步鸣你能不能求求她,放我们母子一马。”
原本是不愿意相信,有利益的话,她又愿意信了,现在又期望着庄询的王后真的是司琴宓。
言语里半点没考虑陆步鸣怎么想,反正觉得她已经规划好了,求情能逃脱软禁,那太好了。
“是也不可能,她已经是庄询的皇后了,应该会撇清和我们的关系……”陆步鸣为难说,司琴宓现在也不是罪臣之女了,是一国皇后,虽然他不认为司琴宓是赵氏这种讲究身份的人。
“还是要求她的,我们家对她不差,许多由着性子的事情都是给她做了,她总要怀着报答的心吧,再说你难道想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自我定义一句不差,对方的贡献全忘,划清界限全忘,甚至敌视全忘,反正我对你不错的自我感觉良好,不过最后一句话确确实实打动了陆步鸣。
而且他也想问问为什么,司琴宓为什么背叛他,复活了不来找他,反而和庄询结成连理,她不是爱他的吗?能相约赴死去黄泉,为什么没死成不能来找他,他思念司琴宓好苦。
“她现在也不是我们想见就见,她是夏国的皇后。”陆步鸣苦闷无奈说,现在司琴宓的身份不是什么大将军庶女,是皇后。
“你想想,庄询来我们这里做了什么?”赵氏的脑子转的快,拍手问陆步鸣。
“那个畜生,那个畜生……”陆步鸣回忆起来,咬牙恨齿,牙根都咬出了血。
来做什么,来羞辱他,当着他的面,踩着小板凳,把他的娘子,赵罗敷那个贱人,灌成泡芙。
他只能无能无力的扒拉着门看着这一切,眼见着庄询持续输出,赵罗敷尽力配合,阴阳和谐,把他这个身体的男主人排斥在外。
宣告赵罗敷的归属,对他进行羞辱,男人对男人的终极羞辱,夺妻之辱,害得他浑浑噩噩大病一场。
“哼……”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头戴了绿头巾,想到司琴宓也在庄询手里,他更是感觉旧病要发,人要晕厥过去了。
男人的尊严被践踏,无力感充满全身,甚至于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喘不过气来,被压抑的情绪困扰,作为一个封建礼教下思想成长的男性,这恐怕就是最大的耻辱了。
“他要羞辱你,一定会带上司琴宓,到时候,你就可以求庄询了。”没有把人当人,赵氏单方面推测说,用她愚蠢的大脑构想,举一反三,得出完全错误的答案。
“宓儿才不会答应这种要求,她是有脸面的人,不是赵罗敷这种贱货,你别想了。”
陆步鸣太阳穴鼓鼓的,血压来到最高点,绝不可能,司琴宓绝不可能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万一嘛,毕竟她都肯嫁别人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赵氏不服气说,她这种没有骨气的软脚虾自然觉得别人和她一样,还有赵罗敷的例子。
“不可能,绝不可能……”陆步鸣坚持的说着,他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他宁愿赵氏之前说的是真的,司琴宓是假的。
当然不可能,庄询又不是傻逼,他把司琴宓当成掌上明珠疼爱,没道德的,过分的事情花瓶玩一玩就好,司琴宓这里多余的动作都怕伤害到她,怎么会搞这种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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