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复刻了蓟都接她回家的场景,庄询邀请她进入车,不过得到的是她的断然拒绝。
“陛下,不好意思,你已经被臣休了。”
第188章 用权力
“?”
“?”
黯淡的天色,四目相视,庄询从马车上下来,仰头看着马匹上的郦茹姒,阴影浓重。
“听不懂吗?臣已经把陛下你休了,现在你我也不是夫妻关系了,男女授受不亲,请恕臣不能答应。”
郦茹姒捏着缰绳,冬至的风吹拂着她的衣衫,略有凌乱的发丝,有一种英武的娇美。
通红的脸蛋带着不屈,眼睛看着庄询,居高临下,似乎有种某种坚持。
“那作为臣子也要下来说话吧,骑在马上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呢。”庄询隐隐有了猜想,态度变得温和,他也不是喜欢和人争吵的性子。
郦茹姒听了,犹豫的翻身下马,向庄询施礼。
“臣郦茹姒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爱卿也万安,朕是做错了什么,爱卿要休夫呢。”
庄询向前托举起郦茹姒的手臂。
抓住了郦茹姒的手腕。
“陛下,男女授受不亲。”郦茹姒想要缩回手,无奈何庄询抓的紧,宛如在尹都时一样。
“总是要抓住爱卿,免得爱卿就这么跑了不是吗?”庄询笑了笑,并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这么想到。
要是郦茹姒所谓休夫,是为了逃回成国,而且还是所谓为了庄询才这样,那才有的庄询哭呢。
现在为了避免这个极端的情况出现,庄询直接故技重施扣住了郦茹姒的柔腕。
“陛下,臣已经把你休了。”郦茹姒望着庄询温和的态度,精通的人情世故全部滚开,语气僵硬。
“朕知道,朕这不是向你原因了吗?有哪些方面不满意朕了,我们去驿站说……”
拉着郦茹姒的手,周围都是护卫,庄询主动远离了人群,拉着郦茹姒的手走向不远处的驿站。
就像之前一样,手有千金之力,却难以挣脱庄询手掌的束缚,因为怕伤着庄询一分,所以压根用不上任何的力道。
她越是如此畏缩,庄询越是得寸进尺无所顾忌,拖拽着她向目的地。
说是拖拽也不合适,说是自愿也满不情愿,就这样被庄询拖进了驿馆的房间。
“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的手。”进了驿馆,郦茹姒面颊已经滚烫,语气羞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拉进驿馆房间,从来没有这种体验过,感觉梦回尹都,只是比起在尹都时的庄询,此刻的庄询显得更强势。
“不是说了嘛,让你说说为什么要休了朕,朕做错了什么?”
庄询其实已经猜到理由了,但是故意不说,引导郦茹姒说,他好进行反驳。
听了庄询的话,郦茹姒显得略有和缓。
“因为臣对不起陛下,爹爹他背叛了陛下你的信任,明明陛下你那么信任他,把他引以为靠山,没想到他的心思不轨。”
郦茹姒忏悔说,可以看出她的痛苦,知道庄询在成国的遭遇,被困住成国的无奈,她就感同身受,自己的娘家辜负了庄询的信任。
“真的是这样?这样为什么不向朕请罪,你认为朕会迁怒你吗?”
庄询故作生气说,郦平远是郦平远,郦茹姒是郦茹姒,郦茹姒对庄询他的感情,庄询再清楚不过。
“臣只是羞愧,已经没有脸面再做陛下的妃子了,臣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做你的王妃了。”
郦茹姒露出羞愧的神色,偏过了头,难以启齿,因为郦平远的不择手段。
“真的吗?是因为郦太师的囚禁了朕,还是因为郦太师写了一封信呢?”
庄询看她死咬着不肯说信件的事情,嘴相当的硬,于是直接点破说。
“你怎么会知道?”郦茹姒一惊,看向庄询的带了两分诧异。
“因为朕也收到了郦太师的信,要朕立你做皇后。”庄询大方的承认说,观察着郦茹姒的表情发笑说。
“怎么会?这个信……”郦茹姒脑子不够用,然后又觉得合理,因为庄询就在尹都,没道理都给了蘅都一份了,不给庄询一份。
“所以为什么想要休了朕,不说清,朕可不会放手。”捏捏玉润的柔婉,庄询轻笑着说。
“你都知道了,还猜不出来吗?”郦茹姒表情变得苦涩。
“猜不出,说说吧,朕也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庄询基本已经确定了,郦茹姒是不想自己为难,所以这才用这种近乎逃避的方式化解郦平远这次阳谋。
“唉,真是,你又看臣妾……臣的笑话。”庄询的笑容让郦茹姒放松了不少,但更让她羞恼。
“没有,就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夫人那么能下定决心休夫,说说吧,朕心里也有数不是吗?”
庄询另一只手握住郦茹姒的手掌,他要郦茹姒说出来,这样才能进一步劝说。
“信到了卫姐姐手里,她把臣宣到寝宫中,让臣知道信件内容,还有爹爹囚禁陛下你的经过,同时说了要把皇后的位置让臣。”
郦茹姒深呼一口气说,从她神情中能看到对司琴宓的尊重,是发自真心的。
“臣当然不想接受,臣知道陛下多喜欢卫姐姐,不对,多喜欢卫皇后,而且皇后为了夏国付出了不知多少。”
从资历还是功绩,司琴宓的功绩都足够担当皇后的位置,冷静果断,温和亲仁,郦茹姒以前觉得自己能争一争。
可是越是越到后面,越发现自己很无力,对方的嫉妒心可以说接近没有,坦诚更是让她找到了家里时的感觉,她有时都会错视司琴宓为自己的姐姐。
有这样一个皇后姐姐,她是认可的,上次她就表述的很清楚了,自己没有司琴宓做皇后做大妇的能力,在司琴宓的座位下她情愿。
“娘子她说了什么呢。”是庄询认识到司琴宓,庄询这么着急火燎的往回赶,不就是就是因为司琴宓这个性子。
庄询施恩,她报恩,只要有利庄询,牺牲她的利益,她也无所谓,原本底线是不做小,现在做小也无所谓,也就是这样,庄询才爱的她爱的紧。
“皇后说她知道这是一个阳谋,为了剥离臣在军队的影响力,皇后她说她信不过臣,就像是这次不让臣攻打虞国。”
郦茹姒苦笑说,但是没有生气,她模仿司琴宓话说:
“哪怕坦诚相见,又怎么保证臣以后不会产生想法,不如她将皇后的位置交给臣,作为正宫,就算真是有爹爹招揽,诱惑也不会大过正宫,而作为次宫,皇后她说她不会产生嫉妒情绪,这个阳谋可以破解。”
“对了,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军队的势力也就不会提防臣了,如果不是皇后,又有爹爹的挑拨,许多将领是认可陛下你的,例如何将军,还有幽国来的降将,他们会提防臣,同时提醒陛下你,那么臣就算有才能也发挥不出来。”
“毕竟他们也是人,人心隔肚皮,怎么可能相信被陛下否决皇后位的臣会没有埋怨呢,臣带出来的将领也会对此鸣不平,这些都会削弱我们宝贵的力量。”
“所以皇后愿意将皇后之位让给臣,愿意作为贵妃继续辅佐陛下。”
“分析真好,朕信任你就好,你对朕说过,以后要以我们家的利益为重,朕还记得。”
在成国接郦茹姒回来的时候,郦茹姒做出的承诺,再也不冲动,一切为了庄家的利益。
“时间会证明一切,只要朕信任你,那么又有什么关系,你依然可以带兵打仗。”
庄询对郦茹姒表达信任,皇后人选自然是支持司琴宓,但是对郦茹姒的信任也是有的,可能有些小白但是也算他的优点吧,能够托付真心的女人,也会回报真心。
要是自己相偎依的妻子都信不过,那他也没什么可以相信的了,许多穿越者整天感觉谁都会背叛自己,庄询没有这种臆想症。
一天像是防贼一样防家人,还蛮横的要求对方对自己真心,庄询不好评价,至少他做不到。
“皇后也说了,一段时间,让大家看到臣的真心,或者灭亡成国,那么大家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可是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呀。”
说到这里想到司琴宓说起这句话的无奈,郦茹姒的表情也表现出丝丝无奈。
“抢了世家的土地,分给了佃户百姓,我们人才短缺,特别军事人才,穷文富武,更别说那些懂得韬略的将领,这不是短期就能培养的,所以对付成国,臣是一定要出力的。”
“这招阴毒也就阴毒在这点,如果对付成国臣不出战,对成国就是莫大的优势,开战前就斩我方大将,出战了,因为不能被立为皇后的臣将不被将士们信任,那么指挥也不会信服。”
郦茹姒也能看清其中门道,庄询提出方法是好方法,用时间,用一场场胜利改变人的观念。
但是没有时间,马上即将面对成国,而且司琴宓的态度也很明确,如果郦茹姒不成为皇后,作为皇后的司琴宓也不会信任她。
“看样子你两条路都没有选,走了第三条,休了朕?”庄询听完,有些沉默,阳谋之所以是阳谋,就是常规方法不能破解。
“是呀,这样你和皇后不就没有矛盾,臣记得陛下是一定要扶皇后的正宫之位的,而皇后的意思是要退位解决这个难题。”
郦茹姒有了精神,因为面对这个问题,最后她想了一个下午,冲动的做出了这个决定,开辟出了第三条路。
“只要不是你的妃子,就不存在争夺后位的可能,这样足够表明态度了,爹爹的挑拨离间就不会影响到我们了,其次你和皇后也不用吵了,我们团结一心统一天下。”
郦茹姒握紧拳头,她不能缺席攻灭成国的战争,她也不想夺取司琴宓位置,更不想因为得到司琴宓的位置,庄询和司琴宓有矛盾,同时自己在庄询的眼中还低了一层。
“而且一个后妃的掌握军权总是名不正言不顺,现在这样自由多了,臣也不用日日去给皇后请安了。”
郦茹姒笑着,至少她此刻想的是那么通透,自己有什么脸去坐皇后的尊位,自己的爹爹囚禁过庄询,还使出这种离间计,她反正没有脸。
“那你想过没有,你为什么要为我打仗呢?”庄询摇着头,摩挲着郦茹姒的巧手。
“嗯?臣……”郦茹姒卡壳了,话到咽喉说不出话。
“不是朕的妃子,不是更没有必要为了朕的天下打仗吗?你让将士们怎么信任你。”
庄询把郦茹姒抱在怀里,卡壳的郦茹姒没有抵抗,被小小的庄询安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所以你这样做不对,明白吗?你如果觉得这个身份束缚,不要也行,但是绝不是这样逼迫的方式,不仅没什么用,我也心疼。”
庄询凑在郦茹姒珠圆玉润的耳垂旁哈了一口气,郦茹姒想了的不全面。
“是不是私自跑出来的,你要去哪里,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回成国,把我担心死了。”咬着郦茹姒的耳朵,庄询语气变得委屈。
“不是,皇后她推断说成国会趁着你回蘅都,然后攻击尹都,臣,怕何将军难以守住所以过来了。”
瘫软在庄询的怀里,郦茹姒很想呵责已经和庄询休了,可是根本没有有什么用,身体碰到就软,说话都断断续续。
“臣也是担心,到,到时候,把臣,臣被架在,在火上烤,臣,臣要对抗爹,爹,他……”
谁叫她喜欢庄询呢,庄询抓住她的手腕她就软了,没有战场女武神的飒爽英姿,有也化成绕指缠,高挑英气美丽的女将军就这么被庄询支配,一开始的抗拒连几分钟都没有坚持住。
“这样吗?今天也晚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尹都吧,先休息吧。”庄询亲亲郦茹姒的脸把她按倒。
“不是,臣已经不是你的宫妃了,为了不让你和皇后有矛盾,臣愿意退出,而且臣这样做将军也明正言顺,臣也讨厌宫廷的繁文缛节,最重要的是不给臣的爹爹任何理由和借口,借臣伤害陛下,虽然有没不成熟的地方,但是这就是臣的决定!”
郦茹姒眼见事态要失控,大声说。
“朕明白了,可是你不是朕的臣子吗?朕命令你,接受临幸。”
“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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