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来救人的,你们究竟是谁?”司琴盛京叫道,接着转身就跑,强烈的危机感席卷了全身,惊悚几乎布满全身。
可是没跑两步,四面八方,万千箭雨,一众逃走的囚犯都被射成筛子。
军队包夹过来,是宫廷卫,城墙上,房檐上,都是人,他们人人都手持长弓,不断的射出箭支。
司琴盛京是先天的高手,是撑起了气抵御箭矢,很快,囚犯们杀完了,包括让幽王和司琴宁争吵的陵博王世子,都已经倒在血泊中。
似乎注意到依然站立的司琴盛京,所有的箭矢向他射来,不能留下活口,一个都不能留。
不是什么先天都能像是郦茹姒那般怪物,本就被天牢环境折磨了大半年的司琴盛京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我是皇后的……”万箭穿心。
虞国的大将军终究死在了幽国的箭矢下,就是死的有些不明不白。
第129章 没好人
司琴盛京的死亡,打破了幽王想要构筑的关系,也让司琴宁冲破了禁足的禁令。
“爹爹……”灵堂哭丧,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哭。
“你哭什么!让你得罪了幽王陛下,害死你爹了吧!”老年妇人对司琴宁恼火说,她是司琴宁的母亲,司琴盛京的发妻。
“不是聂靳杀的,他要么不知道,要么有自己的苦衷!”尽力为聂靳辩解,眼泪哗啦啦的流,她家的聂靳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姐姐别哭了,也是爹爹他自己想不通居然逃狱了,又恰好被宫廷卫发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司琴应明安慰说,像是往常一样宽容着司琴宁。
“你这个丧门星,你走,这里不要哭丧。”亲生女儿,老妇人气的怒气攻心。
“母亲,不怪二姐,幽王殿下也是无心的,父亲他……”司琴应明尝试着给司琴宁辩解。
“无心,一个大活人关了这么久你们是眼睛瞎还是心里瞎……宫廷卫怎么出现的那么巧……你爹爹是先天高手为什么会中那么多箭矢……你说呀,你说呀……”老妇人歇斯底里,情绪崩溃。
司琴宁被骂的满面羞愧,她确实忘记了,等记起来又和聂靳闹僵了,想着等关系缓和后再求求情,已经晚了。
都怪陵博王的手下,陵博王人死了都不安生,还来救人,不仅把陵博王世子害死了,还把自家爹爹害死了,着实该死。
“你滚,你滚……”被亲妈轰出了家门,司琴宁无可奈何,只能回到皇宫,想找聂靳哭诉。
面对哭着的皇后,没有谁敢阻拦,皇后那种我之上人人平等,我之下阶级分明的个性,大家是懂的,有体会的,阻拦她,惹恼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她很顺利的就到了聂靳所在的宫殿,听到聂靳在发火。
“狗奴才,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那个聂英那个狗东西是死了,但是国丈也没了。”聂靳怒气冲冲,一脚一脚的踢着徐厚德,把他踢的鼻青脸肿,满地打滚。
“主子,是奴才出了馊主意,是奴才出了馊主意。”幽王在气头,徐厚德忍气吞声承认错误。
明明是幽王他自己想的,怪罪到徐厚德的身上他毫无负担,毕竟在他眼里,没有外人干扰,自己怎么可能作出这种决定。
司琴盛京的死,他是真的觉得意外,他也没有害司琴盛京的意思,毕竟司琴宁的爹,他只想杀了那个行刺他的陵博王世子,司琴盛京这样死的不明不白,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成国起兵攻幽,各种事情繁忙,计划了这个事情,交给下属他就忘了,或者说没想到司琴盛京会随着叛贼逃出来。
在他的眼里和司琴盛京眼里,司琴盛京的罪行是不相等的,司琴盛京又罪不至死,杀的也只是聂英这个陵博王世子。
他没布置细节,但是事后听到还原后还是充满迷惑,司琴盛京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跟随囚徒逃走,这些他真想去地府问个明白。
“聂靳!”听完主仆二人的对话,门外的司琴宁再也忍不住,推开门走到聂靳面前,一边哀嚎,一边痛哭呐喊。
“你还我父亲,你还我父亲……”拳头打着聂靳的胸膛,司琴宁大哭着说。
这时候短暂的亲情占据了脑海的上风,涌起的怒气把司琴宁的悲痛激起,母亲的辱骂犹在耳边,她万万没想到这些都是局。
“你听我解释,我没想害岳父他的,我只是要杀聂英。”幽王脱口而出,辩解说,着急的连朕的自称都没了。
听了幽王的话,司琴宁更气了,因为聂靳居然违背了最开始她求情后答应不伤害陵博王世子的承诺。
“你骗我,你要杀聂英,你骗我!”
“我怎么可能留他,他和我已经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了,他家全家都被我杀了,除了他一个活口没留,留着等他报仇吗?阿宁,别天真了。
幽王苦口婆心解释,他说的这是实话,但是主要还是他忍不了司琴宁居然为了陵博王世子求情,心底里嫉妒仇恨就滋生,而且宗室还有伤到自己的力量,然后一发疯就把陵博王全家杀了,开始屠戮宗室,宗室看来,真是莫名其妙。
后面不释放聂英,司琴宁下毒,虽然只是昏睡的蒙汗药,一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有种要把陵博王世子聂英千刀万剐的冲动,万箭穿心,变成刺猬确实是聂英最好的归宿了。
“可是聂英之前那么帮我们,你为什么要杀他全家,他当初可是掩护我们去找到你母亲的。”司琴宁说起往日的情分。
聂靳这个没人心的畜牲能一步步窃取到幽国的王位,少不了这些好心人的帮助,有真好心可怜他们的,也有假好心企图达到什么目的,但是总的来说的都是帮他们的。
就像是庄询得到了虞王姜夫人葛国师的帮助,只是庄询记得这些贵人的好,有机会寻找回报的机会,幽国扶助聂靳上位的贵人们却不知道,自己遇到了白眼狼,回报的是狼牙利爪。
“所以,还不是他爹造反,不杀之怎么震慑那些阴沟的老鼠,归根到底是你爹在东线战场溃败,害的我们精锐尽丧,不然这些藩王哪有造反的勇气。”
聂靳继续甩锅,反正他觉得自己一点都没错,司琴盛京的死是他自找的,他要不失败怎么会让自己有罪名抓,无视他派两个人给司琴盛京当副手架空他,无视了司琴盛京的警告,对两个副将出成叠关,进攻虞国的行为,不下令召回,更无视了哪怕赢了,他和司琴宁争吵都会想到拿她家人就范,他现在只是要一个一个借口,把司琴宁的抱怨堵住。
“聂靳你太过分了,我恨你!”司琴宁捂着耳朵,气在头上的他,听不下去哭着逃出去,聂靳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司琴宁甩开,让司琴宁大哭着离开了,他空捞捞的抓了抓手心。
聂靳追出门外,已经不见了司琴宁的踪迹,陷入暴怒的状态。
“你们都不知道拦一下皇后娘娘吗?来人,把它们拖下去喂狗!”宣泄着脾气,暴君莫过于此。
“冤枉呀,皇上,皇上!”
宫女太监,哀嚎惨叫,但是聂靳心如磐石,冷若寒铁,只有人血能够让他平静。
听到人被处决的声音,他的神情和缓,慢慢走回宫殿,太多事情了,镇压了南岳郡王,成国便入侵了,准备渡过大河,而且自己那个大哥也在对面。
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他并不恐惧,他攻伐各个藩王,他积累了不少的兵员财富,郦平远上次也是因为不知道对方有仙人帮助,现在有了提防,凡人的军队,打退就行了。
死了一个司琴盛京还是满可惜,上次来看是有点才能的,能当一把刀子,没想到竟然死的那么草率,还让司琴宁发现自己的阴谋。
“你要怎么死……”走回宫殿,看到鼻青脸肿跪在地上的徐厚德,聂靳杀意浓郁,反正司琴宁和他闹翻的账他是记在了徐厚德身上了。
“小人有一计策,能让皇上和皇后和好。”徐厚德求生欲强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说……”
司琴宁被她母亲李氏骂走,司琴应明这才对李氏说:“母亲,爹爹死了,我们家就剩一个二姐可以依靠了,你不该骂走她的。”
对自己愚蠢的母亲,司琴应明也是无语了,这种时候还逼走还能庇护自家的人,是做什么。
“都是她不肯求情,或者是求情不到位,不然你父亲至于在大牢里,一呆就是半年多吗?”李氏充满怨念说。
“他要不在大牢,会想着越狱,最后被乱箭射死吗?”李氏也是会想的人,虽然她想的却是接近真相了。
“可是父亲死都已经死了,现在二姐才是我们能在幽国立足的根本,没有了二姐,你怎么享受丫鬟服侍,享受绫罗绸缎,享受封土的供养,我们在幽国无依无靠,可就全靠二姐了。”
司琴应明现实的可怕,他的话一句句打在李氏的软肋上,她想要维持现在奢华的生活,她可不想过苦日子。
想明白这些,好像也不怎么感到悲伤了,毕竟司琴盛京死了就死了,现在自己的依靠就是这一儿一女,她顿时脑子清醒,赶忙慌张的问:
“该怎么,我们该怎么办,刚刚骂了宁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惹恼了宁儿,她会不会不认我这个娘。”
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现在感受到了后怕,因为极有可能荣华富贵的生活不保,光是想想就能感受到一阵惊惧。
“所以要快去给二姐道歉,毕竟万一她气恼了,以她的性格,真的去惹恼皇帝失宠了,那我们家就有大难了。”司琴应明赶紧说。
“我马上准备……”被司琴应明这么一吓,李氏立马老实了。
“今天天色已晚,去了宫廷的大门也关了,明天吧,如果二姐惹恼了皇上,你要劝姐姐去道歉,母亲你先去休息准备,我在这里照看好父亲的遗体。”司琴应明安排说,表现的像是一颗顶梁柱,在司琴盛京死后撑起这个家。
“辛苦你了,娘明白,应明,明天我去找你二姐,劝她想开,顺便再给你讨个职位……”
“多谢母亲。”
一番母慈子孝的模样。
等李氏走远了,司琴应明放松下来,停放尸体的灵堂就只剩他一人,在缓慢的烧着纸。
一只黑色乌鸦飞进来灵堂,变化成个美艳的女子。
“小将军,怎么一个人,是不是会孤单寂寞呢。”女子调笑,整个人倚靠在司琴应明身上。
“我父亲刚死了,你注意一点。”司琴应明皱皱眉头,想要推开女子。
“注意什么,他早去阴曹地府了,还能看到你不成,他死了,不是正好,你就可以承袭他的爵位了,还是这种死法,聂靳一定会感觉亏欠你们,指不定给你封一个大官。”女人笑嘻嘻的凑过来。
“别在这里说这些事情。”司琴应明面对口无遮拦的女子,出声警告。
“能做不能说?你暗地里拦过多少次你这非亲的娘进宫求你二姐,不就是等着你这老不死的爹死,好继承财产。”女人凑在司琴应明的耳旁,阴测测的说。
“你……”司琴应明不爽的看向女人,怎么那么不识相。
“而且你爹还有叛国的骂名,对你来说,不是好名声吧,这样死了,你蛮开心的吧,毕竟他们也不知道,是你一直窜使他投降,说什么幽军不可战胜,早日投降息止纷争。”女人乐呵呵的说,眼睛弯成月牙。
“不是你说的,而且他心动,明明是为了荣华富贵不失,说什么为了苍生百姓,自己还信了,我看幽国在剑南劫掠,杀不肯劫掠的降卒时,他不是一言不发?”
司琴应明显然没瞧得上自家爹,心里也毫无愧疚,这就是他见到听到学到了的东西,毕竟一个跋扈的二姐天天被宠着,也不见谁去纠正她的错误,他为什么要感到愧疚和错误,倒不如说。
或许说在司琴府这种大染缸中,能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可能只有司琴宓一个人,仅此一人,因为从小被隔绝在体系外。
“你对你爹是真没感情?”
“不是早给你说了吗?我之前有个大哥,我也就是比大姐处境好点,要不是大哥死了,他们哪里能对我这个庶子上心,好了,不用说,让我堵住你的嘴……”
“这时候你不怕你爹了,在这里可不是欢好的地方……”
“你在装什么,大半夜来勾搭我,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
白布灵堂有了桃花春色。
第二天皇宫中,李氏总算见到了还在生气的司琴宁。
在昨天吵架之前她们就吵过,当时是要请她救大牢的司琴盛京,但是被当时和聂靳赌气的司琴宁拒绝了。
“我是不会原谅他的,他害死了父亲……”一副孝顺女儿的表现,要是早这样,或许司琴盛京不会死的那么不明白。
“不好了,娘娘,皇上遇刺,现在危在旦夕……”
“快带我去看……”大孝女瞬间变脸,什么父女感情。
心里此刻只有聂靳的安危,毕竟忘爹也不是第一次,他爹会一直宠她的。
第130章 望风降
“啊,幽王遇刺,重伤不起是吗。”这种消息传递到庄询面前,庄询都还有些发愣。
消息大好,唯一的坏消息就是他人为什么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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