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吾皇隆恩。”随着叩谢结束,进入下一步,跪拜父母。
今天的郦平远比起往常有了笑容,也是嘛,外人面前再没好脸色,就要想想他是不是讨厌自己的女儿了,这对本来名声就不好的郦茹姒,相当于家庭社会双重抛弃了,疼爱女儿的郦平远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礼拜亲长。”程序继续。
庄询规规矩矩跪下,把红绸拿给一旁的芸茵拿着,接过其他人送上的茶水,给岳父岳母奉茶,先是奉茶给岳母,接过茶水,岳母送上一对白玉璧。
“愿你们心如玉璧,一体同心,永结同好,白头偕老。”岳母满意的看着庄询,好歹把家里的大姑娘嫁出去了,庄询带着的微笑也很有亲仁宽厚的气质,让人感到亲近。
她还以为砸自己手里了,虽然不是正妻略显丢人了一些,但是庄询对她是真的喜爱,从动作就能看出,是一对有感情的小家伙,而且庄询说不能娶为正妻的理由也是君子之行,让人放心。
如他所说,若是为了娶郦茹姒而休了自己发妻,又怎么会知道,之后会不会因为更好的人休了郦茹姒呢,这样一说,加上郦茹姒非他不嫁,庄询的身份地位也不算低,甚至隐约来说还比较高。
所以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笑容也是布满脸颊,双眼眯成一条缝,充满慈爱,希望这对新人能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郦平远的笑容要浅淡一些,对庄询其实心底的好感已经盖过恶感了,自己女儿傻,庄询没有傻,一直都显得进退有度,面对刁难勇于承担女儿的过错,算是一位有担当好丈夫,后面坐下来仔细想想。
他又不是何昙这般少女,这想不通,那想不明,为官为将多年,当然知道庄询这样愿娶平妻的操作就是他人品的最好体现了。
后面丞相要害自己的提醒,再想想仙人的言语,高高在上的仙人看不上一国的奉养,却甘愿为庄询说话,庄询也算是自己的福星了。
之前被气的攻心了,忽略了这些,倒是郦茹姒自爆后,再来审视一下庄询,说一句好贤婿那是半点没喊错。
只是他抹不开面罢了,在谁的面前都是如此,能陪笑已经是他能作出的最大善意的表现了。
“你将牧守一方,我赐你云纹金甲,震慑宵小,保边境平安。”旁边一个力士端上来一套盔甲。
庄询正要想接,郦平远挥挥手,让力士退下,他怕庄询举不起来,那就尴尬了。
“新人起,宾客祝福。”司仪出声,庄询和郦茹姒也被芸茵和栀画扶了起来,这下两人凑在一起了。
红衣衬托,庄询脸色白润,身高和郦茹姒相比略矮,特别由于凤冠霞帔的缘故,发饰加盖头更加高挑,所以庄询迎接的是大家略带怜悯的笑容,毕竟郦茹姒的声名在外。
众人送上祝福,庄询弯腰鞠身接受并回礼。
小马大车,已经默认庄询是弱受了,怎么看都是被吃干抹净的角色,联想郦茹姒所谓设计庄询进闺房。
这恐怕是强行绑了吧,哪里是被骗,这完完全全是强迫了吧,想都想的到,庄询这样子还需要被设计哄骗?在郦茹姒面前不就是一推就倒。
也亏庄询本性善良,这样了还愿意来娶郦茹姒,或是屈服于郦平远的权势,毕竟来之前庄询可不知道有四郡之地。
不过想想,屈服权势就算了,郦平远又不是虞国的大将军,庄询还传闻是虞王的私生子呢。
唯一能造成这样的原因,就是君子被欺之以方了,郦茹姒偷袭了庄询,可怜的君子庄询,本着负责的态度,娶了郦茹姒为平妻。
几个想到这一切的看庄询的表情更加同情和怜悯了,虽然他们也没想错,庄询确实是抱着负责的态度。
只是他们想不到,或许庄询就喜欢大车呢,就喜欢高挑的美人曲意迎合自己,就喜欢英姿飒爽的姑娘在身上或身下呢,感到征服感强烈呢。
他们只能联想自己,同情庄询,殊不知庄询只觉得自己赚翻了,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庄询对郦茹姒是有感觉的,要是换一个丑姑娘,那是没有这样容易的,郦茹姒本就在他喜欢的范围,多么风华绝代的美人呀
他的态度就是比较传统,或许有些自私,嫁给自己了,不论美丑都不会背弃,但是没嫁给自己之前,他也是颜值动物,喜爱喜欢美人,同等条件更爱美女,就是那么现实。
众人恭贺新人成姻,礼节方面就结束了,接下来庄询领着郦茹姒回家就好,可这只能是理想下如此,因为还要参加宴会,还是那句话,他们是今天的主角。
庄询她们俩坐到一起,在岳父岳母的左下坐下,红绸还是紧握手心,观看着歌舞表演。
庄询倒是还好,眼睛能看到,他担忧的看着红盖头的郦茹姒,担心她无聊。
不过全程郦茹姒都很安静,庄询的担忧显然多余了。
他的目光注意到了丞相,注意到了清河王,这两人都很正常,除了淡笑都没有什么表情。
难道今天像是自己说的一样,打草惊蛇,蛇放弃这次袭击了?
这样想了,他心情好多了,没有了原来的紧绷,感到他的变化最明显的是郦茹姒,郦茹姒还以为庄询喜欢舞女,想着要不要求自家爹爹把家里的舞女队也陪嫁过去。
看了几组表演,大家吹捧着郦平远的功绩,再捧捧庄询,反正就是让太师开心,最后宾客尽欢,庄询和郦茹姒被两个同穿红衣的丫鬟搀扶起,抓着红绸向外,此刻已黄昏。
芸茵接过庄询手里的红绸,连带新娘送进后面的马车,庄询回到前面的马车。
郦家的好几十辆马车,跟随在引迎亲队伍之后,看来是嫁妆了。
庄询这才意识到自己娶了什么富婆,这几十辆马车,哪怕是绸缎也是不少钱了。
掀开车帘一角,路上的商人比起中午少了很多,不复热闹,毕竟接近傍晚了。
回到公馆,同样,牵着红绸把郦茹姒引入婚房,庄询这边没什么宾客,也就是招呼一下迎亲队伍,然后请他们吃一顿晚饭,发一些赏钱,这些事情司琴宓代劳了。
望着两个娇俏的丫鬟和红盖头的美人,庄询的心情复杂,有激动,又有不知如何是好。
接过芸茵给的玉如意,端详着端坐的美人,嫁衣华美,体态妍姿。
慢慢挑起盖头,丹唇粉面比花娇,杏眼含情意多摇,凤冠霞帔彰显贵,英姿佳人作病娇。
“夫君……”尾音拉长,言语缠绵,庄询半截身子骨都软了,坐到床边。
打量着刚娶的新妻,她妩媚多情,美人的妆容带着庄询喜爱的素美,粉黛轻施,展现她靥辅承权,瓌姿艳逸,凤冠霞帔最是衬托女子高贵,珠光宝气,美如红云彩霞,本就喜欢她的庄询,看她这般美艳,心跳加速。
他直白的眼神盯得郦茹姒粉颊羞红,微微偏过视线不与庄询对视,他的退让却助长了庄询的嚣张,视线儿扫呀扫,像是没得这漂亮人儿见过一般。
“请饮交杯酒,老爷夫人。”栀画端来交杯酒,化解郦茹姒无处可躲的羞赧。
“要叫二夫人,大夫人是夫君的正妻。”郦茹姒训斥了栀画说,她也从庄询占有欲越发强烈的神情中逃脱。
“栀画明白了。”栀画跪了下来,抬起手里的交杯酒。
“妾今日可有异样,夫君如此打量。”端起交杯酒,郦茹姒略带骄傲说,今日的打扮大胆舍弃传统的晕红装扮,效果来说远超预期。
“美的不同寻常。”庄询赞美说,手臂穿过郦茹姒的玉臂,不好意思再直勾勾的盯着郦茹姒看了。
一杯清酒,一饮而尽。
庄询放下酒杯,捧起郦茹姒的手:“美娇娘,可算是把你娶回家了。”
“妾也等夫君久了。”莞尔一笑,郦茹姒显然要比庄询激动,得偿所愿。
“你们下去吧,我要和夫人就寝了。”美人越看越欢喜,庄询想的也就越多,都不怎么健康。
“都是通房丫鬟,下去什么,夫君你若腻味了妾,可以换换口味,她们自幼陪我长大,视为姐妹,最能信任。”郦茹姒一开口,庄询就愣住了。
通房丫鬟这个词,很罪恶也很美好,至少对他来说,此刻场景美好居多。
看着如花似玉的两个大丫鬟,他还没想好拒绝和接受,虽然脑子和身体都让他接受,修了道姑给的玄功,人都自信了。
“郎君,内卫去了郦家抓人,和郦家的护卫打起来了。”没有了犹豫的机会,司琴宓带来的消息,打碎了婚姻的喜庆。
第95章 成王死
司琴宓带来的坏消息,击碎了一切旖旎,郦茹姒神情巨变,庄询心脏也被握紧。
“妾要回去……”郦茹姒听到司琴宓传来的消息,条件反射说。
“这。”庄询突然有些迟疑。
“冷静,冷静,已经提醒过岳父他了,岳父他应该有对策,你不要冲动!”庄询抓住了郦茹姒手腕。
“……”郦茹姒稍显安静,她抿着嘴,杏眼忍不住的流露出担忧。
“妹妹,听郎君的暂时不要冲动,看看情况再说。”司琴宓也过来劝阻说。
“去大厅等待吧,这里也不合适。”司琴宓像是庄询一样,牵起郦茹姒的手。
“嗯……”郦茹姒只能先答应下来,但是心忧如焚。
“报,南城将军领南门守军救护郦家,双方在街道对峙。”传信的进来,听到这个消息,郦茹姒才松了一口气。
“就说岳父是有安排的,你且宽宽心。”庄询出声安慰说。
仅存的好消息后,就是无尽的坏消息。
“报,蓟都南门被宫廷内卫夺了。”
“报,西门守军与内卫打起来了,目前胜负未分。”
“报,东门守军和宫廷内卫打起来了,目前胜负未分。”
“……”
“内卫想要控制城门,他们是在防禁军吗?郦家会调动禁军入城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吗。”司琴宓轻叹,四个城门的攻防,让一众人脸色难看。
北门不用说,那里是皇宫的位置,应该早就被内卫控制了。
“蓟都城高,禁军一时攻不下的,爹爹,娘亲……”这一连串的消息,郦茹姒也慌了神。
“报,在郦府外的南门守军和宫廷内卫打起来了。”
“这……”最关键的地方打起来,乱成一锅粥。
内卫的做法很明确,控制四门,不允许禁军入城,全力绞杀郦家,只要郦平远死了,郦家对禁军的威信就没了,王室的威信就会占上风。
郦家的策略,坚守,等属于自己派系的禁军攻城,至少四门被控,看样子是要攻城了。
一听南门军和内卫打了起来,郦茹姒迸发出莫大的力气,庄询连带着都被绊倒。
“你劝劝她,别忘了箴言。”司琴宓扶起绊倒的庄询,知道现在郦茹姒关心则乱,于是叮嘱庄询说。
“抱歉,夫君,妾失态了。”郦茹姒也注意自己的蛮力,面露羞愧,然后被愁容布满娇容。
这些消息,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的郦家都知道。
郦平远放下手中的海螺,神色平静,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将领,这些事情都不足以让他动容。
他还在想,清河王要做什么。
从西陲边境借由镇西将军述职调来五万人轮换,想要以此争夺大位吗?所以让自己别阻拦他。
估计他也知道城关在自己手里,想要自己放他入城?
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仙,这一次他也迷茫了。
欢悦的喜庆变得肃杀,郦平远的严肃表现在脸上。
“夫君,此战能赢吗?”朱氏给郦平远端了一杯茶,面露愁容,母女此刻心情相似。
“能赢,城外的禁军是听我的,不听我的人也只会观望,承志也已经持我的印信去了营地,禁军出动,攻城也快了,快了。”儿子出了城,女儿已经外嫁,也没有遗憾,自己做做诱饵正适合。
“这皇帝也是心狠,我们家为他窦家兢兢业业,你打了大胜仗,这时候来卸磨杀驴,确实不做人,可怜我的女儿。”朱氏怨恨说,担忧在深宫的女儿。
“我们没事,她就没事,除非皇帝出事,不然不会轻易伤害她的,至少在我们被拿下之前。”这点郦平远自信说,皇帝再傻,也不可能提前开庆功宴,只要自己平了宰相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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