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条条大路都通不了罗马,只能说:总之,作案手段很稀有,肯定是要从男女关系上入手的。
这倒是。韩法医说,浸猪笼这种事,有现代思想的人恐怕是做不出来。
那她丈夫,有梅毒吗?我问。
韩法医说:做了检查,没有。
我低头沉思。
一会儿,林涛走了进来,说:尼龙绳我看了,看不出什么特异性的东西,不过,尼龙绳被截断的断端,倒是很整齐,是被利器截断的。由于尼龙绳的特殊材质,如果找得到那一捆尼龙绳,倒是可以做断端的整体分离比对。
我点了点头,继续沉思。
哦,还有,林涛说,市局的痕检同事给我看了张照片。是现场鱼塘塘岸斜坡上有一片倒伏的草地,里面,找到了一枚疑似鞋前掌的残缺鞋印。后来我看了看,确实像是鞋印,波浪纹的。有比对的价值。
对,一个装着人的竹笼,很重。我说,如果凶手害怕水花太大、惊动别人,就不会直接把笼子推进去,而会踩在岸边斜坡上,把笼子放下去。
好啊!终于有甄别的依据了。韩法医说,不过,鞋印不像是指纹和dna,只要找到人,就能比对,要是凶手换了鞋子,就比较麻烦。
鞋子的大小呢?我问。
是个残缺鞋印,看不出大小。林涛说。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一点东西了。但是,还是需要侦查部门找得到线索才行。我说。
第五章 宅男之死
愚蠢与残忍是这里的一些现象;所以愚蠢,所以残忍,却另有原因。
老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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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一块硬盘,走进办公室,坐到了正在忙忙碌碌切换着视频监控的程子砚的身边,非常不好意思地说:市局那边又反馈过来七个。
程子砚面露难色,涨红了脸蛋,像是憋了一句话,硬是没有说出来。
不会吧,这都三十多个了,他们是想把子砚给累死吧?陈诗羽站起身来,说,子砚又不是神仙,再怎么有本事,也追不出来啊。
程子砚看了看陈诗羽,流露出一些感激的神色。
市局对上官金凤的调查,越来越深入,却像是陷入了泥沼。到目前为止,查出和上官金凤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男子,数量已经升至三十五个人。人数越多,对于本身就不算庞大的专案组来说,压力就越大。男子的数量越来越多,数字还在不断攀升,很难对每个人的行动轨迹都完整复原,所以市局不得不将一部分压力转移到视频侦查部门,希望通过监控追踪,来确定这些男子在九月十日左右的行为轨迹。
可是,这又是谈何容易的一件事情?视频越来越多,整理的线索也越来越复杂,这让平时收拾得干净整洁的程子砚今天早晨都忘了梳头。
看着程子砚日渐憔悴,林涛也有些看不过去了:他们市局不也有视频侦查支队吗?为什么什么任务都往子砚身上压?
市局是直接的办案机关,所以他们每天有无数起案件要去办。杀人放火的事情少,小偷小摸可多得数不过来。我说,所以,我觉得子砚要是有时间,可以多花一点心思。
我一大早来,子砚就已经开工了。林涛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每天她都是最后一个走的,这几天她可天天都在加班!子砚,这个咱们不收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不能把身体熬坏了!
这个,也行。我也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于是退让道,这项工作本身就是大海捞针,付出的工作量大,但可能收获线索的概率小。最近休息休息也行。
我没事的。程子砚低着头说道。成为大家讨论的焦点,尤其林涛还使劲在帮她说话,这让程子砚的脸色变得更红了,林科长我没事的。
话说,这个女的还真是精力够旺盛的。韩亮见状,一边摆弄着诺基亚手机,一边转移了话题,这就是传说中的公共汽车吧。
公共汽车?什么鬼?陈诗羽皱起了眉。
就是,就是对私生活不检点的女性的一种贬称吧。韩亮解释道。
哦?陈诗羽没好气地说,那要这么说,和上官金凤发生关系的这些男人,也是公共汽车呗?
韩亮最近说什么,小羽毛都一点就炸。这次他又撞到枪口上了,于是立刻笑了笑道:我错了,这个称呼的确不合适。
同时拥有多个性伴侣,如果双方都是知情、自愿的,只要不伤害到其他人,跟别人也没有什么关系。陈诗羽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伤害到了其他人,那责任也应该由双方一起承担,这和男人、女人没什么关系。可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一旦出现这种事,拉出来浸猪笼也好,在街上被厮打也好,大都是女方。一样做错了事的男性,连影子都看不到,随随便便就被原谅了。男人出轨,就是风流倜傥,就是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女人出轨,那就恨不得进行荡妇羞辱,游街示众这也太双标了。
我同意。程子砚点了点头。
这么一听,是挺双标的。但你们说我传统好了,我还是不太能接受同时有多个性伴侣的事。大宝感叹道,光要经营一段感情就已经很操心了,心得有多大,才能包容那么多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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