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决断,李钰就觉得松快了不少,也有了心情与秦枫谈笑,一顿饭算是吃得宾主尽欢。而此刻的太子府中——
白莲病殃殃地躺在软塌上,就着侍女的手喝了一口参茶,悠悠地叹了口气。
她的病当然是真的,不然也不可能瞒过了太医。
秦绾走的时候给了她一瓶药,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只要吃了一颗,身体就会呈现出风寒的脉象,但最为诡异的是,明明身体在发烧,她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发烧的难受,反而好得不能再好了!
然后,一个好好的人还要装出一副重病的模样来,也挺难受的。
不过,白莲毕竟不笨,她很清楚秦绾给她的是什么样的好东西,靠山不在京城,她肯定对付不了江涟漪,病了是最好的自保手段,但是……装病自然是瞒不过太医的,若真是病得厉害,伺候不了太子,时间一长,自己也难免被冷落厌弃。如今这样最好,病情能引起太子的怜惜,顺便陷害一把那个没大脑的太子妃,但内里又能勾着太子,简直……再好没有了。
“夫人。”就在这时,她的贴身侍女红苕走了进来。
“怎么了?”白莲坐起了身子。
“都出去。”红苕一挥手。
“是。”几个伺候的小丫头一福身,鱼贯退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白莲好奇道。
不过,对于红苕的自作主张,她也没表现出不悦。
因为红苕是出嫁之前,李暄送给她的陪嫁丫鬟,某种程度上,红苕代表着李暄和秦绾的意见。何况,刚进太子府那会儿,若不是红苕提点着,她也没那么容易应付江涟漪。尤其一次江涟漪想将滚烫的汤水泼在她身上,还是红苕拉了她一把,她这才知道,红苕这个丫头居然是会武功的,从此就更倚重她了。
“夫人,刚刚有人送了个东西过来。”红苕确定了附近没有人,这才谨慎地关上了门,低声道。
“什么东西?”白莲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有几分不安。
红苕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条来,轻声道:“这是绑在飞刀上,射进奴婢屋子里的,甚至,那人似乎知道奴婢会武功,直接对着人射,若非上面带着字条,奴婢都要以为是刺客找错人了。”
“你没受伤吧?”白莲吃了一惊。
“没有。”红苕摇摇头,脸色很沉重,“夫人先看看字条上的内容吧。”
白莲赶紧拿过字条展开,扫了一眼,原本就因为病容而没有血色的脸简直一片雪白。
“夫人觉得上面说的……可信吗?”红苕问道。
“上面说太子妃打算约我去含光寺进香祈福,然后诬陷我与男子私通……”白莲咬牙切齿道,“就看太子妃这几天是不是真的来约我去含光寺,就知道上面的内容可不可信了。”
“若是真的,要怎么办?告诉太子吗?”红苕问道。
“告诉殿下,我们怎么解释这字条的来历?”白莲脸上一片阴沉,“还没有发生的事,殿下是不会凭着一张来历不明的字条就处置太子妃的。”
“夫人若想将计就计,奴婢一人却不一定能应付太子妃派出的人。”红苕不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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