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张氏扶着他的手往后院走,一边笑道,“珍儿的嫁衣还没开始绣,就等着陛下的圣旨呢。”
郡王妃和亲王妃的嫁衣上能绣的图样当然是不同的。
“还有绾儿那边也不能落下了。”秦建云又叮嘱道。
“这……”张氏有些为难,迟疑了一下才道,“绾儿的事,宁王府还毫无动静,咱们倒是先开始忙活起来,不惹人笑话?”
“妇人之见!陛下都发话了,如果我们毫无动静,岂不是显得不把陛下的话当回事?”秦建云一声冷哼。
“可,老爷,珍儿的婚期近,马上大公子也要下聘了,妾身实在分身乏术。”张氏委婉地道。
“那就叫几个姨娘来帮你一把。”秦建云不耐烦道。
“是。”张氏应了。
反正她忙着给女儿办嫁妆,也不耐烦去管一个庶子娶妻的事,正好推给姨娘就是了。
“清河的嫁妆,你整理出一份单子来,拿去给绾儿吧。”秦建云又道。
“知道了。”张氏虽然不舍,却也无可奈何。不过好在侯爷的意思是让她重新抄录一份单子,其中还是有些可以操作的。
清河公主陪嫁的东西不少都是南楚皇宫的珍品,那是她要留给珍儿和珠儿的,秦绾那个死丫头已经有了那么多嫁妆了,难道还要和妹妹争抢这点东西吗?
“绾儿的嫁妆,你是怎么打算的?”秦建云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
“妾身也和老太太商议过了,姐姐的嫁妆当然是全部留给绾儿的,再置办些绸缎衣裳时新物件,也就差不多了。”张氏赶紧道。
“糊涂!”秦建云一瞪眼,差点想一巴掌糊过去。
清河公主远嫁而来,嫁妆虽然丰厚,却缺少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田庄铺面土地。何况,那些家具尽管是最上等的紫檀木和花梨木,却明显是二十几年前的款式了,这要拿出去做嫁妆,张氏和她的女儿是想被人戳脊梁骨吗?何况,宁王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岂容得她这般敷衍?
“可是,近两年府里喜事多,珍儿要嫁的也是位亲王,嫁妆断然不能少了,妾身的嫁妆有一半要留给珠儿,只能府里多添补些了。”张氏一脸委屈道,“大不了,将宁王府的聘礼放一些回嫁妆里。”
“把聘礼充作嫁妆,你好歹也是尚书家嫡女出身,脸面还要不要了!”秦建云怒道。
“侯爷在外面不知家计艰难,而且老太太也是同意的。”张氏低声道。
“还不是你糊弄母亲。”秦建云瞪了她一眼。
母亲一向不喜欢绾儿,要是从前的绾儿,嫁个普通人家,这么做倒是无妨,可如今……秦建云冷笑,别说他不答应,只怕太子都宁愿削减珍儿的嫁妆给绾儿。
端王是太子的心腹,面子上过得去就好,可宁王却是太子最想拉拢的人!
“要不然,等宁王府的聘礼送来,再看着准备?”张氏试探着道。
“那就来不及了。”秦建云顿了顿,道,“你将给珍儿准备的嫁妆,原样再准备一份给绾儿就是。”
“……”张氏顿时目瞪口呆。
素来不管后院事的秦建云可以说是难得精明了一回。原本张氏是打算不管秦建云怎么说,她都有法子应付,毕竟一个大老爷的也不懂这些琐事。偷梁换柱暗度陈仓,反正秦建云也弄不清楚。可是……准备一份和珍儿一模一样的?
张氏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憋屈。
真要按照她给珍儿准备嫁妆再备一份,府里以后三年都得紧巴巴地过日子了,那桦儿还要不要娶妻了,珠儿还要不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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