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呢?”李暄扣着书桌沉吟道,“晴妃无子,而且她明知楚帝驾崩的话,她和新城公主的地位会一落千丈,不应该是她。皇后……若是皇后,在弄死皇帝之前,先要弄死太子和临安王,要不然,不是为人作嫁?”
“所以我想不通。”秦绾叹了口气道,“要说其他嫔妃,应该没这个机会。外祖父年事已高,已经多年没有选秀入宫了,除了皇后和晴妃,也没几位还在世的妃子了,基本也都是青灯古佛,平时连面都见不到,更别提下蛊了。”
“那个死了的内侍肯定是替死鬼,再查下去,估计就能查到此人出身和南疆有关。”李暄道。
“谁都知道那人没这个能耐。”秦绾冷然道。
“你要查?”李暄沉默了一下才道。
“如果不妨碍到东华,我想查查。”秦绾犹豫了一下才道,“不止是为了秦绾,而是……对一国皇帝下蛊,这个人太危险,今天他祸乱南楚,没准明天他就来东华了呢?别忘了,东华,才是南疆的生死仇敌。”
“那便查吧。”李暄点了点头,“只是,在南楚,我们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苏青崖。”
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声惨叫。
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起身出门。
“小姐,这是?”朔夜有些犹豫地问道。
“是那些死囚。”秦绾点点头。
“看看去,本王对蛊术倒是有些好奇。”李暄道。
“其实……挺恶心的。”秦绾想起洞仙湖畔孟寒给那两个水匪下蛊的画面就不太想去,不过看李暄兴致勃勃的模样,叹了口气,还是奉陪了。
来到后院,十几个御林军显然是特别嘱咐过的,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院子中间有个身穿囚服的男子,手脚还套着锁链,正在一边痛苦地嘶吼,一边打滚,锁链将手脚磨出道道血痕,一会儿工夫,青石地面就变得血迹斑斑。
苏青崖站在屋檐下,白衣布袍,一色清冷,仿佛对眼前之人的惨状毫不动容。
反倒是出宫后硬要跟来的上官策和太子派来的上官珏脸上抽动,似乎想别开眼去。
“你怎么弄的?”秦绾绕过院子,好奇道。
“先试着让他吞下去看看,不过看起来果然不对。”苏青崖叹了口气。
蛊虫原本从瓶子里倒出来的时候干得就像是标本似的,让戒备的众人虚惊一场,可谁知道一吞入腹中,竟会立即发作?而且看那犯人是抱着腹部的模样,和楚帝的症状也明显不同。
如果不是因为蛊虫不对,就是下蛊的方法不对。
“表姐,你不觉得……渗人?”上官策结结巴巴地道。
连他都看着心里发毛,为什么娇滴滴的表姐比他还适应良好,这没道理嘛。
“此人在江湖上绰号花蝴蝶,善用迷香,专坏女子清白,这几个月来没听到他作案的消息,原来是落到了南楚官府的手里。”朔夜淡然道。
“你还觉得他可怜?”秦绾一挑眉。
“是该死,就是……叫得有点儿让人发毛。”上官策嘀咕着,搓了搓手臂。
“郡主倒像是见惯了这些似的。”上官珏突然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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