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遗音琴毕竟是珍贵的宝物,价值连城,若是你的父母存心遗弃你,定然不会同时遗弃此琴。”墨临渊忍了忍,还是说道。
“我明白。”秦绾苦笑了一下。
就算是另有苦衷,事到如今,还能如何呢。
“原本,为师是怕你父母有仇人,大圣遗音琴在你手里会给你带来祸患,可如今这般,倒也不要紧了,你自己决定即可。”墨临渊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秦绾明白这是话题结束的意思,起身行了一礼,抱起大圣遗音琴开门出去。
然而,穿过迷踪阵,却见虞清秋在凉亭里摆了一副棋局,边上还备了茶水,一副就在这里等她的模样。
“秦大小姐。”虞清秋含着微笑,举起茶杯对她一示意。
秦绾微一沉思,还是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顺手把琴放在边上。
“果然是千古名琴。”虞清秋瞥了一眼,赞叹道。
“可惜落在我这个不懂琴的主人手里,未免可惜。”秦绾一耸肩,洒脱地道。
“小姐年轻,墨阁主继承无名阁的时候,可是比小姐足足晚了二十年。”虞清秋安慰道。
秦绾一笑,没有辩驳,但也明白,就算再过二十年,也许她在某一方面比当年的师父更强,但也永远无法成为师父那样的全才。
“梅花节上一局棋尚未完成,不免有些遗憾,今日是否续完了它?”虞清秋道。
秦绾的目光落在棋局上,不禁挑了挑眉。
一局残棋,赫然就是梅花节上她和虞清秋下的那一局,一子不差。
“虞先生请。”秦绾一摆手。
虞清秋一笑,拈起一粒棋子落下棋盘。
“先生认得我师姐?”秦绾一边应了一子,忽然问道。
“见过一两回。”虞清秋停顿了一下,又拿起一枚棋子,继续道,“欧阳姑娘天纵奇才,可叹红颜薄命。”
“红颜薄命?”秦绾一挑眉。
虞清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愤怒。不过,这也是意料中事,若是秦绾一点儿生气的表现都没有才是不正常的,那他倒反而要担心了。
“年初时,为欧阳姑娘迁坟的是秦小姐吧?”虞清秋拿起茶壶倒茶,又转了话题。
那个时候……似乎正是宁王调查祁展天一案的途中,宁王回京后就提交了证据,才有后面襄城的事。年后陛下对秦绾那种诡异的赏赐,如果是赏她在此案中有功又不能明说,倒也合乎情理。
“是又如何?”秦绾拿起杯子,茶香扑鼻,可见茶叶和沏茶的人的水准都很不错,嘴里却淡然道,“难道让她躺在太子殿下建造的墓地里?殿下倒不怕师姐夜里去找他喝茶?”
“殿下不信鬼神。”虞清秋一半注意力还在棋盘上,又落了一子,这才道,“回圣山也好,落叶归根,想必欧阳姑娘也会安心些。”
“不信鬼神,自然也不信阴司报应了?”秦绾笑道。
“这个么,别说殿下,在下也是不信的。”虞清秋也笑了。
“有时候,因果轮回,还是信一点比较好。”秦绾抬头,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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