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来襄城没有刻意高调,却也没有掩饰行踪,该知道的人,全部知道。
一时间,襄城格外地平静,不说朝里的各方势力,其他北燕、南楚的探子之流,不是灰溜溜地滚了回去,就是夹起尾巴做人,生怕招惹了宁王殿下的兴致。
这样一来,倒也没人注意到拿走账本的秦绾绕了个圈子竟然又回来了。
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流言飞快地传扬开来——账本被南宫廉抢走了。
南宫廉是谁?天下第一高手!
于是,没人怀疑这条消息的真假。
天下第一高手,从个女人身上抢东西还能失败?何况,如果真没抢到,以南宫廉的性格,不至于只坚持了一天就走人了吧,于是摆明了是得手了嘛。
所以说,不死心的人一半早就去抢劫祁印商了,剩下的一半,也去追南宫廉了。
宁王殿下表示,东西都送去给南宫廉了,他又没陷害南宫廉。这年头,说句实话不犯哪条王法吧?天下第一,应付几个小蟊贼还能阴沟里翻船的话,也是太子活该倒霉。
因为秦绾之前抢出的时间,如今尚有宽裕,正好在襄城休息了两天,缓解一路的疲乏。
秦绾也叹气不已,要是欧阳慧,才不会这么折腾一下就累得全身酸疼,哪怕现在武功恢复得不错,可秦大小姐的身子十几年的亏空,至少得调养个几年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好在,比起欧阳慧,刚过十九岁的秦绾还年轻了几岁,等于白赚了几年光阴,也不亏就是了。
两天后,李暄将大队人马派回京城复命,自己只带了秦绾和十来个心腹侍卫,轻车简行继续南下。
无论从速度还是舒适度来说,从襄河顺流直下都是最佳选择。
“跟着王爷出行就是好,前些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秦绾一边感慨,一边喝茶。
李暄既然没有掩藏身份,那自然不用租民船,襄城郡守很自觉地准备了一艘配全了水手和物资的官船。琢磨着宁王不喜铺张,这船布置得并不奢华,却在细节上处处精致舒适,临走前李暄很有深意地看了那郡守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这回襄城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这个郡守就算不追责,今年吏部的考评也肯定是下等了,不过李暄也不介意帮他说几句话——如果回去后皇帝心情不错的话。
毕竟,这位郡守挺会做人的,而且在祁家掌控下的襄城为官,居然没参与进这档子事里,还算不错。
航行中,水手都在底舱,侍卫也在自己的岗位把守,秦绾见春日里阳光明媚,干脆叫人搬了矮桌蒲团茶具到船头的甲板上,一边喝下午茶,一边欣赏沿岸风光。
之前几天精神绷得太紧,之后到了南楚也要劳心劳力,必须趁着这几天闲暇让自己放松下来,才是调养之道。
“你倒是悠闲。”李暄走上甲板,就看见美人凭弦远眺的慵懒模样,从头到脚的衣服首饰都是自己挑选的,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也就偷得浮生半日闲。”秦绾轻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这时候适合有美人抚琴。”李暄坐下来,啜了一口茶,悠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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