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迢:“……”
十一公主:“……”
沈星语被狠狠挠了一顿,嬉笑间,褚三娘顶着日光走过来,“世子妃。”
沈星语诧异:“什么事?”
褚三娘:“我有件事想求你。”
沈星语要惊讶死了,褚三娘这个背景,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求她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走了两步说话。
褚三娘三言两语将睿贝子的事情讲明白,“如今我们成婚在即,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经不起退婚,本来就找不到什么好人家,若是再退婚……”
沈星语:“你想让我做什么?”
褚三娘:“我想你跟睿贝子说明白,让他断了念想,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沈星语简直要无语死了,这个睿贝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竟然因为一支琴曲娶人。
“我会跟他说,但能不能让他死心,我不能保证,还有,你我做陌生人就好,你不需要觉得欠我的。”
沈星语思考了一下,选择在翌日清晨见睿贝子,毕竟,他们现在这尴尬的关系,让人见到了并不好,地点选在四处视野宽阔的营地里,这样别人看起来就像是偶遇上说两句话,不会朝私会上去想。
“睿贝子,我是有丈夫的妇人,并且我深爱我的丈夫,你的这个做法会给我带来困扰。”
睿贝子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镇国公的世子妃善妒,爬了三千级的石阶求菩萨,这件事是多少人的笑谈。
这才是能弹出那样琴音的人啊,他怎么早没想到呢?
那些琴音里流淌的,是她的情愫,只这情愫不是对他的。
“我知道。”睿贝子道。
沈星语:“我同我夫君要过一辈子的,你不必如此,你和三娘子的婚约既已成定局,待成了家,娇妻幼子,自然有好日子等着你。”
睿贝子:“世子妃,我虽仰慕你,仰慕你的琴音,要同她退婚,却也并非全是因这个。”
“我并没有想过要打扰你的生活,我倾慕你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
“我不会娶一个不爱之人。”
沈星语膝盖软了一下,这人!
但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至于怎么想的,并不是她能管的,“……随你自己吧。”
到了晚上,睿贝子是被人抬回来的!
胸口中了一箭。
皇帝一张脸森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睿贝子和太子殿下同时看中一只老虎,俩人追寻猎物的过程中,睿贝子乱跑,不小心中了殿下射向老虎的箭……”
“混账!”
皇帝怒斥太子:“他是你亲堂弟。”
“都是儿臣的错。”
太子本就输了这些天给九皇子,如今又犯了这样大的错误,被皇帝当场训斥,低着头跪下来请错,心中却是将睿贝子骂的狗血淋头!
这人怎么这样没眼色!
老虎本这样大的庞然大物,又凶猛,若是能射杀一只回来,自然一雪前耻,一般人都不敢同他抢,睿贝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同他抢!
他用箭射他,本来是为了吓唬他,没成想,射了好几箭,睿贝子不仅没有识趣的离开,还赌定自己不敢射他,丝毫不理会,搭弓射向老虎的要害抢功!
他怒火攻心,一下子就真射向他肩膀,原本只是想给他个教训,没成想,因为他搭弓射熊的关系,关键时刻,马正好朝后头退了两步,这箭就从肩膀变成了胸口。
偏这一切,又被赶过来的九皇子抓个正着!
他想找替罪羊都没来得急。
“陛下,睿贝子这伤需要立刻拔箭。”太子道。
“那还等什么,快拔啊!”皇帝吼:“敦亲王就这一个儿子。”
睿贝子却是艰难的起身,拽着皇帝的袖子:“大伯。”
褚三娘走进来,正好看见,睿贝子嘴里呕着血,都快断气了,一字一句艰难出声:“退婚。”
“您恩准我和褚三娘的婚事退了。”
皇帝要气死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
睿贝子又呕出一口血,脸色苍白:“若非要我娶她,我宁愿就此死了。”
褚三娘闭上眼。
良久,转过身,将一切留在身后,袖子里的指甲扣破了手心,指甲断了,血淋漓流出来,她犹自不知,感觉不到疼,指甲捻着血肉往里头扎,染红了衣袖,又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血花……
顾修目光盯在睿贝子胸口长长的箭上。
皇帝叹息一声,“我皇室,竟出了一个你这样的情种!”
“也罢,十七弟就你一个孩子,叔父成全你。”
-
营帐里。
顾修捏着她沈星语下巴:“感动吗?”
沈星语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摇头,“……没有,我心中只有您。”
这也难不倒他,他有的是手段。
她没试过的花样。
发丝扎在腿上,她指尖快要将床单抓烂,足尖绷直,受不住的哭出声,偏这人心肠硬的很,越发作弄的厉害。
她哭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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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给一只猫断水,让它渴到要疯。
又像吸过毒的人看到毒。
指尖扎在他脖子上的软肉里,恨死他了,又爱又恨。
“求我。”
他满意的欣赏她的失控,给她指路。
“我求你。”她贝齿将唇瓣咬的没有意一丝血色。
“只有嘴?”他说。
她照做,又说:“……求你。”音节颤的是散的。
男人这才满意,“不许感动。”
“我不感动。”
“你心里有谁?”
“只有你一个。”
“一直说这句。”
“只有你一个……”她被迫说了一夜,嗓子哑掉,到说不出话,他终于满意的摸摸她脸。
第42章
褚三娘一个人茫然走在草原上。
月色细细弯弯的挂在天上, 夜空碧蓝如洗,星河很漂亮,黛色的月光拉长了影子, 却不见她心里的美景。
天地之大,人人有家, 帐帐有火,却没有一盏属于她。
她是孤独的个体,比这夜色更长,更暗。
什么父女亲情,什么男女情爱,比纸更薄, 风一吹就如烟沙散。
夏日里的山谷,风凉爽宜人,她只觉得沁入骨髓的凉。
“三娘子。”
是男人的声音。
褚三娘回头, 男人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夜风凉, 别冻着了。”
褚三娘唇边勾起讽刺的笑:“我着凉了, 又有谁会在意。”
男人的手并未拿开,指尖似有若无的擦着她的衣襟, 给她笼着披风:“像三娘子这样貌美的美人儿,怎的就能这样铁石心肠, 非要退婚呢。”
“啧……”男人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舌尖润着唇瓣:“真是暴殄天物。”
褚三娘仰起脸:“那你呢?”
“你又是什么好人?”
男人呵一声,指尖向下走,点在她心上:“这里--恨吗?”
“跟我, 你的恨能有泄处。”
褚三娘双眼泛着空, 怔楞着呢喃:“恨有泄处,那是什么样的滋味?”
男人指尖把玩着她胸前的蝴蝶系带, 要解不解的,“这样……”
“喜欢报复的滋味吗?”
“他们痛,你开心。”
“将他们踩在脚下,像狗一样匍匐在你身边,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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