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巫带着姬心瑶和儿子终于离开了山村,他们一路马不停蹄,连夜赶路,第二天上午就到了宛丘。
走进水楼那间他们曾经住过的房间,姬心瑶微微笑了笑。静影带着小公子住一旁的屋子,来福则和灵六他们住到了一起。
稍事安顿,就听外面一阵喧闹。筑风和几个大孩子哄笑着跑了进来。一时间,屋里竟是济济一堂。
“门主、夫人。”筑风憨厚地笑着。眼睛不时瞥向姬心瑶,到底被门主找回来了,害我这几年没少受气。
静影抱着小公子走了进来,屈狐庸一见这孩子长得太像父亲,惊喜地问:“这是弟弟?叫什么名字?”
他歉意地看了一眼姬心瑶,伸手就抱过了弟弟。当初他和父亲一样,因这个孩子误解姬心瑶。
“嗯,天赐。”屈巫微笑着。睨了姬心瑶一眼,见她诧异,不觉得意地将唇抿成了弧度。
“让我抱抱。”夏征书挤过来也要抱,屈狐庸不肯给他。两个人抢了起来,结果把小公子弄得哭了起来。
“二位大公子,吓着小公子了。”静影不满地说着,抱起小公子就走了出去,一点也不给他们面子。
吕小燕在一旁脸红红地看着姬心瑶。这就是他们口中整天念叨的公主?天下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仙女下凡啊!她犹豫着不知道自己如何称呼才好。
“哦,对了,从今天起,你们俩改口称心瑶为师母。”屈巫很认真地对夏征书和伊芜说。伊芜红了脸,看着姬心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夏征书瞥了一眼伊芜,也点了点头。
“那我呢?”吕小燕终于憋不住了。她到哪都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今天见到姬心瑶,却一下怯了场。
“呵呵,你,回去问你爷爷。”屈巫笑了起来。“你们几个都去玩吧,有事我会找你们。”
“门主,吕老掌门有封信给您。”筑风从袖中掏出一个密封的帛书递给屈巫。屈巫拆开看去,笑意明显地挂到了脸上。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屈巫拉着姬心瑶到床边坐下,很体贴地帮她脱了外衣和鞋子。“这一路太累了,你到床上休息一会儿。”
“你凭什么把寒儿的名字改了,凭什么不让征书喊我母亲?”姬心瑶靠在床头,气呼呼地说。刚才几个孩子都在,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吕小燕,她只能忍着不吭声。现在就他们俩,她自然要冲他发火的。
“这是老天爷为了让我们彼此不分开,才赐给我们的孩子,当然应该叫天赐。寒儿什么意思?你要让老天爷寒心吗?”屈巫伸手拔下她头上的碧玉簪,振振有词地说。
他早就想着给儿子改名字,一直没想好,今天突然灵光一闪,天赐两个字脱口而出,太合他心意了。他不禁有几分得意。
“歪理邪说。那为何让征书也改口?”姬心瑶送了他一对白眼球。真说不过他,平时不苟言笑,一旦想说什么,简直就是巧舌如簧。
“你怎不为伊芜想想?”屈巫揽过她,在她头上揉了揉。好像要把她揉开窍一样。
姬心瑶没有说话。其实她是明白屈巫用意的,只是夏征书喊了她这么多年的母亲,她心中有些不舍。再说,她也担心夏征书会难过,毕竟他父亲不在了,自己算是他的一个安慰。
“你睡一会儿,我出去有点事。”屈巫放开她,俯身软软地吻了她一下,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灵六和筑风见屈巫出来,赶紧随他走进一个隐秘的房间。灵六将近期情况详细作了报告。仪行父回到宛丘之后,已经联络了陈王室旧部,绝大多数人都热血翻腾地认可屈巫的提议,但也有少数几个人,原先与夏御叔关系不好,不太愿意拥戴夏征书。
“该让征书露面了,明日让仪行父去公孙府见他。”屈巫沉思了一会,又对灵六说:“在唱反调的人中杀一个有代表性的人物。”
灵六领命而去。屈巫看着筑风问:“他们几个都住公孙府?你呢?”
“我和灵六挤一屋,这里没那么多房间。要不,我们也去公孙府住?”筑风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睡个觉哪里都可以。
屈巫脸一沉,横了筑风一眼。那是夏征书的家,他们几个小孩子住没什么大不了。如果没有姬心瑶先嫁夏御叔,自己住到徒儿家也是可以的。有了这层关系自己去住算什么?岂不是笑话。
“你去绸缎庄找黄荣。夫人在里面有个院子,可以住下十来人。看看还缺什么,准备好了我们搬过去。在这里确实不方便,以后还要与仪行父等人联系,会暴露了七杀门的暗庄。”
“那个叫静月的丫鬟还在株林吗?去把她找来。”静影现在又要带孩子,又要做饭,根本顾不上伺候姬心瑶。屈巫看姬心瑶很多事都自己动手,他是真心疼。
“还有,找个郎中查查这味药。”屈巫从袖笼中拿出黄檗交给筑风。
筑风正要离去,屈巫却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水楼也在中心大街,离绸缎庄不远。屈巫将祥瑞绸缎庄指给筑风,自己朝另外一条街走去,转了好几条街,终于找到一个规模较大的成衣铺,走进去挑了几件价格不菲的衣服。旁边有个脂粉店,他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走进去买了几样。
其实这些东西在属于姬心瑶的那条街上都有,他舍近求远,用意还是比较明显的。
回到水楼,悄悄进了房间,见姬心瑶还没醒,他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卷曲,尖尖的鼻子有些俏皮地翘着,红红的小嘴微微张开。
那张小脸竟是百看不厌。他越看心里越喜欢,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地含着她的唇吸吮着,好似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
姬心瑶被他吸吮着醒了过来。她继续闭着眼睛,却将丁香小舌伸到了他的嘴里。他微微一颤,一股甘甜传下,浑身的欲念涌动起来。
“心瑶。”他含混不清地喊着,声音嘶哑。炽热的气息已从她脸上转到了肩胛骨,他的手已经伸到了被子里。
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干嘛要惹他啊!姬心瑶心中大呼,却是无可奈何。自己总不能放一把火就跑吧,问题是自己想跑也跑不掉啊。
……
“哼哼,你这‘随时’发挥的不错。”姬心瑶缩在屈巫的怀里小声地嘀咕着。
“非也,再加上一个随地,才算完整。”屈巫闭着眼睛,一脸的惬意。
随时随地?怕了他了,以后坚决不惹他。姬心瑶跟自己发着狠,转而,又十分哀怨地想,我不惹他,他惹我,我也抵抗不了啊。她仰着脸冲他嘟了一下嘴。
“在想如何对付我?”屈巫半眯星眸,阴阳怪气。她的神情早被他看在了眼里。
“啊,没有,绝对没有。”姬心瑶伏在他怀里低低地笑。真是妖孽,怎就被他看出来呢。
“没有就好。过两天我们住到你的秘密小院去。”陈国这个事也该告诉她了。当初她憋着劲要让陈国覆灭,现在我却要让陈国复国,这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屈巫心里很是感叹。
“什么秘密小院?”姬心瑶抬起头看着屈巫,一脸茫然。
“那条街后面的。”屈巫暗笑,那地方是为了躲我的,现在我却要光明正大地住进去。
姬心瑶明白过来,不禁撇了一下嘴角。还真有本事,怎就把我什么都搞得清清楚楚。
屈巫不再和她调笑,三言两语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姬心瑶睁大了眼睛,犹如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他,半晌,才喃喃地说:“原来你要地契是为了练兵。那我当初要他们灭国干什么?”
“你灭的是陈灵公的陈国,我复的是征书的陈国。这两者能一样吗?傻丫头。”屈巫将她往自己怀里搂紧了,手在她光滑如玉的后背上滑动着,摸得她一阵酥麻。
是啊,这两者是不一样的。御叔他生性散淡,才让陈灵公窃得了王位。只是征书刚刚成人,能挑下这个担子吗?不过,有屈巫在背后支持,应该能成功的。
姬心瑶在心里掂量一番,仰头看着屈巫说:“你决定的事,我肯定支持。我明天就去府邸找征书,把密室交给他。他父亲留下的金银财宝足够他招兵买马了。”
屈巫有些诧异。陈灵公当时抄了夏御叔的府邸,据说拉了几十车的财宝。想不到他还有密室,传说他的先王爷爷将王宫里的财宝几乎都给了他,看来不假。
傻丫头还真有骨气,这么多年都替征书保管着,宁愿自己吃苦都不动用。屈巫低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
“我给你买了衣服,看看喜不喜欢。”屈巫突然想了起来,从床上一跃而起,将一大包东西拿到了床上。
姬心瑶坐起来一一翻看着,无论好看不好看,她都喜欢,这是他的心意。忽然,她瞥见里面还有一个小袋子,打开一看,竟是香粉胭脂什么的,她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会买这个?哈哈哈……”姬心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屈巫受窘,不禁闹了个大红脸。他哪会买这样的东西啊!见她大笑,就有些气恼,把那些东西又全部塞回袋子里,作了个要摔到地上的姿势。
“你不要,我就扔了。”
“要,我要。哎呦,笑死我了。”
“再敢笑!”屈巫愤愤地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哗啦”一下,床上的东西全部滚到了地上,他又将她压到了身下。
“看我如何惩罚你,让你笑。”
“我求饶,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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