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雪崩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凌松假装恍然大悟一般,接着模棱两可地说道:“大概就跟下雨天,山上的泥石流差不多吧!自上往下,一股脑坍塌下去,一泻千里。”
“呵!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总之,雪崩是很危险的存在,一旦造成了雪崩,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你完全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想象,能想多大就想多大……”此刻身为雪崩专家的马晓川,自然不能掉了身份,煞有介事地侃侃而谈,很有几分专家的架势儿。
魏立功高深莫测地微笑着,常常不失时机地附和调侃一句:“没错,没错,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在这方面,要听雪崩专家的。”
“也好!”凌松附和着班长的话儿,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们上不去,对面阿三国的人也上不去,也就无所谓了。”
凌松原本就为了转移正副班长两人的话题及注意力,此刻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提没上月半湾山峰,感到遗憾的事情了。
“阿三国目前根本不足虑,几十年前,阿三国曾经嚣张跋扈过一回,那时候他们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不可一世,一再制造摩擦,结果被我们结结实实地修理了一顿之后,现在倒是老实多了。”魏立功果然接着了凌松的话儿,轻描淡写地说道。
马晓川见班长占了先锋,自然也不甘落后,他随即也接上了话儿,说道:“现在,可恶的是一个叫伊东组织的宗教极端势力,对了!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恐怖分子了,这些人着实让人感到可恶,这群畜生,垃圾,败类。”
说这些话儿时,马晓川感到莫名的愤怒,双眼几乎能直接冒出火儿来。
“他们到底干了那些畜生的事情?”凌松在月半湾哨卡当了两年兵,尽管早就有关于伊东组织的一些耳闻,但是此刻为了转移正副班长的话题及注意力,故而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呵!干了哪些畜生的事儿!摸个哨,杀个人,到处使坏,蛊惑蛊惑人心,欺负欺负善良的百姓,啥坏事儿都干,什么缺德事儿都做!真是坏透了。我们有多少边防兄弟以及人民警察,竟好端端地牺牲在他们的手里。”魏建功说话间,从地上抄起一把雪,一捏成团,狠狠地扔了出去。
“果然都是一群有人形,无人性的畜生!”跟班长一样,嫉恶如仇的凌松也从地上抄起一把雪,一捏成团,狠狠地扔了出去,甚至比班长扔得还远。
接着愤怒地问道:“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呀?”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那些个自私自利见不得人的目的,打着高大上的旗号,披着宗教的外衣,干的全是些祸害善良百姓的勾当。借此证明他们的存在,证明他们到底有多坏,有多操蛋,有多么的仇视和平。”马晓川借机又插进话来,狠狠地骂道。
这一些,却是凌松所不曾了解和知晓的,他脸色一变,愤愤地说道:“那咱们为什么不出兵,直接剿灭了他们?杀他个片甲不留,来个大会餐,一锅炖。怎么还能留着他们继续祸害善良百姓?”
“剿灭?”马晓川苦笑了一声,接着冷冷地说:“说得轻巧,谁他娘的不想剿灭他们,难道谁还乐意留着这些个混蛋不成?可是,前提是能找得到他们,他们四处游荡,隐藏在人群之中,这里打一枪,那里放一炮,出国门比他妈出家门还随便。待咱们部队集结,整装待发时,他们早就不在境内了,溜得不见人影了。并且他们也擅长于伪装,有时候就躲在善良百姓中间,让人难以分辨。”
“那咱们就没办法了,就不能想办法变得主动一点?”嫉恶如仇,且很有几分书生意气的成冲不依不饶,继续问道。
“得了得了,别问了,最后一次巡哨,你是不是一定要问足十万个为什么呀?还是怎么着?好了,咱们不讨论那帮畜生,都别说话了,咱们还是节省点体力。瞧见没,翻过前面这个山坳,咱们就快到巡哨的终点了,到了那里,咱们稍作休息,补充点能量,就得往回走喽!哥儿几个,加把劲,一鼓作气!”魏立功挥了挥捂在厚厚手套里面的手,打断了凌松的话儿,虚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山坳道。
见班长如此说,凌松和那名新兵都老实地闭嘴了,士兵就是这样,别的且不说,服从意识都挺强的。
可副班长马晓川同志可就没有这么老实,由于刚才抬杠失利,心中还有些没处洒的气,所以他依然是边走边说边扯淡,他仿佛专门为了跟老班长抬杠而生的一般。
你筑台,我就拆台,你说话,我就抬杠,钻牛角尖,反正就要跟你对着干,要不然,就连生活似乎都没了意义一样。
“干嘛不讨论了,难道还不让说不成?咱们就讨论那帮畜生!”马晓川虽然如此理直气壮地说着,却并没有把话题继续延续下去,而是转头望着凌松,一脸羡慕地说道:“还是你小子好,马上就离开这鬼地方了。回家呀!回家好呀!哪会跟我们一样,生了根似的留在这里。我说凌松压,以后得空,可得常回来看我们呐!行不行?”
“有时间,我尽量吧!毕竟这鸟高原,上来一次着实不容易呀!回家,回家……”凌松说道回家时,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暗淡,因为他早就没有家了,并且随之想起了那尚未得报的父仇来。
“尽量就尽量吧!毕竟上这鸟高原确实不容易,有人从高原上下去,一辈子都不会想上来。不过,虽然你马班副这人经常扯淡吹牛不靠谱,人长得丑,说话也不漂亮,说出来的没一句正经话,但是他刚才的话说得对,你小子得空一定要常回来看看我们,记住没有?一定要记住咱们的月半弯,记住我们这一帮子高原上的弟兄们,记住咱们曾经在一个锅里搅过勺子。”魏立功说这话儿时,语气里隐隐透着几分淡淡地伤感。
“就是,班长班副都说得对,你得空一定要常回来看看我们,要记得哦。”就连一路上都只知道张着嘴巴憨笑的这名新兵,也附和着说道,而且说的还是一样有些伤感有些悲凉的话语。
很久以后,夜半梦回之时,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凌松才渐渐回味过来正副班长以及这么新兵所说的这些话的真正意义,以致常常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可此时的他,完全没察觉出任何的异常,完全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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