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效力的作用,肖甜梨觉得自己晕晕乎乎,整个人像得了重感冒,迷失、嗜睡。
她咒骂:“坏阿十,也不知道你那朱古力里是不是下了安眠药,你是要我和你一起殉情?”
她苦笑了一声。
快晚上六点时,她终于听见门铃声。她拖着灌了铅的两条腿去开门,接过外卖。等打开一看,才想起原来自己点了寿司。
蓦地,她的心猛地揪痛,因为她又想起了明十。
明十曾做寿司给她吃,他用刀片出来的鱼生,比寿司师傅切出来的还要细薄精美,还完全顺着鱼肉的纹路去,口感非常独特。
她喃喃,“阿十,我又想你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去想他,她开始翻开为新客户陈薇开的档案。可是她根本看不下去,字全是模糊的,她的大脑宕机,没法处理工作。
她只能胡乱吃完了晚餐。
她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已经是七点一刻。她居然就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是谁?”她一醒,第一个问题就是问这个,她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脸。
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很好,十根手指。她也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她没有失忆,明十……
她也依旧记得明十。
但傍晚这一觉,令她的“感冒”症状没有那么厉害了。她好歹没那么瞌睡了。
然后门铃再度响起。
肖甜梨挠了挠头,她记得没有再点外卖了啊……
她打开门,是景明明站在那里。
景明明见她脸色不是那么好,伸出手来在她头上探了探,见她没事才放下手,然后问:“方便进来吗?”
“当然。”她让开路。
“小明,我给你带了鸡肉大包!”他喊了一声。
但扑出来的是两只猫,而且那只新猫不太对劲,一上来就对着他脸开抓,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生生把天不怕地不怕却怕被猫挠的刑警大队长给吓退。
“嗅嗅给我住手!”肖甜梨扯了它尾巴一下。
景明明摸了摸鼻尖,说,“你又养了一只新宠啊……”
“怎么想到过来坐了?”肖甜梨下巴一点,示意他自便,还支使起他来,“契爷契妈送我的普洱,就在柜桶里,你给我也来一杯。”
景明明好脾气地起来,先搬出被她塞进台底的小茶炉,然后开始烧水,茶炉不是用电,用的木炭,他就慢慢烧水,慢慢洗杯洗壶,慢慢泡茶。
等茶泡好了,他给她分茶,简直是服侍周到。
见她恹恹的,他给她讲了几个笑话。
她笑声又尖又嘲讽,拍拍他肩膀,再嘲,“冷笑话!”
他抿了口茶,“你不是笑了。”
“哎,兄弟,有点累,估计我是重感冒了,来肩膀借我一下。”她露出真本性,不再是面对明十时的千娇百媚。她自然知道,明十和于连这对兄弟,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每一样侧写她都是计算到尽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态,每一个眼神,就连说话的声音,细微的表情,她都经过修饰。
景明明没有说什么,将她头一掰,就让她枕着他肩了。
过了许久,他终于问,“那个男人呢?”
“分了。他走了。”她说,不带感情。
但景明明知道她伤得有多重,“喜欢就去追回来。”
“不必了。”她说,“letitgo!”
景明明顿了顿,又说,“我对你的承诺不变,如果你……”
“不。明明,”她叹气,“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回不到过去。我不可能嫁给你。”
景明明点了点头,又坐了一会儿,他说,“那你陪我去见一趟双方父母吧。我去说解除婚约。”
肖甜梨抬起头来,看着他。
她有点难过,眼睛也是红的,她说,“明明,对不起。”
景明明摸了摸她头,“多大的事呢!我们的友谊和亲情永远不变,我爸我妈依旧是最宠你的契爷契妈。”
俩人要先去景家拜会景父景母,但嗅嗅一脸凶相地挡在他身前,还用力咬他脚,把他给咬出血了。
景明明很想咔擦一下拧断它可恶的小短脖子,但也只能摸了摸下巴,无奈道:“阿梨,它简直和你一样野蛮不讲理。”
“去你的!”她踹了他一脚。
当她下楼,才发现停在小区树边的那辆液态金海王。海王喷了新漆,是深邃又迷人的液态金属蓝。
她一怔,走了过去,手在门把上流连,她只不过是说了一句,“阿十,你的车佷靓”。明十就将这辆车送她了。
保安跑了过来,一脸讨好的笑,道:“肖小姐,你的车钥匙。”
“谢谢。”肖甜梨接过钥匙,将车打开。
景明明啧了声,“败家!”
她笑了笑,没做解释。
景明明又说,“虽然你的客户林先生给了你很多钱。你还是悠着点花吧!”
肖甜梨眼尾一斜,勾了勾左边嘴角,道:“人生苦短,就是要及时行乐啊!吃好玩好用好的!不然,赚那么多钱用来干什么!”
“也是。”他点了点头,“是这个理。”
景明明开的是一辆丰田霸道,底盘高,改造过的发动机和涡轮,跑山地越野办案和抓坏蛋都很适合了。
“来,飚一把!”肖甜梨怂恿他。
景明明一脸黑,不服气道:“发动机、气缸、涡轮就全输了。不比不比!”
肖甜梨嘿嘿笑,“那我明天给你搞一部!你喜欢什么牌子的超跑?007座驾怎么样?放心,我壕得起!”
景明明抡起拳头胖揍了她一顿,“滚滚滚,给我滚远点!”
肖甜梨向他抛了个媚眼,将身上原本裹得死紧的毛呢灰大衣解开,露出里面高开叉、银光蓝的低胸吊带丝裙,她只将挽在马尾上的橙色丝巾一摘,在颈上打了个结,愈发显得她身段妖娆。而青丝在夜色里铺洒,张扬,妖冶得像艳鬼一样。
景明明见惯她美色,早已免疫,晒道:“少来装模作样,当回个人!”但其实心底还是被狠狠惊艳了一把,尤其是当她打开车门,岔开雪白的双腿,优雅又性感地坐了进去,那条白嫩修长的腿才收了回去。她将车门关上,降下窗,一边手臂搁车窗框上,对他吹了声口哨。
“你要飚就自己搞。我在后面,不急。”他悠闲地将双手挽到脑后,慢慢地走向自己的车。
和这辆会随不同光线变换的液态金属蓝海王比,他的丰田越发可怜巴巴。
“走了!”肖甜梨爽快地笑了一声,将油门踩得轰轰轰响,不过一下子,就蹿远了,还顺带从车屁股那里喷了他一脸一身灰。
景明明痞笑了声,“还真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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