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奕君转头走向车子的时候,捷安看见了她,想打招呼却眼睁睁地望着车子开过去,又生气了吗?是看到韵彤吗?看来似乎是这样。
走进超商的捷安正在着想是否该解释,手机响起,「喂!伯母,…你说奕君怎么了?」
「捷安啊!帮我安慰一下奕君好吗?刚才跟她说没几声就生气了,我跟她爸只不过是希望她好好把握这次的对象夏先生,她却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我们急着要将她嫁掉,更说我们把她视家里为多馀的人,伯母压根都没想过。你快出国了,帮伯母安慰奕君,先跟你说声谢谢!」
原来是这样,又看到她跟韵彤的互动,当然会气翻了。
捷安付钱缴款之后,走出超商,「伯母不用说谢谢!也别担心!奕君的脾气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会安慰她。」
「好!那就拜託你啦!」
结束通话,捷安的心好复杂,迟迟打不出去,索性将手机放进去口袋,缓步地走回住所。
拿下韵彤的外套,瘫坐在沙发上,捷安想起明日的手术虽然算是小型的,但难免仍会不安,很想自己信任依赖的人陪在身边,再度拿起手机拨讯息出去。
「君,过了今晚就要出去好几天,都没看到你,很想念耶!怎么都没想过要来找我呢?」
等了几分鐘,不见回覆,捷安按下通话键,手机不通,再传讯息出去,决定再等等看,起身走回房间洗澡。
才刚从浴室出来,医院配置的手机响起,前天开刀的病患有紧急状况,捷安急忙换穿衣服,拿走重要物品跟手机便衝出房间,走过客厅的沙发取走韵彤的外套匆忙离开。
奕君心情低落,手机没电无法跟朋友连络,却也不想回租屋处怕再接到老妈的电话,因而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下意识来到武道馆,于是停在门口的马路上。
明诚刚好回到家看到奕君的车,于是车子骑到驾驶座旁边,敲着车窗。
「喂!奕君姐…」
奕君回神过来,将车窗降下,「明诚,什么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大姊说,大姐头明天就要出国,你怎么没过去陪她?」明诚纳闷。
奕君撇过头去,「她不用我陪,更不需要我去帮她饯行。」
明诚脱下安全帽放在大腿上,双手搭在上头,笑出声音,「生气啦!别气!来!车子开进来,卡桑今天没排课,现在应该准备好晚餐了。心情不好就跟卡桑聊一下吧!」
奕君想了一下,将车子开进武道馆。
刚下车,奕君看着明诚的背影,先是咬着嘴唇考虑,见他要进去还是开口,「明诚。」
明诚转头,「虾米代记(什么事)?」
奕君欲言又止,「你…知道…」
明诚双眉撑上,带着拉高嘴角的笑容靠过去,让奕君笑出来推开他。
「要说不说的,快讲啦!」
明诚痞子状的说话,让奕君怀念起捷安,眉头又皱了起来。
「奕君姐,别皱眉头,没事喔!」
明诚伸手想抚开奕君紧皱的双眉,被奕君挡掉。
「别误会!我真的是关心你,要是大姐头在绝对不会让你有皱眉头的时候。」
奕君严肃看着明诚,「你跟那个痞子一个样,老是做那些会让人误会的举动,要是你女朋友看到你对我这样,我看你怎么解释?」
明诚听出语中意,「喔…,是大姐头又做出让你误会伤心的事吗?跟她说清楚就好啊!大家都知道她很爱你。」
「好!那我问你,如果你看到捷安拥抱也亲吻文芳的脸颊,你会不会生气?不会认为有单方面的人喜欢对方?」奕君直接挑明地问。
明诚嘴角带着笑眼神却坚决地回答:「好吧!老实说,我对文芳还认识不多,不过小弟我相信大姐头远比文芳多更多。所谓旁观着清,我深信大姐头对你的爱,是我们旁人无法想像。卡桑说过,不管男女都会因爱而產生忌妒、猜疑,那都是害怕失去,这些可以理解。爱情往往是经由了解才进而持续,如果双方不能互信互谅,那感情很难长久。你看我,对交过的女孩也都是百分之百信任,她们爱上别人,我都选择不跟她们吵,和平放手,要哭自己哭就好,因为我有很好的家人,还有大姐头跟你陪我。」
奕君被明诚这席话点醒,先是愣了一下再开口:「吼!没想到痞子的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深藏不露喔!和子老师教的好,你真的让人好羡慕,我家要是这样该有多好。」
明诚向奕君骄傲地抬一抬下巴,「朋友说我很有福报。再加上每次想到大姐头的家庭情况,就觉得自己好幸福。而且卡桑的智慧要学起来,才不枉费是她儿子。」
后面突然有人插话,「他啊…是叛逆过才懂得这些,之前的都是跟捷安打架,打出感情。」是敏瑶也刚回来。
「哦…!大姊你吓人啊!你没骑车啊!」
明诚吓好大一跳,就连奕君也抚着心。
「车子坏了,同事载我回来。走!奕君跟我们一起吃饭吧!」敏瑶挽着奕君的手,走进门。
明诚跟在后面,「这几天大姐头出国,奕君姐要是想找人陪,欢迎来我家!」
奕君转头看向明诚笑着说:「陪什么?我才不要你来陪,痞子一个!」
明诚抗议地说:「呵!我也不错!」
敏瑶面对明诚质疑,「你?算了!大忙人,比我还忙!」
就这样,三人边说话边进门,奕君在他们一家人陪伴之下心情好转许多,只是她心里认为不能先低头,一定要章捷安来向她承认错误才行。
于是下决心在捷安出国这十天都不主动找她,讯息在第三天再回覆,就这样持续阴错阳差的错过可以陪伴捷安开刀的机会。
被医院急叩而出门的捷安,因为前天开刀的病患突然发生出血状况,紧急再度进入开刀房,让她无心去查看奕君是否有回讯息,处理完之后已经接近午夜,人回到办公室就累瘫在长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隔日接近中午,捷安入住隔壁栋的癌症中心特别病床,与乳房外科主任洪志辉讨论手术之后,在第二天的清晨开刀,切下来的细胞被立即送到检验单位。
特别病床是单人的,是给需要隐私的人士所准备的,医院调派一名专职的护理师照顾捷安,而她是个很好照顾的病患,前三天都在睡觉,就算洪志辉来检查癒合情况,也都处于熟睡状态,第四天的清醒时间才多一些。
开刀后第五天中午时间,主任洪志辉穿着便服带报告来到病房内,捷安刚吃完饭。
「报告出来了。还好已经吃完饭,不然会影响心情。」
洪志辉将报告递给捷安,让她自己观看,「你的乳头病变组织确定为零期的恶性肿瘤,还好及时发现,我会安排二次的化疗,以及定期追踪检查。明天会来确定癒合的情况,预计后天开始二天的化疗。」
「好!」捷安点头,放下报告。
洪志辉无奈地看着捷安,「你不在,我工作量变大了,赶快给我好起来!」
捷安看着一路拉拔自己的主任,知道他的话是带着怜惜,心里相当感谢,很想想之前一样以玩笑来带过,身体却虚弱无力,只能对他微笑点头。
目送主任离开之后,捷安看着因为拿掉乳腺的关係而到现在还抬不起的左手,预计復健之后恢復只能到九成,生活是无虑,但不能再像之前可以开刀,也只能轻叹一声。
拿起昨天开啟的手机,有一些朋友的讯息传来,却唯独奕君的缺席了,捷安感到落寞不已,索性再将手机关掉,让自己彻底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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