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也该醒了。只是,人容易贪恋,贪恋着那些遥不可及的温暖。──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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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幕褪去,窗外的天空由黑转为深蓝围绕在视线边界的云层厚厚的伏着。被遮挡在云下的秋阳像破土的芽想挣扎出一丝微光,却被来势汹汹的灰云大军给掩去。
学妹因欢爱后的倦感渐渐沉睡后,我便换回自己的衣服自学妹家离开。
清晨的马路上,除了零星急驶而过的车辆外,属于这座城市里的瘖默也仅止于此刻。
站在冷清的十字路口,回首凝望身后顶楼的那点火光,我轻叹了一口气。
「算我对不起你吧!学妹。」
口中的喃喃自语像是自我安慰,但更多没说出口的话其实残忍。于是,我选择不告而别,因为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假装喜欢或着爱她。与其让我们都戴着面具在一起,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可是感情的事又怎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不曾相遇。或许就不会喝那么多的酒,也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情不自禁;现在也就不会如此狼狈的逃开。
当我还在思索着在学校要如何避开学妹时,不知不觉也已经走到了学校附近。路边小报社的门口灯火通明,一群贪黑起早的派报员手脚俐落的把一张张夹报搁进报纸里。
在路边佇足了一会儿,举手捂住口鼻深深地呼出一口热气,想藉着那口热气暖暖被冻僵的双手。
倏地,一条围巾从身侧绕到我颈上,我不假思索的往右挥拳。
陈景中偏头一闪,大叫:「喂,孟晓昭是我。」多亏他平时有在运动,反射神经还算不错及时闪过我的攻击。
我好气没气的投给他一记白眼,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指着不远的摩托车说:「打工。」
我对着他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有打工啊,真是个上进好青年。」伸手拍拍他的肩,说:「那你继续,我不打扰你了。」话一落完,我立即拿下披在肩颈的围巾。
「我先忙了,围巾你先披着,中午学校餐厅见,不见不散啊!」他自顾自说的倒着跑回摩托车旁,完全不想接过我手中的围巾。
「喂,陈景中你不要我就把它丢了哦!」我作势要把围巾丢在地上。
他一脚跨上摩托车,笑着回道:「可以啊,如果你想丢就丢。我先忙了,再不送等一下太晚会被老闆骂,先这样,再见。」
不等我回话,旋即扬长而去,留下脸色凝重的我兀自站在原地沉索。
垂眸看着手里深灰色围巾,没有太多的变化,细密不一的编织让我不禁皱眉,心道:这么粗製滥造的围巾究竟是去哪里买的?不会是他自己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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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后,文伶因为一早有课,早早就起床漱洗。
「小伶,我回来了。」
「我说你一整晚到底跑去哪里野了?昨晚回家后我在楼下遇见你们班上的同学叫吴、吴什么仪的。」文伶伸手挡了我的路,硬是不让我回房间。
我整个人斜靠在墙上,细声回道:「吴佩仪?」
「对,就是吴佩仪,我问她你们班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报告要赶?她说最近并没有什么报告要做。
所以,你老实回答我,你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早』才回来?一定要俱实回答,否则杀无赦。」她手刀伸到我脖颈前做了一个划刀的手势看起来杀气腾腾。
「大人饶命啊!小的并没有说谎,我的确是跑去同学家讨论报告的事。后来同学心情不好拉着我跟他到酒吧喝几杯,一时喝多了就到同学家瞇了一下。我这不是一醒来就回来了吗?」
文伶怀疑的斜瞅着我「你没骗我?」
我没輒的叹了口气,「唉,我骗你做什么?」或许是我充满血丝的眼让文伶心软,便没再逼问我什么。
她语气放缓的问:「喝很多吗?」
「没,就一杯调酒加两三瓶啤气,一点点醉而已。不过现在都已经清醒了,你可以放心了。」
「我记得你十点多不是有两堂课?」
「嗯,所以我现在赶着去补眠,今天的课不能缺,不然明年没办法毕业我一定会被我爸揍得扁扁的。」
文伶摸摸我的头,「先去睡吧,十点我会打电话回来。记得起来接电话就好。」
我努了努唇角,心里带着感谢,「那我先去睡了,记得叫我起床。」
「嗯,没问题。」
「对了,书妤呢?」进房前我看了斜对角的门板一眼。
文伶投给我一记卫生眼,小声道:「你能不能别老是问她,多想想你自己好吗?」
听着文伶的话,我随意的耸耸肩,「习惯了,一时也改不过来。」
「记得苏裕杰昨天还嚷着要在客厅打地舖,后来我先睡了,如果你刚才进来时没看见他,应该就是回去了。」文伶不以为意的说着,可是听在我耳里却格外的刺耳。
记得方才进屋前玄关上的那双红色运动鞋,不正是苏裕杰的吗?该睡在客厅里的那个人不见了,应该是进房睡了吧?
思及此,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后记:久违的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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