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对峙
赵松梅在家中,只觉得心神不宁,从宋天平进京之后,她就开始派人出去打听,得知进宫面圣之后,就派了府中的护卫去宫门外候着,就担心一时疏漏,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这次,几乎是将府中的护卫全都派出去了,只留下四五个在家看门儿。
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当,但赵松梅仍心慌不已,待在屋里,竟觉得怎么也坐不住。
“啊……”
“啊!”
一阵惊叫声隐隐约约的传来,听到她耳中,却又清晰可辨,她嗖的一下直起身来:“香儿,出什么事了。”
院里的丫头婆子,一向规矩得很,知道她怀孕,别说大声讲话,就是走路都放轻了脚步,深怕会惊着了她,像现在这样惊叫出声,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少奶奶,不好了,二少爷带着人杀进来了。”香儿从屋外奔跑进来,脸色虽十分难看,好在并未慌乱。
“什么,带着人杀进来了?!”赵松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在候府,他竟然敢公然带人杀进来,他这是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了,彻底撕破脸,不,还不仅仅如此,他这是打算以下犯上,连候爷也不放过了么?
赵松梅想得心惊不已,要知道这世上的人最重孝道,兄友弟恭可能做不到,但孝顺父母,却是一定要做到的,不然受尽世人遣责,连出仕都不可能。
宋天远这是打算最后一博呢,她只知道他们会对宋天平动手,却没想到连她也不放过,不,极有可能是不想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浩哥儿不在了,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长孙,若宋天平出了意外,这个孩子,也是有继承权的。
她之前一直心慌不宁,如今事发出来,她倒极快的冷静下来:“让人去把杜家兄弟找来,我记得外院还有几个护卫,让他们去护卫候爷。”
这个时候,候爷万不能出事,他虽也是自幼习武,但学得也不怎么样,况且这些年的安逸生活过下来,那点功夫,也怕是早就落下了,如今乱贼闯入府中,他估计是连自保的能力也无。
“奴婢这就打发小丫头过去,如今情势危急,奴婢是不能离少奶奶左右的。”香儿急切的说道。
“好,你就跟在我身边。”
香儿得了话,这才出门去让人向外院报信。
而赵松梅,侧是取下了挂在墙头的一把佩剑来,这是宋天平的剑,原本是放在书房里的,只是宋天平这一走,她颇为思念,取了这剑来挂在房中,每天看上两眼,也有个念想,不想这会儿却派上了用场。
她这里也不过倾刻间,外面的喊杀声就越来越近,赵松梅眼露寒光,一把拔出了剑来,伸掉了剑鞘,打开房门便大步走了出去。
“吴婆子、肖娘子何在?”赵松梅走在廊下,高声一喝。
“奴婢在!”五人立在院中高声应道,她们也是早就听到了喊杀声,这才聚在院中,没有得到主子吩咐,她们也没有直接杀出去,而是在此护卫着,犹其是现在少奶奶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她们更不敢冒然行事。
香儿此刻也回到赵松梅身旁,瞧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剑,眼中竟闪过莫名光芒。
“少奶奶,奴婢也在。”香儿见着自家主子,连带着几个婆子的气势,也深觉震动。
“好!”
正待开口说两句,就见于妈妈带着十来个丫头婆子匆匆赶了过来。
“少奶奶,二少奶已经带人杀进院门来,少奶奶赶紧避避吧!”于妈妈焦急道。
真是天杀的啊,少奶奶还怀着孩子,眼看就要生了,若是受了惊吓,可怎么是好,于妈妈真是急得不行,她就说嘛,大户之家事非不断,如今连提着刀剑杀人的事都闹出来了。
“别慌,他们有人,咱们不也有人么,你们且听着,若有胆小怕事的,自个寻个地方躲起来,他们找的是我,自不会为难你们,若有胆气壮实的,且还愿意追随我这个少奶奶的,便各自寻个趁手的武器,咱们一起杀出去。”赵松梅面色如常,如同平常吩咐差事一般。
遇上这样的场面,少奶奶竟半点不惧,还能这么快想出应对之策,下面一干人等,也些许定下心来,各自思虑片刻,便各有主张。
“少奶奶,奴婢几个跟着你。”只见两个壮实的厨娘,手里各自提着把菜刀,身后几个帮厨的婆子,也是各自拎着把刀在手。
“少奶奶,奴婢等也愿追随少奶奶!”一众丫头婆子,各自手里也提了根棍子出来。
她也也不是笨人,虽有贼人杀入,她们也是心惊不已,但此刻不护着少奶奶,就算自身能得以保全,但少奶奶若有半分损伤,她们也是难逃一死的,总归都是一个死字,护着少奶奶而死,总还能得个贤名,他日论功行赏,也能惠及家人,若是不战而逃,到时候仍是免不了一死不说,还会祸连家人,况且跟着少奶奶,也未必就真的会死了。
赵松梅恍眼一瞧,看着她们手中,好像是厨房里的柴禾棍子,手臂般粗细,杀伤力不说,看着还是颇有气势的。
“好,就算贼子再多,咱们齐心协力,总能杀出一条活路来,我且先放出话来,对方来的都是贼人,打死不论,不必手下留情,咱们若不下狠手,就轮到他们对咱们下狠手。”赵松梅面带狠色说道。
“是!”一院子的丫头婆子齐齐高声应是,气势震天。
“出了这门,咱们就去主院,与候爷那边合在一处,这就走吧。”赵松梅发话道。
她想得很清楚,宋天远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对她动手,想必候爷那边也不会放过,但候爷总归是候爷,她是不信候爷身边连个得用的人也没有,她跑到主院去,自是想寻个庇护,只是人都杀进门来了,她想要过去,也是不容易。
“大嫂,这是想去哪儿呢!”宋天远脸上挂着阴沉的笑意,看向赵松梅的眼光,恍若在看一个死人,嘴里虽叫着大嫂,但神情间,半丝敬意也无。
“你这是想造反呢,还是想轼父呢?”赵松梅冷声道。
竟是半丝惊慌也无,看得宋天远脸色更沉。
“造反?我可没有那样的大志!”
“那就是想轼父了!”赵松梅冷冷一笑道。
轼父这同样也是一个十恶不敕的罪名,宋天远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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