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不换
赵松林得了她的话,将手中的药材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只是一个小斜坡,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且他身手灵活,不是赵松梅能比的,所以采药这事,从进山开始,就一直是他在干,赵松梅只需要将要采的药指出来即可。
很快,就见他停在了药草旁边,双手扒开下面的泥土,小心的试探着挖掘那株药草,这一路上,小梅子帮他普及了一下医药方面的常识,知道这些药草,因药效各不相同,有的草药有用的是叶片,有的是根茎,也有的是根须,小梅子刚才有交代,说是小心别弄断了根须,可见这药只怕是根须最有用,所以他才这么小心翼翼。
赵松梅见到他如此小心的动作,脸上不由露出丝笑意,她三哥这人,看着是粗鲁莽撞,可也有心细如尘的时候,因着大哥受他连累受伤的原故,所以进山以来,他表现得比她更上心。
倾刻间,赵松林就将那株药草拿在了手里,脸上紧绷的神色也为之一松,转过头来,双眼晶亮的冲她眨了下眼,随后站起身来往回走,动作比上坡时流畅许多,快到下面时,他甚至轻身一跃,人就跌落在她的跟前。
赵松梅视线一直注意着他,可也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呼出声:“三哥,小心。”
“怕什么,这下面就是泥地,上面还长满了青草,就算摔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就说你胆小吧,你还偏不服气。”赵松林撇撇嘴道。
他这么一跳,得有两米多的距离吧,看他掉落下来,稳稳当当的,显见这样的动作,以前是常做的,就算没有问题,她也忍不住提醒道:“三哥这样的动作,以后还是少做的好,你认识这些药草,以后少不得还要进山多跑几趟,若你每次都这样,岂不让人担心。”
赵松林摸了摸脑袋,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不过小梅子的话,说得好像也在理,遂也点了点头:“行吧,以后都听你的。”说着脸色又是一转,满是好奇的问道:“这是一株什么药,是不是很有用的药。”他又不傻,小梅子关照他小心动作,他就猜到这药估计不一般。
赵松梅听到他的话,惊讶于他的敏锐,接过药材来,仔细辨识了一番,随即又嗅了嗅它的味道,这才脸带笑意的点头道:“对,就是它。”抬起头来对赵松林道:“这确实是一味很有用的药材,活血化瘀,止血定疼的神药,内服外缚皆可。”
“神药,那大哥岂不是很快就能好。”赵松林脸上终于露出开心的笑意。
“没错,有了它,大哥的伤很快就能好。”赵松梅十分肯定的说道。
“这药叫什么名字,我可得把它给记牢了,下次进山还来采,我看见旁边还有几株小的呢,对了你之前说什么年份,这个是多少年份的?”他已经了解到,有的药材是年份越久,药效就越强,也就越珍贵。
“这个叫金不换,还有个名儿叫三七,现在这个应该是两三年份的,大哥用刚刚好。”赵松梅握着药草,神情轻松的说道。
“金不换……金不换,难怪你说是神药,金子都不换的东西,可不就是神药了么,两三年份啊,这么小一颗,居然长了两三年了。”赵松林看着这小小一株的药苗,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也没什么奇怪,山地贫瘠,这些药草又是天生地养,长年没人照料,长得寒碜些也正常。”赵松梅解释道。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快点回去吧,不然大哥他们该担心了,出门时二哥还问起咱们呢。”赵松梅催促着赶紧回去。
“就这么一株顶什么事,咱们多找一些吧!大哥伤不轻啊,得多用点药。”赵松林有些不乐意道。
哎呀,真是才觉得他聪明点了,怎么又犯起傻来,药是能乱用的么,伤势好得快不快,那得凭治疗和休养,不是用大剂量的伤药,就能立马好起来的。
她觉得这一时半会儿的跟他也说不清,且也不必在此浪费那个时间,有空再慢慢跟他好好说叨。
“有这一颗足矣,咱们得赶紧回去,先给大哥用些药,不然他疼得难受呢,再说有了这一味药,其他的药可用可不用。”赵松梅十分笃定的说道。
一听大哥此刻伤处正疼头,等着他们拿药回去缚,顿时赵松林也急切起来,大哥的伤都是因他而起,他心中的内疚岂是一时半会儿能消的。
“那行,咱们赶紧回去,别耽误了。”他这人行动起来,还真是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抓起地上那一把药草,人就几个跳跃,直接闪出两三米外。
直接把赵松梅看得发愣,这速度她如何跟得上,只得扯着嗓子喊:“三哥,你等等我啊!”
赵松林一听,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小梅子被他扔在了后面,不怪自个速度太快,却怪起人家太慢来:“哎呀,你动作这么慢,竟耽误事儿,下次可不带你来了。”
真行啊,教会了徒弟,直接把她这个师傅给扔了,殊不知他现在学到的,连皮毛都算不上,还是太心急了点啊!赵松梅摇头想到,脚下速度仍是如常,她才不相信他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呢。
“哎呦,我真是怕了你了,真是个小袓宗。”说着蹲下身子,背向着她道:“快上来,我背你,咱们也能快一点,大哥还等着呢,你这也式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不差这点功夫,再说,刚刚是谁还不乐意回去的,现在反到说她不着急了,赵松梅暗暗好笑,但赵松林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费不着跟他讲这些理。
“这可不是我让你背的,是你自己要背我的,累着你自个,可不能赖我。”她觉得自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是我自己愿意背的,嘿,就你这点重量,还能累着我。”说着声音顿了顿,道:“累到是真不累,就是肚子饿得厉害。”说着声音也黯淡了下来,因肚子饥饿,连带情绪也低落了下来:“你说咱们家也不缺粮食,大伯母为什么整天的还在叫穷,说什么咱们吃点饭,就能把家给吃穷了,饭都不给咱们吃。”语气中说不出的怨愤。
“你说,咱们家是谁在当家?”
“当然是阿爷了,不过家里的银钱是阿奶管着。”这个问题毫无难度,赵松林直接回答上。
“是啊,当家的是阿爷,管银钱的是阿奶,可大伯母叫什么穷?”不过是占着长房名头,以后这个家里大半东西是她的,且还有一个出息的儿子,所以行事起来,毫无顾及。
赵松林听着这话,不由也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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