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沉星回?”
坐在客厅正中沙发里的男人,满头黑发却老态尽显,双目黑沉沉的,望过来的目光里充满了轻蔑与不屑。
沉星回刚要开口,就被容斯年拽到了身后:“父亲这是要做什么。”
容家老宅,依山傍海,三月的夜风从堂中穿过,带来的不是丝丝缕缕的暖,而是夹杂着微咸与潮润的腐朽气息,压抑又不安。
昨天容斯年连夜给她换住处,还是被容老爷子快了一步,数辆车在港城的大街上追了半夜,最后翻滚着撞成一团,他们的车头被卡在其中,救援和容老爷子一起到的现场,于是他们从车里出来就被带回了容家老宅。
容老爷子摆手示意容斯年坐下。
容斯年护着沉星回坐在父亲对面,脸色越发凝重。
“你我父子很久没在一起坐着说话了。”容老爷子开口。
容斯年谨慎道:“公司事情多,想必父亲能够体谅。”
容老爷子冷哼一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来港城做什么?还留在身边,我看你是昏了头!”
沉星回抿唇不语,容斯年低声道:“我有分寸。”
容老爷子从一旁助理手中拿过份文件,摔在跟前的茶几上:“她叫人查你!秦家有几分能耐,已经查到了实验室,还找到了这份文件,你做事怎么这样不小心!”
容斯年已经第一时间去捂文件了,但沉星回还是看到了上面的名字“陆离”。
她下意识去抢,却被容斯年死死的按在了茶几上。所有的不安与怀疑此刻翻涌上来,她不顾场合的开口质问:“那是什么...”
容斯年没有回答,他强硬的抓过文件袋递给一旁的保镖,沉声嘱咐:“销毁,包括那个实验室以及...相关人员!”
“陆离...”沉星回盯着容斯年:“你见过他...他在哪...”
容斯年握住她纤细的后颈逼迫她低头,沉星回双手抓着容斯年的衬衣,力道之大连指甲都劈了,血顺着甲缘洇在布料上,留下一道殷红的月牙:“告诉我!”
容斯年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人上来摁住了沉星回。
他理了理被她弄乱的衬衣,唇角浮出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有趣的游戏,父亲偏要来打破。”
容老爷子冷眼看着两人,良久,哂笑道:“小心反噬。”
容斯年低低笑了几声,道:“父亲有闲心还是担心下你的女人吧,毕竟她肚子里还有我们容家的血脉。”
容老爷子脸色一凛,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容斯年笑着仰躺在沙发里:“原来父亲知道。”
容老爷子怒然起身,指着容斯年斥道:“你以为那两个胎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容斯年看向自己的父亲,没有说话。当初外祖秦家势大,容老爷子被抓到在外偷腥,便谎称是为了生个能与他配型成功的孩子,将来为他移植心脏。是便有了一个接一个的私生子,一具又一具没了心脏的无名尸体。
如今父子夺权,他又扯上这个借口,可见谎言说上几遍连自己当真了。
见儿子不肯相信,容老爷子脸色又沉了几分,他想要拿出父亲的威势,然而容斯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病恹恹什么都由着他的儿子了。
想到这里,容老爷子甚至有些后悔,后悔把陆离的心脏剖给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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