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开始,学校里下发的小组作业全都靠周敬时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钟冉挂名坐享其成完成。他一直都是好学生,脑子转得快,要不是为了照顾钟冉,早就跳级升学了。以前钟冉心安理得,上了高中之后也不知道是谁跟她说了什么,还是笨小姐突然开窍,她为自己的米虫行为感到一丝丝的羞愧,忙前忙后,试图“帮忙”。
“阿敬,你吃。”她殷勤地端着甜品噔噔噔跑上楼送到书房,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磕肿了,甜品撒了一地。钟冉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也不知道是哭摔跤还是哭甜品。
她安分了没一会儿,又在书房里四处乱窜,拿着自己的小手绢装模作样打扫卫生,安慰自己创造整洁的环境也是一种“帮忙”,只是钟家十几个佣人养着,又怎么会有灰尘真的需要她擦。她东摸西摸,一不小心碰掉了路由器。
“大小姐,网断了就没办法查资料了。”周敬时扶额叹气。
作业明天就要交了。本来他也没指望过钟冉出力,只要别像现在这样帮倒忙。他耐着性子,温和地问:“大小姐是需要我陪你吗?阿敬哄小姐睡着了再来做作业好不好?”
钟冉皱着小脸,楚楚可怜的,又一副要哭样。她慌忙拿出手机,一边在屏幕上乱点,一边紧张兮兮地说:“阿敬,你……你别嫌弃我,我只是,只是想帮忙。我不会再吵你了,你别赶我走。”
突兀的机械女声在书房里响起。——“支付宝到账,五万元。”
钟冉放下手机,冲周敬时笑了笑。
好吧,出钱的就是老大。周敬时起身,接好路由器,又在一旁的小沙发上铺上软垫,搭上盖毯,找来钟冉最爱的玩具小羊,把钟冉安顿好,又帮她接好平板支架,点开她最近在看的狗血偶像剧。
“那就请大小姐在这里坐好吧。”周敬时摸了摸钟冉的头,“看到大小姐,阿敬心里开心,作业很快就做完了。没有大小姐,阿敬心里发慌,静不下来的。”
钟冉智商虽然不高,但要看出周敬时是在哄她,也已经足够了。她欢欢喜喜,在小沙发上坐下来,眼前的平板里放着偶像剧,她却没心思看,隔着一方书桌,遥遥望着桌灯下的周敬时。
阿敬真好看。干净清爽,高高大大,虽说看起来有些瘦削,脱了衣服却很有肉,身上也很有力气。他垂着头,头发丝盖在额前,落下一片毛茸茸的阴影。他低着眸,神情严肃又认真,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让她想起他的手指插在小穴里搔刮抠挖时的灵巧。
“要是能这样跟阿敬一辈子在一起就好了。”她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阿敬,不小心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她却没有半点羞臊。本来嘛,钟家大小姐想要什么,就理直气壮地说出口,尤其是在阿敬面前,更是不需要伪装的。她眼巴巴地望着周敬时,能看见他帅气的脸庞上浮现起一个分寸感十足的笑容,却看不穿他内心突如其来的波澜与微微的苦涩。
“阿敬会一直陪着大小姐的。”他说。
“等冉冉嫁人了,阿敬也会陪着冉冉吗?”钟冉伸长了脖子,殷切地等他回答。
她大概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蕴藏着多大的分量。像是一颗惊雷,在宽敞的书房里炸开,偌大的空间顿时遍布了看不见的硝烟。那是周敬时不加掩饰的怒意与戾气,唯独钟冉懵懂无知,还瞪着一双圆眼看他。
“冉冉怎么知道自己要嫁人?”
周敬时变了称呼,语气也有了微妙的转变。这种细微的变化不是凭钟冉的智商就能理解的。她只当这是一场普通的谈话,照旧歪着头,天真无邪地回答:
“三堂姐告诉我的呀!我是钟家的嫡支大小姐,新任家主的亲妹妹,肯定是要嫁给另一个家族的。”她在沙发上扭了扭,掰着手指头,望着天花板,一本正经地数,“你看啊,大堂姐嫁给了傅家,二堂姐嫁去了王氏……三堂姐说,这叫,呃……强强联手,豪门联……呃,联姻。”
她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这意味着她要和另一个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睡在一张床上,做那些周敬时耳提面命地教育、说“只能跟阿敬做”的事情,再这样形影不离地过一辈子。她什么都不懂,但周敬时什么都懂。
他猛地站起来,拳头握紧了,垂在身体两侧,大口大口喘着气,用深呼吸平复心情。
“阿敬,你怎么啦?”
他的暴戾过于明显,连钟冉都察觉到了。她望着周敬时,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大小姐该治病了。”周敬时说。
“啊,可是今天不是……”
钟冉想说今天还没到需要“治病”的日期,前几天才治过,不过周敬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扫开书桌上的杂物,把钟冉下半身的衣物扒了个干干净净,让她仰躺在书桌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双腿大张着分开,把小花穴敞在外头。
“小姐的病情加重了。”周敬时从书架上掏出一个盒子,取出其中的硅胶震动棒,“我需要给小姐巩固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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