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落荏州督查局对伊奠洲的犯罪活动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因为伊奠洲每年给洛荏州的“好处”足够堵住落荏洲大人物的嘴,也足够将法律道德压制在罪恶之下。
督查局内的线人把章奉仁的身世洗得一干二净,督查员们或许听过“青天帮”大名,但头目和参与人员一概不知。线人只和章奉仁单独联系,帮派内也没人知道线人是谁,元仲闻甚至没听过线人的声音,他只在章奉仁嘴中听过他传来的信息,并且每条信息在不远的将来都一一得到了验证。
云满桃谎称自己生了重病,近几天都没接客,她早早打包好行李,每天蹲在阁楼中等待烧光柳间雨的人到来。为了逃跑后能保障自己的生活,她从前台柜子里偷来一些现金并把它们藏在行李包最下面。
云满桃招待的客人中有个阳痿的老医生,他浑身散发香气,脸上布满斑点和皱纹。其他小姐没有想接待他的,因为他小气又差劲,每次给的小费还不够吃餐盒饭。
老医生的动作总是轻柔,云满桃也懒得搭理他,就任由他摆弄自己的身体。
为了成功偷到现金,云满桃想了个计划。她让医生给她带来强力安眠药并以药代替小费,老医生听过提议十分高兴,慢吞吞穿上吊裆内裤,夸奖云满桃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说着说着他就聊到自家“母老虎”,说“母老虎”把工资全抢跑了,他手头根本没多少钱,只有药。
老医生的安眠药十分见效,云满桃第一次下到柳辉的咖啡里就起了作用。平常柳老板会在凌晨一两点睡觉,转钟前便一直靠咖啡续命,可喝下带安眠药的咖啡后,他早早在十一点就跑到卧室进入梦乡,睡得像头死猪。
云满桃则在凌晨溜出去,在柳辉原本驻守的大厅钱柜里偷钱。大部分客人通过银行卡打钱给柳辉,所以柜子里的现金并不丰厚。
她就如此盗窃了三晚,总共偷来近万元a币。柳辉也突然发现近日睡眠出奇地好,早上八九点被客人推搡都没感觉。他在午饭时告诉小姐们,自己变年轻了,变健康了,所以睡得更香甜安稳。小姐们赶上去巴结柳老板称他雄风依旧,只有云满桃暗自偷笑,不屑地瞧着他们。
周五傍晚,云满桃坐在床上清点自己的行李——总共两个大包,里面是她的全部家当。半年前当她住在“家”里时,能穿的衣服塞满足足两个衣柜,如今她的画笔、画作和衣服一共才勉强塞满两个包裹。
她无所事事地哼歌,顺便检查自己的伤口。老医生给她带来不少好药涂抹伤口,她机灵地把没用完的膏药冲剂也放进包里。云满桃的伤几近痊愈,等伤疤褪后她又能有一身干净透亮的皮肤了。
云满桃每晚都在等待,不论元仲闻的消息从何而来,她都坚信他没骗她,她要做的只是准备好行李,然后趁乱逃离。阁楼的窗户正对街道,云满桃时不时趴在小窗处观望外面情况,但目前为止没有大队人马出现的可怕迹象。
她干脆倒在床上玩手指,半绝望半期待地等侯命运的发落。一阵迷糊间,楼下传来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辱骂,厚重严密的脚步声“咚咚咚”敲在吱呀作响的楼梯间,云满桃跳起来看向窗外,街道上排了一列轿车,车里不断冒出身穿黑衣的男人,鱼涌进柳间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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