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寸宽的红烛正燃,赵绪芝端坐在桌前,专心翻看医书,时不时还在纸上记录。稍早时崩裂的指甲不再流血,但他无心处理,一眼望去,颇为瘆人。
“师兄。”门外响起冯云景的声音,油纸上映出她模糊的影子。
“进来罢。”赵绪芝道。
木门沉重,推开吱呀作响,冯云景轻轻走近,将门关好后,落座在赵绪芝身旁。
“绪芝师兄,你在生气?”她试探道。
“并未。”
“你在生气,难不成是习雨,你气我无缘无故带他上山?”
“习雨?你们不过才认识一日,就如此亲昵?!”赵绪芝撂开笔,脸上愠怒。
“师兄——”冯云景见他如此,心下慌乱,“他比我小几岁,就像一个需要帮衬的弟弟。未能及时劝下他,是我疏忽,可他为我而来,又受了伤,我不能,置之不理。”
“阿景,这世上那么多人,你个个都帮,帮得尽吗?”赵绪芝猛地站起,手扣着窗沿,鲜血涌出。
“是帮不尽,可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会竭尽全力。假若师兄与我素昧平生,昨晚受伤的是你,我也会帮。”
“你是在气我么?”赵绪芝转过身,眼中泪水滑落,“你是不是觉得,同他认识得太晚,在我身上虚耗那么久的光阴。”
冯云景慌握住他的手,“不是,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景,我以为,你会慢慢接受我,也会接受这份情意。”他心中阵阵刺痛,究竟还要如何做,阿景才能明了自己的心意?
“从那晚以后,好像都变了,我想回到从前,可是,不行。”冯云景眉眼低垂,藕粉红唇一张一合,字字句句如同利刃,将赵绪芝从里到外,片片凌迟。
“回不去了,阿景,从你答应师父的那天,我们就回不去了。”赵绪芝吻住她,冯云景脚下趔趄,两人顿时跌倒在地,扬起的风吹熄烛火。
绛色纱裙落在地上,如同打翻脂粉盒,赵绪芝咬破了她的嘴,厚重的血腥气充斥鼻尖,清泪如雨,滴落在冯云景素白肌肤,稍纵即逝滑入她的鬓间,仿佛流泪的人是她一般。
“你明白么?从前我们不能这样。”赵绪芝扯开她的腰带,带血的手抬起她的腿,如同一头面目丑陋的兽,灼热粗大的性器硬生生挤进她干涩的甬道,撑平层层褶皱。
下体的疼痛仿佛将冯云景分成了两个,一个是地上的她,一个是少年的她,站在身旁,泪流满面,目睹亲近的兄长如何奸污自己。
穴口似乎撕裂了,鲜血湿润了交合之处。赵绪芝也疼,额前满是冷汗,可仍不停下,一次肏得比一次深,似乎这样,冯云景就能与他感同身受。
外头一轮上弦月,清冷的月光照进房里,照出冯云景苍白的脸,也照出衣衫不整的他,“回不去了么?”
“回不去。”
“为什么,师兄,不能只为给师兄治病,而后,一切都不要变。从前,绪芝师兄不是也没有变?”冯云景露出笑来,如同幼年般,亲过他的眼,“你还是我的兄长,好不好?”
“不好,阿景,我心悦你,不能做你的兄长。”赵绪芝捧着她的脸,指尖顿时在脸上留下血痕:“我,爱着你。”
“爱。”冯云景怔怔回道。
“是,我最最心爱的人,就是阿景。”赵绪芝紧拥着她,像似要揉入骨肉中。
“如果,顺着师兄的意愿,你是不是,不会离开我。”
“不离开,这一生,都不会离开阿景。”他的泪始终没有停下。
“师兄,我疼。”冯云景轻轻揽住他的肩,接受了这一切。
血珠混杂着情液,滴落在地上。赵绪芝看到冯云景唇色苍白,理智回笼,连忙抽出,抱起她往房内而去。
将她稳稳放在床上,赵绪芝看到她血肉模糊的私处,颤抖着手,用棉纱擦净穴口血痂,又从一旁柜中翻出玉白小瓶,用干净的指腹挖出小块,细细涂好。
而后抱着冯云景,泪珠从他下巴滑落,“对不住,阿景。”
原本火辣辣的下体逐渐和缓,冯云景拉着赵绪芝的袖子,“师兄,不要忘了你的允诺。”
赵绪芝吻去她未干的泪痕,“不会忘。”冯云景瞧见他指伤,轻轻握住赵绪芝手掌,“师兄,要惜身。”
赵绪芝回握住她,点头。
翌日,冯云景一早给白习雨送去吃食,在院中练完晨功后便躲进房中,将从未用过的针线包拿出。
用惯了剑的手使起针来,颇为费力,但冯云景还是忍着时不时被刺中的疼痛,专心致志绣着。斗转星移,很快就到了师伯与师兄下山的日子。
临走前,赵绪芝特地给她送了许多药丸,大多是滋补宜气功用。冯云景送他到院门前,受伤的指尖包裹严实,牵起冯云景,面容温柔,“此去路途迢迢,我会常常想着你。”
冯云景从怀中拿出这几日的努力成果,“我听卫姑娘说,挂念的人出远门,要做个平安符。可我不会做,只绣了一个手帕。”
锦帕上歪歪扭扭绣着“平安”二字,与冯云景雅劲苍秀的字相去甚远。赵绪芝很是动容,紧紧握着手帕,“小景,多谢你。”他情不自禁抱住冯云景,蜻蜓点水般拂过她的唇角。
随后,他将手帕稳稳收好,依依不舍放开手,一步一回首,离开了凤尾湖。
眼中身影越来越小,冯云景立在廊下,不安的预感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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