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定业看到了李珍珍,立刻站起,迅速迈开两条小短腿奔了过去,伸出小手一下子就揪住李珍珍的头发,与此同时另外一只小手伸出,“啪啪!”就给李珍珍来了两个嘴巴。
程定业的手掌虽说很小,但这家伙的力气好像很大,那李珍珍左右脸上旋即出现了十个清晰的手指印。
李珍珍抬起头,怒视着程定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定业怒吼道,“奶奶的!你这贱人,说好了要回娘家一日,却是三日不归。你这贱人以为你是野女人吗?你是本少爷的女人,就该在家好好守着妇道。哼!真是可气!”
他越说越气,竟又扬起手掌打了李珍珍一下。
此时李氏早已跟着从里间出来,眼见此景登时有些懵坑。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心疼女儿,便一脸陪笑道,“贤婿息怒,贤婿息怒啊,我家女儿我定会好好教导,万不可总是打她呀!”
“怎么?这贱人早是本少爷的人了,本少爷想打便打,难道还要你来管。
哼!别忘了,你可是寡妇,也正是因为你这寡妇才生下了如此不知礼的贱人。”程定业松开李珍珍的头发,转而朝李氏怒喝道。
其实类似今日的事情早已发生过多次,李珍珍自从嫁到程家,几乎每隔上几日便会哭天抢地的跑回家来。而每次都是被程定业带人拖回去。
李氏无言以对。
程定业道,“这贱人是不生蛋的母鸡,都嫁到程家七八月了,肚子都没鼓起来不说,还整日不听老子的话。这次你给本少爷听好了,若是晚上再不顺从本少爷,再不好生伺候本少爷,本少爷干脆就将你打死在程家。”
李珍珍终于说话了,她带着哭腔,却说得分外坚决,“我不回去,你们程家就是吃人的火坑,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回去了!”
转而眼泪汪汪的望着李氏,道,“娘,孩儿不孝,孩儿不能回去了,孩儿实在受不了他的百般折磨呀!”
声音哽咽,楚楚可怜,听来让人为之动容。
“真是个贱人!”程定业说罢,抬起脚狠狠踹了过去,一脚踢在李珍珍的小腹上,李珍珠顿时向后倒退了数步,摔倒在地上。
“珍珍!我的孩儿呀!”李氏急急的上前,将李珍珍抱住,心疼的眼泪夺眶而出。
李珍珍的面色更加苍白,失神的一双眸子看向李氏,喃喃道,“娘,孩儿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当初若不是娘亲拦下,女儿就嫁给了白岳村的张虎蛋儿,那张虎蛋儿绝不会像他一样对待女儿呀!”
李氏好像也悔之晚矣的一副模样,哽咽的安慰道,“孩儿呀,当初……当初是为娘一时糊涂啊!”
程定业闻听,更是气愤填膺,失声骂道,“好一个贱人,到了这时候还想着那个阉狗!怪不得不能好好伺候本少爷!”
他那丑陋的面孔变得无比狰狞,咬牙切齿的说着,就又要冲上前去。
此时李氏急忙用身体挡在李珍珍前面,恳求道,“贤婿你饶了她吧!这次放过她吧,我这就让她跟你回去!”
“回去个屁!还有你,别他奶奶的总是贤婿贤婿的,那阉狗才是你家贤婿!”程定业说完,转过小脑袋朝那三个家奴命令道,“你们还愣着作甚,给我打!将那贱人往死里打。若是老的还拦着,将那老的也一并给本少爷打!”
怎么说李珍珍也是程定业的娘子,三个家奴稍稍犹豫了一下,见程定业的一对小眼睛就要喷出火来,却也不敢不听程定业的命令,便阔步走上前去,将李氏恶狠狠的推开,朝李珍珍身上胡乱打起来。
三个家奴都是魁梧汉子,此时下手实际上还心有担忧,并没有狠狠用力。但即使这样,李珍珍也顿时发出哭天抢地的嘶叫之声。
程定业看李珍珍满地打滚,一副十分狼狈之态,不禁拍手狂笑起来。
这家伙俨然是个正宗的虐待狂,他还不断的叫嚷道,“叫你还想着那阉狗,叫你还想着那阉狗,你现在去寻那阉狗啊!哼!一个阉狗哪里比的上本少爷啊!哈哈!”
这里打打闹闹,周致等人也就没有了心情饮酒,几个人就静静的看着。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吕行川车朗等人虽说很同情李珍珍,但也不好插手来管。
所谓夫为妻纲,夫要妻死,妻不得不死啊!
可周致的一双星目却慢慢眯起来,心情十分复杂。这李氏今日得了这样的遭遇,也算是罪有应得。李珍珍也算是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吧!虽说她以前是张永哥的相好,但现在终归是程家的人了。
周致虽心下万分气恼,但也能忍下去。
可程定业一口一个阉狗的,让周致越来越听不下去了,胸膛中的一股怒火正烈焰升腾。
周致终于忍不下去,豁然站起,几步便走到了程定业面前,抬起手来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怒道,“谁是阉狗?你再骂一个!”
程定业此时正沉浸在无比兴奋中,突然脸上被狠狠打了一下,顿时有些发懵,晃了晃小脑袋,看清楚了周致,登时暴怒道,“你是谁,你算哪根小葱呀?敢管本少爷的事情。”
他本想亲自动手,朝周致打过来,可看周致身材不矮,而且面色阴冷,就有些胆怯,自忖他是打不过周致的。便旋即朝那三个家奴道,“你们三个先停下,给我揍他!”
其实不用程定业吩咐,三个家奴早已停住殴打李珍珍,此时更是得了主人的命令,一个个呲牙咧嘴,面孔狰狞的便朝周致围拢而来。
面对三个恶汉家奴,周致没有丝毫惧色。
三个家奴还未上前来,从周致身后一下子就闪出了五个汉子。五个人都光着臂膀,满身的酒气,为首的一人正是张东。
看到五个人挡路,三个家奴不由得面面相觑,做出犹豫之态,转头朝程定业看过去。
程定业几乎不假思索便骂道,“你们都他奶奶的是怂蛋吗?给老子打,狠狠打!不就是几个混混吗?”
三个家奴和五个混混旋即便扭打在一起。
趁着这个空当,程定业转头朝还坐在那里端着酒碗正一脸悠闲饮酒的刘惠道,“刘惠,本少爷的事儿你也要管吗?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你在欺负本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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