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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得的暗号是雅号十二阁,可她上了楼,走遍整层也只有十一间。遣了小厮问,方得知雅字号是在暖香阁的后头的小楼里,要从栈道上过去。
良芷上了栈道,喧哗声就渐渐远了。
身后是满楼的灯火通明,前方却静谧幽静的雅楼。
小楼只有两层高,栈道直通二层,楼下栽种的野蔷薇沿着墙篱,软塌塌地爬满墙,重瓣居多,粉和白两种埋在清凉的水汽里头。
于是空气里极为甜腻的香浪,一波接一波涌来,良芷闻着觉得头脑发胀,醉得更厉害。
酒意上来,路都带重影,她不用找就站定在十二阁门前,只因旁的屋都是黑的,只有这间亮着灯。
推门进去,入目就是一面巨大的紫砂屏,分两扇横在室内,屏上画的是春湖的一双鸳鸯戏水,湖水是透的,透出后面人影。
良芷坐到凳子上,笑了一下,“你倒是会挑。”
要知道,雅号的价格可与前楼的贵不少。
人影动了一下,从屏后慢慢踱出,正是约她的小倌。
小倌扬起略带妩媚的一张小脸立在烛光里头,嘴角一弯,浅浅笑了,上来握住良芷的手。 他的手比他腕上的白玉钏还凉,凉得良芷下意识避了一下。
小倌也不恼,他垂眼退开到桌边,自己提了壶往酒盏中斟满,慢慢饮尽,才抬眼道:“来。”
良芷被带到床榻上,小倌转身放了幔帐。
“是不是该先脱衣服?”
公主坐在软被边上,模样呆呆的,帐外柔和的烛光打到她脸上,整个人无辜又天真,她抬起手,首先要探进他的领口。
小倌突然摇摇头,把良芷的手摁止在胸前。
“我有事要同公主说。”
“公主”二字砸到耳朵里,良芷的酒就醒了一半。
“哦……”良芷有些失落收回手,正儿八经坐好,“你说。”
小倌说他是渊人,以前是被卖了作伶人,良芷怔了一下,他还要说什么,不知道哪来一阵风过来,幔帐动了动,小倌忽然眼睛一闭,他们本来就离得很近,他脑袋直接重重嗑过来。
良芷下意识要去接,小倌便挨在她肩头,她托起小倌的头,发现他双目紧闭,呼吸紧锁。
她立马意识到不对,往他脑后摸上去,很快又抽出手来。
小倌的胸脯猛地起伏,仍是没醒,良芷重新去探他的鼻息,感到指节有微弱的热感,才放下心来。
方才从小倌颈后取出的银针,被她捏在在指尖转动。
是极细的银针,入了人体重要的命门,方才要是取出来晚一刻,小倌的命就没了。
她将银针收进荷包,暗自调动内息去听屋内的响动。
静谧中,她她直觉屋里还有一人,否则这凭空的银针是哪来的?
可是听了许久,都没感知到任何动静,良芷沉思片刻,将小倌推进床榻最里面,背手抽出防身用的匕首。
下榻的那一瞬间,全屋的烛光都灭了。
良芷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师傅教导过,遇事绝不能慌乱。
别慌,冷静。
良芷默念三遍后,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摸黑越过屏风,她屏息将重心汇入听感,在即将靠近门边的位置,算准的衣袂摩擦的一丁点响动,扬起手朝天花板打去。
沉滞的空气摩擦出声响,匕首锵地在半空中被打飞,有人从顶头降下来,轻盈立在了屏风上,良芷灵机一动,长腿往屏风处一扫,屏风唰地倒地发出巨响,那黑影的重量随着屏风倒地而消失。
良芷算准时机冲出门,廊道尽头有巡逻的人听到了巨响,往这边望过来。
良芷心头一喜,大喊:“喂……唔!”
一只手从后伸了过来,手指严实捂上她的嘴唇,另一只手飞快将她双腕反剪,极为精准别到身后,他的力气极大,手法也巧妙地破解她所有近身的招式。
良芷整个人被架起来,拖进门内,狠狠摁在门板上。
门关了,视线再次黑暗,也更棘手。
痛啊!
脑门磕在门壁上,痛得她眼泪直接出来了,她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呜咽,上方顿了一下,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
良芷得空隙,立马扯了嗓子要大喊。
那人却将她翻转过来,更浓的阴影覆下来,良芷唇上一热,嘴便被堵住了。
两只唇紧紧相贴。
接着有滚圆的朱果从唇舌间被撵开,汁液极稠,酸涩难吃,她牙关一紧,汁液顺着唾沫滑进了喉头。
有脚步声往这边靠近,微弱的烛光要从门缝里透出,良芷睁开眼,要看清的一刹那,她被拖回黑暗深处。
推搡着滚进床帐中,良芷顾不了旁的,一个劲儿地挣,挣扎间后脑被磕了一下,那人忙撑起胳膊,用手托住,稳当地把她压进软塌里。
屋外有人小心拍着门,那人也不理会,长腿分开,用两膝卡在她腰上,俯身而下去抽她的腰带。
带子缠在指尖,他不假思索便解了结,去了腰带,外衫就敞开了,始料不及的是,许多零零碎碎的物件从她怀里掉出来,散落在软被上,她的宫牌,她的碎银子,她随手买的廉价珠花,她的荷包,还有出门顺手塞的没吃完的香瓜子。
“流氓!”良芷恼了,也不知道是恼她的腰带,还是恼她的物件。
总之她直起腰,抬手要赏他一巴掌。
这人似乎等的就是这个,反手捉住她的手腕,一把扯到身前,轻轻一声,“嘘。”
她整个人又跌回软被中,细细地喘着,黑暗中,一双灵动的眼睛潜藏着机警,似乎在吃力辨认他的模样,他思索片刻,将她眼睛缚上一条带子。
绝对的黑暗带给她强烈的不安,她想换另一手打,却发现手臂像棉花般无力,麻痹感从手部开始,接着是胳膊和手,最后上半身彻底不能动。
“你喂我……吃了什么……”
回答她的肯定是沉默,他能感到她从骨子里发出的紧张。
良芷的唇齿都在发抖,身侧忽然细细嗦嗦一番动静,空气里忽然一股子兰香散开,是她的香包。
那里头裹的是午前舒落给她晒好的春兰干花碎,混着兰芝草缝进去,同她的味道连在一起,他拾了去,闻了一口,将香包放到她耳边。
公主闻到这香气,神色顿时松散下来。
他在黑暗中笑了笑,觉得她有趣极了。
适才静夜里的一声呼叫,巡逻人是听见了的,但是只有这一声,巡逻人也不敢确定,怕惊扰到客人,只敢在门外喊,问客官您没事吧?
小厮端着茶过来,说这间房点的。
良芷细细听,是小厮在问,“客官,您的茶还要吗?”
心里祈祷那小厮可别磨蹭了,赶紧端进来啊!
趁着嗓子还能讲话,良芷从嗓子眼憋出字来,
“端进来……!”
脖子里侧一道凉意,良芷意识到抵着的是一方匕首,她立马识相闭嘴。
顶头一声轻笑,紧接着扯落了她的发簪。
麻痹感蔓延开来,良芷的舌头都是麻的,只能从嗓子哼出声,却很难连成字句。
他动作迅速而有条理地脱去她的衣物,外衫扯到肩头,深衣往两侧拨开,肩上的红绳一勾,肚兜就整片褪掉,雪白的人儿就从这堆凌乱中露出来。
温热的气息贴着颈脖,她觉得有些熟悉,但陌生感冲淡了这种熟悉,那人的手从后腰穿过,垫在腰下顺势握住,将她整个人半搂进怀。
两只嫩乳就不可避免贴上稍硬的胸膛,峰顶的粉珠擦过又分开,圆滚的两团既不可微地抖了抖。
有人掌灯等在门外,融融的光在留在视线里,但是没有用,良芷透过带子看见的,只有非常微弱的一团影。
她整个人贴在他怀里,肉体相贴产生的热意让她辨不清哪是哪,也不知道一只手慢慢从小腹滑到腿间,堪堪停在那极窄的缝中,浅浅地撩拨着。
小小的火星在胸口的皮肤上烫了一下,原是他亲了一口她的锁骨,不轻不重,她不明所以,便听见门咯吱作响。
“那客官,我进来了。”
门开那一刹,那指尖就滑进了幽谷,良芷张嘴就发出第一声呻吟,声酥入骨,那头进门的小厮被刺的腿一软,差点就往前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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