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等到少年天子安静下来,这才打开奏章看了起来。看完奏章的他,才明白少年天子为什么会这样激动。手中的这篇奏章写的极有条理,论点突出,论据充分,字里行间透出极大地说服力。若是当地实情果如奏章所言,那一旦山海关出了问题,京师必然成为最前线。任何一位大明臣子,恐怕都不会希望,再看到一次京师保卫战。
少年天子的激烈反应,现在看来更是合乎情理的。孙承宗看到奏章末尾,牢牢地记住了写奏章的这个名字--袁崇焕。
孙承宗抬头看到少年天子期盼的目光,斟酌着回道:“奏章看起来很有道理,但当地实际情况,老臣也不清楚,不敢妄下判断。”看到少年天子失望的眼神,老人暗中叹了口气,毅然开口道:“陛下勿忧,老臣自荐去关外当地巡查,一看究竟。”
朱由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劳烦吾师,偌大年纪还要舟车劳顿。吾师还有什么要求,朕即刻就办。”
孙承宗也不客气。他直接提出,此去为免再次出现推诿扯皮的情况,请天子许可自己便宜行事。另外兵无饷不行,请天子安排饷银、军需与自己同去。有权有钱才会有话语权,老人家果然看的明白。
孙承宗所提要求,朱由校悉数答应。立即吩咐魏忠贤要以最快的速度办妥。
魏忠贤此时显出具体办事的能力。孙承宗所需的各种王命旗牌、尚方宝剑以及大量的军饷物资,都在极短的时间内筹备完毕。
三天后,孙承宗就带着各种物资和天启皇帝的殷殷重托,阶辞出发。
孙承宗身负重任离去,使朝中有关熊廷弼和王化贞的争论,也有了最终决定。原本王化贞死刑,熊廷弼停职待参的处理出现改判。现在两人都被判处有罪,都为死刑,一起打入天牢待决。判决一下,朝中风向大变,楚党颓势已显,东林党声威大震,两党联盟彻底破裂。
慈庆殿,朱由检拿着费时半月才画出的草图喜笑颜开。
半月前,他向老天爷提出升级要求,接受了积分升级的任务。具体落实时,他才发现自己遇到了几个大难题。
首先他脑中拥有的图纸,想要画出来,使用毛笔,他是无论如何也画不出来。他用软软的毛笔画出的线条,没有一条是横平竖直的,全都如同蚯蚓一般,这种线条如何才能画出图纸来。
朱由检想到用铅笔来画图,可这个时代铅笔还没有发明。
他好歹找到合适的碳条,磨出合适画图所用的碳笔。可新的难题出现了,他没有合适的尺子。
这个比较好办,他找来宫中巧匠,制作出直尺、角尺。尺子有了,开始画图吧,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怎么把图纸上的尺寸,换算成现在大明天启二年的尺寸。这个问题让他几乎愁白了头。
朱由检想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最后他无赖的想到:“管他呢,没法精确换算,那就我来设定一个吧!”朱由检目测了一下手中的直尺,不负责任的给直尺定为30厘米。
历经各种坎坷,终于画出了第一张草图。他在心里高呼,石器时代-独木舟模型,我来啦。
草图画就,朱由检拿着草图蹦蹦跳跳的跑去寻找朱由校。
朱由检个虽不大,可一路小跑,速度很快。当他跑到长春宫时,出现了意外。这次守宫的侍卫竟然不让他进。这种情况还是自他重生以来第一次遇到。
闻声而来的侍卫头领叫张之度,是英国公张维贤的三儿子。他和朱由检很熟,知道这位信王殿下在天启皇帝心中的分量,也不敢怠慢与他。
张之度笑嘻嘻的拉住朱由检,一副看待小兄弟的模样,小声说道:“信王殿下,小将本不该拦你,可谁叫咱担着这个责任呢?您恕罪则个。下了值哥哥请你喝酒。”
朱由检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暗自在心中吐槽:“白长了那么大的个子,说话细声细气,没一点男子汉的气度。”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车架,轻声的问道:“张三哥,是客夫人在里面?”
张之度点点头,依旧小声说道:“是奉圣夫人在里面面圣,殿下来的晚了一刻。”
“哎呀,没办法,谁叫我人小腿短跑的慢了一点。”朱由检开玩笑的说道。
张之度轻出一口气,看来这位小殿下并没有生气。他可不想为这点小事得罪信王殿下。谁都知道天启皇帝和这个弟弟关系最好。他虽然已封了信王,宫外也建了信王府邸,可圣上除了加恩加赏以外,没有丝毫要将信王迁出宫中的苗头。圣上反而还将自己原先所住的慈庆殿赏给了他。上次在长春宫,自己还亲眼看见,陛下竟然还亲自哄他睡觉,恩宠如此,怎么敢轻易得罪。
张之度正陪朱由检东拉西扯的闲聊。一个小太监从里面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他远远一看到朱由检,脸上就露出喜色。他几步跑到朱由检面前,躬身施礼,嘴里说道:“殿下您正好在这儿,太好了。信王殿下,陛下有请。”
朱由检一愣,转脸对张之度说道:“张三哥,那我就进去了。”
张之度脸上笑成一朵花,躬身施礼:“恭送殿下,多谢殿下体谅小将的难处。”
朱由检随小太监走入长春宫,远远就见一个女子正躺在躺椅上,天启皇帝朱由校却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朱由检才要施礼,朱由校已开口说道:“小五,快过来,不用多礼了。”他朝朱由检招招手。
朱由检也不客气,蹦蹦跳跳跑到朱由校面前叫道:“大哥,你找我有事?”
朱由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朱由检说:“来,小五,这位是奉圣夫人。”他指指躺椅上的女人。
朱由检很有礼貌的躬身,口中说道:“见过奉圣夫人。”
“不敢当”,那女子并未站起身来,只是直直腰坐了起来,双手合十回礼道,“应是奴婢参见信王殿下才对。”
这是一个大概能有三十七、八岁样子的女人,身材极好,虽是坐着,可那傲人的曲线大有裂衣而出的架势。她脸上肤色白皙细腻,杏眼桃腮,眼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春意,整个人显得荣光焕发。这一坐起身来,一股熟女人妻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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