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很瘦,瘦得只有皮包骨,少女的眼睛充满着怨恨,好似恨不得用眼睛把瑟楚直接杀死。
瑟楚对她的印象是「白」。
她的头发修长却是斑白,瞳孔呈现银灰色,穿着一身白色长袍。
人虽白,瑟楚却觉得少女阴暗无比。
「你是谁?」瑟楚环顾四周,发现两人正在一处狭窄的密室中。
「我也想问你相同的问题。」白发少女道。
「瑟楚.法尔加.杰,黑云旅店的员工。」
「你真是个十足的骗子呢。」白发少女冷笑。
「为何这么说?」瑟楚道。
「我的眼睛能看见未来。」白发少女银眸一眨。
「能看到未来,也不代表我是骗子。」瑟楚道。
「你已经骗了很多人了,你的谎言会引领世界走向灭亡。」白发少女道。
「我只是隐藏身分而已,从来没有说谎,而且为何说我会让世界灭亡,也太不切实际了。」瑟楚道。
「我的预知眼从来没有出过错。」白发少女道。
「你既有预知眼,你倒是说说我的谎言是什么?」瑟楚道。
「你一个烈贝斯之子的身体,却说自己是沿海姓氏,这还不是谎言吗?」白发少女道。
「有规定异界人就不能取维斯瓦尔的姓吗?你这什么逻辑,分明是妖言惑眾。」瑟楚道。
「呵呵…」白发少女发出鬼魅般的厉笑:「烈贝斯即将甦醒,维斯瓦尔会陷入一片火海。」
瑟楚一惊,烈贝斯甦醒可以说是最古老的预言,可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传说,离魔神大战已有千年之久,如今天地没有异象,怎么可能说復活就復活。
还是说其实早有异象,可是维斯瓦尔的人民都没有发现?
再说异界人此时大幅出现在维斯瓦尔,他们身为帮助剿灭魔物的冒险者,都是潜能无限的高手,许多人还取得了诸神座下的「骑士」与「代行者」资格。
有着异界人援助,即使魔神復甦也能轻而易举击败。
白发女子似乎能看透瑟楚的心思:「是帮手?是哪边的帮手?」
「现在魔物大幅减少,不正是好事吗?这是好现象啊。」瑟楚道。
「好现象与坏现象只有一线之隔,对于魔物来说,这是件好事?」白发少女道。
「魔物之恶,人人得而诛之……」
瑟楚话才说到一半,忽然想到拉妮尔身为哥布林,没有做出半点恶事,全族却被屠杀殆尽。
「人类有生命,蛇蝎亦有灵,何以人类如此高贵,只允许他一族存活呢?」白发少女道。
「蛇蝎可是害人不浅。」瑟楚道。
「蛇与蝎你若不侵犯牠们的窝,牠们也不会妄下杀手。」白发少女道。
「那害虫呢,那个海神西西里克私生子黑潮呢?牠每隔百年就会向鬼针村要求活人献祭,难不成就该看着无辜的依湖鸣.莱雅.萧被恶龙吃掉吗?」
离祭祀仪式只有数日,若没有及时讨伐黑潮,黑潮会反扑,恶龙群将肆虐鬼针村,村长的女儿依湖鸣.莱雅.萧会为了平息黑潮之怒而牺牲。
「鬼针村以黑潮从深海带来的渔获与宝石维生,难道不该付出一点代价吗?」白发少女道。
「一点?一个人性命你用一点来形容?」瑟楚十分愤怒,情绪激动而嗓子不住颤抖。
「人命对你很重要?」白发少女道。
「每个人的性命都一样重要。」瑟楚道。
「那萨菲尔.凌风呢?还有他手下的性命呢?也一样重要?我记得你好像任凭这件事发生。」
瑟楚没想到白发少女居然会知道自己与萨菲尔.凌风的死有关,当下对于她有预知眼之事,信了个八分。
「萨菲尔.凌风是垃圾,玄凰刺客杀他是天公地道。」瑟楚道。
「那枯风领主呢?他可是歷代弦风城被喻为最贤明睿智的统治者。」白发少女道。
瑟楚心中有愧,不由得抬高音量大吼:「领主的死与我无关,是他亲儿子萨菲尔恶性使然,不惜大动干戈要来追杀我。我我我我我什么也没做。」
「没错,你什么也没做。代理峡谷中的吊眼尤金,还有兰亚特的士兵,定风波的带队的弓兵……他们的死,皆因你什么也没做。」白发少女道。
「在pvp的代理人峡谷发生的是一场战争,战争一定会死人。」瑟楚仍记得那战场中为他挡箭的先锋队长奋战的英姿。
「你能投降,可你没有。你把战争刺入敌人的一刀一划,当作你锻练技术的磨刀石。」白发少女道出事实。
的确瑟楚是在代理人峡谷之中战斗的目的是为了孰悉刺客的技能。
「尤金之死我亦赶到悲痛,我已经为他报仇了。」瑟楚握拳。
「喔!怎么个报仇法?」白发少女倒是想听听瑟楚有何藉口。
「我已经杀了派克。」瑟楚道。
「死?我看他还活得好好的,在代理人峡谷维斯瓦尔的小兵会死,而你们烈贝斯之子则无限重生,视生命于无物。」白发少女道。
瑟楚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你当真的拥有预知能力,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图灵天现任代行者蕾娜.迦南。」
瑟楚深感诧异,没想到会在妓院之中遇见诸神的代行者。
代行者为「诸神之法」,能接受神諭,代天行事,指挥所有侍奉该神的信徒。
代行者至高至贵,怎么可能会委身在一家妓院之中。
突然间地板大震,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天花板吊起的烛台左右摇晃,彷彿就快坠下。
「该不会是萝琳正被袭击吧。」瑟楚循声回头。
白发少女蕾娜眼也不转,淡淡道:「她应当正在拜码头。」
「啥?」瑟楚不知这为何义。
「你不懂黑云骑士团拜码头的意思吗?」蕾那道。
「不懂。」瑟楚摇头。
「黑云骑士团只让人膜拜,而不会跪于任何人。」蕾那道。
「黑云竟有这霸气的观念,咦,你刚说黑云骑士团?」瑟楚道。
「怎么,你不知黑云旅店前身就是黑云骑士团吗?」蕾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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