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开抵民宿,才乐淘便三步併作两步衝进屋子,掀开笔电,立马进入工作状态。
「没空招呼你了,我要赶案子。」才乐淘两隻眼睛勾勾地盯着萤幕,手不停滑动滑鼠,再噠噠噠地疯狂打字。
「你在写灭火文?」沉莫踱到她身边,萤幕视窗停在各大社群网站上以及ptt,只见她先快手写了一篇文,接着复製贴上,并且变出各种假帐号在新闻留言区里留言带风向。
「很讽刺吧,一个差点被火烧到的人却要负责灭火。」才乐淘边说,指头也不停在键盘上飞快跃动。
「为什么你要做这件事?」
「因为我是花火节县府外聘的行销公关,这也是工作内容的一部分。」灭火文发完之后,她快速打开製图软体,接着猛地头一抬︰「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把照片弄一弄给我发来?」
「也有我的事?」沉莫一顿。
「对,杨文嫻说长官要我赶快弄一个补救计画明天下午提简报,我要用今天成功的烟火照片做宣传短片。」
「这么赶?」
「当然,要快点推出新亮点,不然开幕式烟火放成这样,今年还有人要来吗?」
花火节不是只放一天烟火,接下来连续两个月每週两场,以一场五十万估算,少说已经砸下近千万,现在必须下猛药,死马当活马医!
「好,我马上去弄。」
沉莫依言回到房间处理相片,等相片调好色,拿着随身碟下楼时,已过午夜,才乐淘倒趴在电脑前呼呼大睡,手还搁在滑鼠上,他轻手轻脚走近,将随身碟轻轻放在桌上,视线无意间落在她手边未闔上的笔记本,好奇取过翻看。
上头写了一些点子,有图有字笔跡凌乱,应该就是她所说的补救计画,再往前翻一点,是各式各样的涂鸦和q版人物画,甜蜜可爱的画风和她本人所呈现的形象有很大的反差。
「咦?几点了?」才乐淘悠悠转醒,沉莫赶紧闔上笔记本轻巧放回原位。
才乐淘浑然未觉被人探走了什么,大咧咧地坐起身揉揉眼,惯性抓了抓一头短发,顺便伸了个懒腰。
那慵懒的模样落入沉莫眼里,心中忽地一跳,还没来得及釐清怎么回事时,才乐淘霍地大叫。
「完蛋了!」
「怎么?」沉莫一个箭步衝上前,就见她双手摀在眼睛上哇哇叫。
「我忘了摘隐形眼镜,现在眼睛好痛。」说着说着,两隻指头就要往右眼戳去。
「等等!」他及时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做傻事,「不能这样硬摘,眼睛会受伤,而且你的手指没清洁过,有细菌,等我一下。」
沉莫迅速回到房间取来人工泪液,顺便清洁双手。
「躺下。」他命令。
「欸?」不容分说地,人已被压在椅背上仰高头。
沉莫先是帮她往双眼滴上人工泪液,待她眼球溼润些后,便趋近面前。
「放松。」他一手撑开她的上下眼瞼,一手伸出两指探进眼里将隐形眼镜取下。
因为太过靠近,他的鼻息就这么窜进她的呼吸里,才乐淘不觉倒抽一口气,全身僵硬不敢乱动,双眼的隐形眼镜摘下后,眼前便是一片模糊,沉莫的脸影轻晃,使得她莫名心慌,登地屁股往后一推离开座位,再往旁一跳,与他拉开距离。
「小心!」什么都看不到还仓促逃离是非常愚蠢的行为,才乐淘才刚起身便给脚边的杂物绊倒,当场摔了个狗吃屎,好在沉莫眼明手快,抓住她一隻手臂。
「我?我去拿眼镜。」她挣扎起身,尷尬不已。
「你先坐着休息吧,眼镜放哪?我帮你拿。」
「房间里,三楼楼梯左拐那间,谢谢。」她吶吶说道。
沉莫又上了楼,这回连自己的笔电都抱下来。
将眼镜递给才乐淘后,沉莫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你干嘛?」有了眼镜的屏障,才乐淘总算恢復镇定,瞥见他突兀的举动,口气讶然。
「帮你,我很会做powerpoint。」沉莫搁好笔电,掀开电脑萤幕。
「你已经帮我一个晚上了,这样不好意思吧。」才乐淘觉得有些难为情,何况自从她回来暂住在民宿之后,才江河晚上都跑回老家睡,现在整栋屋子就她和沉莫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便没干嘛,光想都有那么点不妥当。
「不用不好意思,你不是早就答应24小时随时为我服务?」他左手支着下顎,侧仰高头,故意捉弄。
「思想邪恶!」才乐淘涨红脸,拿铅笔作势丢他。
「我说的是手冲咖啡呀,想哪去了你。明天马上要提简报,你要做影片又要准备powerpoint,没人帮忙,你一个人是要弄到什么时候?」
她瞥向墙上的鐘,指针已来到凌晨一点鐘,他说得颇有几分道理,这案子前所未有的火烧屁股,没帮手还真的弄不完。
「好吧。」
非常时期顾不了那么多,才乐淘索性放弃那些无意义的纠结,就当是过去在广告公司那样,那时和同事为了赶案子也是一群人拼了几天几夜。
这么一想便放松许多,她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道︰「这时候喝咖啡已经没什么用,我们需要的是另一样,更能激发灵感的东西。」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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