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读懂我的疑惑,他把他的餐碗放下,彷彿要对我说道似的。
「那你说,你为什么不吃鱼,我听。」
他那副认真的表情,害我迟钝了两秒。
「就、就是,小时候曾经吞过刺......」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这么唯唯诺诺了起来。
「所以就从此不吃鱼?」
见我点头,他便把盖子推过来我这,而那上头载着一条鱼。
「我不要吃。」
我什么都能忍着吃下去,可是,唯独鱼我没办法。
「裴妣沐。」蓝宥秦那副不算太过严厉的脸印入眼帘。
明明没有凶狠的表情,但声音听起来就是有一种不可抵抗的魔力,不让我说不。
「我说过了,我把刺都挑起来了,要吃不吃随你。」
他话说完就又捧起他那餐盒继续吃了起来,还瞟了我一眼。
而那鱼......应该,跟他说的一样,不会再有刺了吧?
我轻轻用筷子夹了一小块的鱼肉起来,放进嘴里嚼了好久才敢吞下。
「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怎样。」他半调侃的看我,甩筷示意我继续吃。
「才不是你的......」
「沐沐!我回来了!」皇璘突然出现在我们之间,手里拿着餐盒走了过来,坐回位置转向我和蓝宥秦。
「对了,我让蓝宥秦先把你的便当先拿回来给你,怕你等太久。」她侧着身子跟我说道。
我摇摇头表示没关係。
皇璘皱眉说道:「沐沐,怎么会有鱼呢?我不是挑起来了吗?」
我把眼神杀到蓝宥秦身上,想表示:就是这男的逼我吃鱼!
「总不能让她一辈子不吃鱼吧?」他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为什么这人总那么奇怪?
第一次碰上竟也不觉得生疏,还总是每件事抓到各所分寸一样,游刃有馀着,一点都不会出他意料之外一样。
可能早上用的体力过多,又加上天气炎热,实在让我吃不台下饭。我硬是戳着饭,想把饭一口一口吃完。
接上刚才的思绪,我慢慢思索亲吻睡美人的王子是否有苦衷。
但在这么热的情况下,连脑子也实在使不上力,无法好好的思考。
「好热......」不自觉地喃出。
「怎么了沐沐,吃不太下是吗?」皇璘将饭碗搁下,把手贴上我额头,「也没啊。」
「没发烧啦,就是,早上用了太多的体力,有点累,没事。」
皇璘一脸怀疑的看着我,我笑了笑,表示真实性。
「等等去趟合作社。」
「那你也得先把鱼吃完。」蓝宥秦冷不防拋给我这句。
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低头继续扒饭了,那一句听来普通的语调,却有一种令我无法拒绝的感觉。
他真的是很怪的人。
?
「沐沐,我先走了,晚上聊。」皇璘收起书包,说完话就往门口走起,连喊上她一声都来不及。
「怎了?」洪彦的声音突然在耳旁,害我往一旁缩去。
这个人......好像一整天没听到他的声音。
「怎样,现在一直看着我的意思是认可我很帅了是吗?」他瞅着我丝毫没在害臊地说着。
所以我给他一记白眼。
「你等等要直接回家吗?」他不理我没理他的反应继续自个地说着。
我摇摇头,「我等等要去导办,那个死秃头让我每天放学都去那打扫。」
他轻哦了一声,继续杵在我身边。
「你知道皇璘这么慌忙走是去哪吗?」我背起背包,抬头问他。
刚刚那背影看上,着实匆忙。
「我也不知道,而且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是哦。
「回去吧,我要去打扫了。」我一手挥开他,瀟洒的走到办公室去继续我苦命的留校打扫。
这个死秃头什么都不厉害,厉害的就是很会处罚。
这间导办根本一点都不脏,打扫哪就是一点儿灰尘都没有,跟他说,他还是硬要我打扫,存心就是让我在这白打扫。
我顺带再祝福你下辈子一样长不出头发!
「不要再唸了,打扫吧你。」突然一块抹布硬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再然后就在嘴巴。
我反应的迅速抽出抹布看向始作俑者。
「蓝宥秦!这是脏的!是抹布!」
「是新的,不脏。」他幽幽的走到窗边自个儿地擦了起来。
这是怎样?他擦窗?帮我?
「喂,你怎么这时间也在这,然后,还帮我擦窗?」我纳闷着站在他旁边,全然忘了他方才对我做的事。
「想得美,谁替你擦窗?我是被叫来交些资料,老师没回来,我也就顺手擦一下罢了。」
那还真谢谢你那“顺手”哦。
看那样子就想懟他。
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我又回了头看他。
「怎?」
他连回!头!都!没!有!
我一句话也!都!没!有!说!
「干嘛啦?」像是没再听见我的后续,无奈扯着他的笑顏回头朝我看来。
那一刻,心有些心悸。
「蓝宥秦......」
「干嘛?」回过神,这人就在我面前,还是依旧方才那抹笑。
「什么干嘛!干什么离我那么近!」
「是你叫我誒,怪人。」他像是嘟囔的回过身又走回窗边去。
「你才怪人,你全家都怪人!」我气得朝他背影吼着,没料到他没回头的朝我比了个讚。
比什么讚啊你!
正要衝去他那的时候,耳朵冷不防传入一音。
「裴同学,不好好擦窗是干嘛的呢?蓝同学那么好来陪你擦窗还不好好感谢他。」
「没、没事。」我调整好我的面容,拿着抹布走到蓝同学身边去,「谢谢蓝同学。」
后者点点头给我一个完美微笑,丝毫不理会我的咬牙。
气死了,这两个根本一个乩童一个桌头。
因此我决定不再说话。
到家后,一如往常的摊在沙发上,像无骨章鱼一样瘫软。
「姊~」
我没多馀力气理裴毕,闔着眼等待后文。
「你什么时候学校校庆?」
我睁一眼瞅他:「卑鄙,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叫裴毕不叫卑鄙,然后问吧。」
很自然的反驳前句,回答后句。
「你到底来我学校干嘛我真的很不懂。」我睁开另一隻眼睛十分认真朝他问道。
「说到你这白痴懂我的鬍子都可以打结了。」
什么态度?这是一个弟弟对姊姊的态度?
「哎啐,到底什么时候校庆啦!」他又不耐烦了。
「我才刚进这学校,也还是个新生,我也不知道何时校庆。」
说真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连学校近日的活动,何时做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会知道校庆哪一天呢?
他像是累了一般,不说一语的走了。
而我也累了,闔上眼,不过十秒就无意识了。
再醒来也晚了,洗好澡吃好饭再回到房间差不多十二点了。
开手机时一堆的line在我是手机萤幕上跳跳跳,在我拿起手机时也还在跳跳跳。
谁那么晚还在传?
『璘宝贝邀请您加入好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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