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没有看到?」凌昕慈整张脸都埋进薛振晨温热发烫的胸膛里,她一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就吓得腿都软了。
「看到什么?」
「有人啊!有人从后走廊经过!」凌昕慈的脸依然窝在薛振晨怀里,但手却激动的比划着。
薛振晨勾唇无声地笑了,然后为了不让凌昕慈想太多,他开口:「没有人啊,你看错了。」
他努力的哄着凌昕慈,虽然捨不得让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孩离开,但也不能因此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所以他轻轻推开凌昕慈,牵起她的小手又继续向前进。
接着下来的场景转换至保健室,白色的布帘随着风轻轻飘扬着,白色的床单上有斑斑血跡,凌昕慈几乎是闭着眼靠着薛振晨搀扶走过去的。
两人只差一步就可以跨出保健室,这时天花板上突然落下大量的白色破烂绷带,薛振晨停住脚步,微愣了几秒,他没预料到恶作剧竟会从天而降。
在一旁的凌昕慈就不用说了,因为她闭着眼睛,根本无从判断那是什么东西。她只是觉得有什么冰凉又长条型的东西缠满她全身,把她吓得半死:「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她想弄掉身上的绷带,但却越弄越惨、越缠越紧。
「怎么办啦!怎么办?」
凌昕慈急到都要哭了,薛振晨赶紧伸手帮她,顺便哄哄她:「没事,我帮你弄掉你不要动。」
「好……」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凌昕慈还是克制不住两隻颤抖的腿。她原地踩踏了几下,却意外踩到精心设计的血浆袋。
冰冷的假血浆喷洒出来溅得她裤管都是,她还差点滑倒在一片红水中,好在薛振晨出手快,将她揽进怀中才不至于悲剧发生。
倒在薛振晨怀里的凌昕慈突然觉得脸颊一热,她从排队开始好像就一直跟薛振晨有很亲密的动作,这些是过去都没发生过的。
现在回想起来不禁让她脸红,感到害臊。
她用力的推开薛振晨,孰料力道拿捏不对,她整个人往后弹去。接着她撞上摆在墙边的大体模型,人偶因为衝击而掉了下来,直接掛在她的肩膀上。
「啊——」
内脏血管清晰可见,脑袋和眼睛也相当露骨,把凌昕慈吓得直接丢下薛振晨就往保健室外跑去。薛振晨愣了几秒才跟着追了上去,但是凌昕慈留下的只有渐渐消逝的尖喊声,而她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薛振晨视线内了……。
凌昕慈不断的向前衝,一路衝到一扇深棕色大门前,她想也没想就直接推开厚重的门闯了进去。里面不同于鬼屋略为昏暗偏黄的灯光,一道刺眼的光线照射下来让凌昕慈久久都睁不开眼。
待她适应白光后,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很多排的座位,舞台上则有一台纯白色的三角钢琴。
是视听教室。
她沿着阶梯向下走,一步一步都很沉重,但却没有刚才在鬼屋里那么害怕。等到她走到最下层时,她发现第一排最左侧的座位上有个修长的身影坐在那里。她看到他的瞬间,他也一样发现到她。
「……凌昕慈?」对方低沉好听的声音回盪在视听教室里,带着点不确定性和讶然。
同样感到惊讶的凌昕慈一时之间说不上话,她看着他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缓缓开口:「宇文老师?」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宇文翔从红色的高级座椅上站起,眼里闪过不常见的慌张,他缓步朝凌昕慈的方向走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时间不是有活动吗?」
「我……因为鬼屋太可怕了,跑着跑着我就脱队了……」凌昕慈抓了抓头,尷尬的回应。
宇文翔微微一愣,随后轻声笑了起来。「那也不应该跑到这里吧?这里已经不算是鬼屋的范围了。」
「咦?」
「我不知道你怎么跑的,竟然会直接脱离设定的范围来到这边。」宇文翔扬扬眉,觉得凌昕慈挺厉害的。「走吧,我带你回去。」
一听到回去两个字,凌昕慈吓到不自觉的就抬手上前一把拉住宇文翔精壮的手臂。「不、不行!我不要回去!」她像极了在游乐园哭着喊不想回家的五岁女孩,眼里流露着各种求情的神色。
宇文翔无奈的扯唇轻笑,「所以呢?不回去参加活动你打算干嘛?」
「我、我也不知道……」凌昕慈搅着手指,脑中一时之间也丢不出一个像样的合理藉口。
看着她因为苦恼而揪成一团的小脸,宇文翔就很想笑。「不然这样吧,我弹一首曲子给你听看可不可以缓和你的情绪。」语毕,他抬起步伐向舞台上走去。
他举手投足间都很优雅自若,他上了阶梯,然后走到钢琴前坐下,十隻漂亮的修长手指摆放在琴键上,双眼紧闭。
待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的手指已经在琴键上快速的弹奏起来,轻快、舒缓紧张情绪的钢琴声响遍整间视听教室,连刚才还处于傻愣愣待在原地的凌昕慈也一起陷入这小型演奏会中。
曲调随着宇文翔的双手变得更加活跃,音符穿透进凌昕慈耳里轻轻跳跃着,然后串联出柔和的旋律,让她整个人都陶醉于曲子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翔的双手才从琴键上离开,接着他开口问道:「怎么样?心情应该放松不少了吧?」
「嗯……」此时的宇文翔在凌昕慈眼里根本闪亮的让她睁不开眼,就好像天使下凡一样,好不真实。
「现在回去应该也迟了,我直接带你回集合地点吧。」宇文翔缓步从舞台上走下来,经过凌昕慈身边时轻柔的说了一句,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顿了几秒的凌昕慈最后也小跑步的跟上已经将大门敞开而且准备步出视听教室的宇文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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