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改吗?」凌昕慈比了比自己,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要你来这边干嘛?看我处理公文?」宇文翔歪斜着头,似笑非笑的反问。
凌昕慈双颊因为宇文翔的话而微微泛红,她用考卷遮住她半张脸,接过宇文翔给的红笔正想开始阅卷时,又想到一个问题。
「那个……」
「嗯?」宇文翔没抬起头,依然专注于他手边的事情。
她囁嚅开口:「……坐在这里?」和他共用一张桌子?
宇文翔随意地将瀏海往后梳了一下,说话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对啊。怎么?不愿意?」
「当然不是。」凌昕慈慌张地摆着手。
宇文翔没再多说什么,瞥了凌昕慈一眼,右手摆出个请的手势,示意要她动作。
她将椅子往宇文翔的身边拉近了一点,认命的改起考卷。
两人之间的距离好近,宇文翔身上淡淡的清冽香气使凌昕慈无法专注,时不时就分神。而且只要她不小心有过大的动作,就会撞到宇文翔的手臂。每每撞一次,凌昕慈就觉得像是有电流流过一样,那酥麻的感觉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
这段改考卷的时间可以列入她人生前几名难熬的时段。
好不容易将考卷全数阅卷完毕后,凌昕慈微微伸个懒腰,然后拿起自己的考卷看着她错误的题目。
「噢。」她懊恼的出了声。有些题目她会,就只是考试时粗心了。有些题目是考试时脑子一片空白,但现在再次看到后才发现其实杜世薇都有教过她,而且还很明确地跟她说是必考题。
她看着自己第一次得了及格分的国文考卷,但却开心不起来。
宇文翔算是心思细腻又较为敏感的人,他听到凌昕慈的叹息声后抬眼看她。「怎么了?有不会的题目吗?」宇文翔关心道。
「啊?」
看着凌昕慈傻在那边,宇文翔轻笑一声,对着她说道:「我看看。」他向凌昕慈靠近一点,把她手中的考卷抽走,大概略读一遍。
凌昕慈双手捏紧,这不就是她曾经幻想过的一对一教学吗?原本应该要是很期待很高兴的,但现在怎么搞的她冷汗直流、异常紧张。
她注视着宇文翔的侧顏,虽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被黑框眼镜给遮掩住,但依然不失他本身的帅气。以前在幼儿园时的打扮是带点玩味的大学生概念,现在则整体散发出一种较为成熟稳重的感觉。
老实说,不管是哪一种造型都让凌昕慈上心。
她盯着宇文翔的目光迟迟没转移,就好像旁若无人般,她眼里只容得下眼前这个突然变成她老师的宇文翔。
片刻,宇文翔抬眸,就这样恰巧的对上凌昕慈的。两人四目相对,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也足以让凌昕慈呼吸紊乱、紧张慌乱,耳根子都熟透了。
「靠过来点,我跟你说这题答案为什么是c。」宇文翔把他的眼镜取下放在桌上。凌昕慈本来想拒绝的,但看到他认真的神情后便喔了一声,乖顺的把椅子又往前多拉几步。
「虯髯客传是在文末才点出主旨的,然后文中也有提及人民对大唐盛世的嚮往。其实这个故事很有趣、很生动,也很膾炙人口,而且……」
宇文翔劈哩啪啦地说了一堆,凌昕慈试着认真听,但午睡的瞌睡虫却攀上她身子,让她开始觉得眼皮沉重。她散散的摀着嘴偷打个哈欠,右手抵着自己的大腿撑着颊,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样子。这看在宇文翔眼里有些无礼,他皱皱眉头,微瞇起眼,把手上的考卷捲成棒状,往凌昕慈的头轻轻地敲了下去。
凌昕慈像是被点醒一样,她立马抬起她的头,殊不知却从宇文翔的下巴撞了下去。
「喔喔喔怎么办?你没事吧?」凌昕慈看着眼前摀着下巴脸部狰狞的宇文翔,她完全不知所措,还慌了手脚。她很想上前去观看他的状况,但碍于两人为师生关係,旁边又有其他老师在场,她只能抿紧双唇,在一旁急跳脚。
宇文翔闭起双眼,还在承受那股痛楚当中。过了段时间,宇文翔终于从这疼痛中解放,他睨了凌昕慈一眼。
「很痛你知不知道?」宇文翔不敢相信凌昕慈的头看起来小小的,但却这么强而有力。
「谁叫你要突然打我。」凌昕慈撇撇嘴,觉得无辜。凌妈经常说她的头是铁打的,这也难怪宇文翔会痛成这样,反倒她一点事都没有。
「谁叫你这么不认真。」
「那……」凌昕慈嘟着嘴,突然感到一丝歉意。「不然我跟你道歉嘛……」
宇文翔瞇了瞇眼,没打算轻易放过凌昕慈。
这时,坐在一旁的某一位老师受不了他们引起的小骚动,站起身来瞪向他们,杀气十足。
「宇文老师,不要跟学生这么要好,他们会得寸进尺。」
「是。」
「还有在办公室里请肃静,不要嘻笑打闹。」
「知道了。」
被其他老师莫名开骂的宇文翔本来想把凌昕慈抓过来好好训一顿以平衡他的委屈,但看到她那因为抱歉而纠结又皱成一团的表情后,他手抵着唇,不小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凌昕慈看着他的笑容脑子突然死机,最后也傻傻的跟着宇文翔一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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