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幕布后又出现了一道声音,叶久木着脸看过去,只见白间笑眯眯的放下帘子,朝自己走来。
白间看着叶久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眨了眨眼,碰了下旁边的北宵:“咱家小世子是太欢喜了吗,怎么呆成这副样子了。”
北宵直起身子,微微环看了一圈,点点头,“换作别人突然继承了‘康盛第一米庄’,还有五州二百三十家的分号,可能早就昏过去了,咱家公子已经算好的了。”
白间恍然大悟般伸着手,指着那个明晃晃的描金匾额,“对对对,咱少庄主还给自己家米庄求了个名号呢,不愧是林家的孩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你们,够了啊。”
叶久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自从白叔出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意识到自己被诓了。
不是今天被诓了,而是一直以来这么久,她都被诓了!!!
她就说为什么十八米庄疯了一样带头捐粮,从地方各县到京城,说捐就捐,半点不带含糊,搞半天是她家白叔背后指挥的?
她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白叔和南渊每到一个不小的城镇他们都要消失一阵子,好嘛,敢情是视察自家铺子去了!!
还有临江县的掌柜,上赶着给自己捐粮,对巧儿也是毫不犹豫就收下,现在想来,根本就不合常理嘛。
叶久头疼的扶住额头,她早该想到的。
自己那家酒楼九千两,溪水唐一千两,白叔上来就全款,半点不含糊。
还说什么靠夫人的俸禄,不当官不知道,那指甲盖大的俸禄银子,她攒二十年也拿不出来这么多啊。
叶久终于被自己蠢哭了。
“白叔……我后悔了……”
虽然捐粮是应该的,可一想到捐的是自己家的,还捐了那么那么那么多粮,她心里就好心疼啊。
白间和北宵叶久脸上变幻莫测,最后竟是一脸悲戚,都没忍住,朗笑出声。
“哈哈哈,堇儿忧国忧民,白叔心甚慰啊。”
白间看她痛心疾首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一点不介意再补个刀子。
北宵作为白间的接班人,把老先生的脾气秉性摸的透透的,他了然点头,道:“为了黎明百姓,这点算什么,不过就是两万多两银子罢了,不打紧,不打紧。”
“两万两?????”
叶久怔愣了一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薅羊毛薅到自己脑袋上了,呜呜呜呜呜呜。
厅堂里顿时哄笑一片,伴着叶久无比悲伤的哭声,格外滑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久抹了把眼角那不存在的泪,委屈巴巴地看向白间。
白间也收敛了笑容,认真的解释起来,“这就要从二十年前,你二叔来京之后说起。”
叶久愣了一下,“二叔?”
这是她第二次听人提起她那个名义上的叔父,也就是父亲的亲弟弟,林清。
“林二爷与将军不同,将军善武,二爷却是善商,况且那时还没有夫人掌管侯府,二爷便来侯府操持。”
“而之后几年康盛不甚太平,边疆战事不断,渭河沿岸时有旱灾,那时朝中粮草往来频繁,二爷瞅准时机,便办下了这十八米庄。”
白间说着看了一眼葛掌柜,又接着道:“葛掌柜说的不错,十八确实是木,但那是对外人说的,实际上却是指的林家。”
叶久了然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忽得想起楚时慎曾说过,她这二叔好像还有些风流事。
“白叔,那我二婶是……”
白叔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二婶?你二叔一辈子未娶亲,哪来的什么二婶的?”
叶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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