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前的空地寂静宽阔,女子窈窕身姿与残破的围墙融为一体,似是站了许久。
薛绾宁在她面前站定,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韶安姐姐……”
祁韶安低头看她手里的东西。
一个干硬的窝头,上面沾满了灰尘。
她脑子里忽得有一种熟悉,不由嗤笑了一声。
每个牢房,都逃不出这东西呢。
祁韶安伸手接过来,在手里攥了攥,似是更硬了。
“久哥哥很不好。”
祁韶安愣了一下,抬起双眸,眼神越过薛绾宁,看向了紧闭的牢门,脸上闪过一丝痛意。
快了,就快了。
你千万坚持住。
下一瞬,面前的小丫头突然扑进了她的怀里。
祁韶安一个踉跄,有些疑惑,但转瞬觉得她可能是吓着了,便伸手抚了抚她的背。
“无事,你久哥哥会没事的。”
薛绾宁从她肩窝抬起头来,闷闷的说了一句:“久哥哥让我替他抱你一下。”
祁韶安停在她背后的手突然顿住,眼神有些颤抖。
“他还说,让你下次少放点盐。”
……
食味斋。
“掌柜的,沈家老爷急着找您,现在正在大厅里。”小厮推门而入,恭敬说道。
陆仁易一下子皱了眉头:“他怎么来了?”
只是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就推门而入,大步走进来。
“陆兄!大事不好,官府递信儿说那查案的捕快竟是查到了卖炭的老儿那儿!”
沈沣已经失了镇定,急急忙忙开口。
陆仁易慌张地看了看门外,连忙把门关上,语气不善:“沈兄!你怎么就这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沈沣一听皱紧了眉头,脸上有一丝怒色:“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还想把自己摘干净?”
陆仁易阴鹜的眼神紧盯着沈沣:“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沣冷笑一声:“我告诉你陆仁易,自打你派陆成买牛栽赃开始,你便是和我一条船,你现在还想脱身,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做梦!”
陆仁易一听,气极反笑:“那我倒是想问问,这现在哪一条哪一桩直指我陆某了?还不是你尾巴处理不干净,白白拖了一整盘棋!”
沈沣怒道:“你别忘了,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清楚吗?”
陆仁易迷了双眼,寒光自缝隙直射气急败坏的男人:“沈老板可要三思啊。”
沈沣哼了一声:“你救还是不救?”
陆仁易沉寂了一瞬,忽得转过身,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他答非所问:“沈老板,陆某记得,贵公子可是藏身于二小姐夫家吧。”
“你这话是何意?”
“我还听说,贵公子偷摸去了赌坊,欠了二百多两银子。”
陆仁易此时一点也不急,端起茶盏,气定神闲。
沈沣登时瞪大了双眼:“你想干嘛?”
陆仁易勾唇而笑,眼底是如冰凌般寒冷:“这赌坊要钱,下手总没个分寸,这要不小心打死,弄残了,那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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