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心池抿了抿唇,“百姓家无余粮,饥寒交迫,民不聊生。”
“啪——”
楚时慎霎时把奏章摔在桌子上,裘心池连忙跪下。
“这群决疣溃痈的东西,灾情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竟还跟朕说他们治下得当,不日便会复旧如常?”
楚时慎气得大袖一甩,“还说什么百姓感念皇恩,他们不骂朕就烧高香了!”
裘心池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楚时慎皱着眉缓了缓,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裘心池行了个礼,连忙退了出去。
“陛下,这是今年刚到的玉露春,您尝尝,莫要气坏了身子。”
公公端来了一个托盘,把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
楚时慎撩袍坐在椅子上,气不打一出来,“这群老匹夫,装聋作哑,就给朕演戏。”
他随手扒拉了一本奏折,看了两眼,脑袋仁更疼了,“还有这镇远侯府,找个儿子都要来报,天下是无事了吗!”
公公闻言面上挂着浅笑,微微颔身,“镇远侯去了多年,小世子这些年杳无音信,如今寻得,也算是了了先皇一桩心事。”
楚时慎皱皱眉,又翻开了一本,目光却落在一旁,“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时堇,这前脚还与三皇兄交好,可朕一登基,他们后脚就寻来了时堇,这叫人如何信得?”
公公弯着腰,但笑不语。
楚时慎眼睛落回到奏折上,低声道了句,“若真是时堇,那就好了。”
……
南泥湾会馆。
叶久坐在三楼最北边的房间里,翻看着手里的册子。
“东绯,这几日那人有没有再来过?”
东绯刮了刮茶沫,摇摇头,“半点音信都无。”
叶久闻言皱了皱眉,“这就怪了,簪子一直在我们手上,他也不说后话,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东绯抿了口茶后,抬起头,“谁说不是,这几日总也提心吊胆,生怕楼里造了人暗算。”
叶久被牛头支配的恐惧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她连忙点头,“还是谨慎些好。”
“不过公子,这正主没来,偏门琐事倒是听了不少。”
东绯神秘一笑,在叶久茫然的眼神中,缓缓开口:“咱这会馆开了几日,已经在京城小有名气了,这两日还来了不少权贵家的公子哥儿。”
“所以呢?”
东绯摆了摆手指头,“你看像礼部尚书家的二哥,他喜欢琼花馆里的头牌云宛姑娘;而工部尚书家的老大,他看上了太傅家的孙女;还有那京城守备,传说竟是好男风……”
叶久:“……”
东绯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个遍,结果一抬头就发现叶久正森森的盯着他。
“呃,怎…怎么了?”
叶久把手里的册子甩过去,咆哮道:“混球啊啊啊我搞半天不是让你听八卦的!!”
东绯缩了缩脖子,“这不是还没来及整理嘛。”
叶久此时严重怀疑白叔把东绯派来的真实目的。这要么是过来拆台的,要么就是他想找个理由把这家伙甩开。
她把怀里的书册子拿出来,丢给东绯,“把这个交给王掌柜,让他到了临江县再带给县令之子。”
东绯伸手接住,“没什么信物?”
叶久摆摆手,“他见了自会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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