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又对叶久说道:“正好这些日子圣上无暇顾及你的承爵之事,你有什么事还可放手去做,若是以后入了朝堂,可就忙不过来咯。”
叶久耸耸肩,“这你们就放心吧,我大字不识百个,武力渣到尘埃,皇上是不会看上我的。”
林夫人和白间闻言都是一愣,随即笑出了声。林夫人更是连连摇头,点着叶久的肩膀,“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嘴贫了。”
白间看她的眼神也越发的温和,他捋了捋胡须,“那我们这就走吧,看看白叔选的可合你心意。”
……
叶久站在西中街上,一时间下巴都掉了。
“白叔,咱侯府这么趁的吗。”
白间闻言转过头,眨了眨眼,“嗯?”
叶久指了指身旁的酒楼,面色恍惚,“我没记错的话,这儿应该是京城里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吧。”
白间摸了摸袖子,四下一看,“不错,有何不妥?”
叶久一手扶额,“妥,就是太妥了。以这儿的物价,您从这里盘酒楼,是不是过分了点。”
白间不明就里,等着她的下文。
叶久见状叹了口气,幽幽问道:“侯府每月还领着朝廷俸禄?”
白间想了一下,“夫人身为诰命,还是有俸禄的。”
叶久一把揽住了白间的肩头,边往酒楼里面走,边劝道:“我听说这朝廷抠门的很,就算林夫人有工资,咱也得省着点花不是。”
她掰着手指头,“您看啊,侯府那么大,人工水电,呸没电,还有吃喝拉撒,都得要钱。就连云城那小地方一座酒楼都要五千两,要是这儿的话……”
叶久亮出一个手指,“怎么也得这个数。”
白间摇了摇手,却看向了叶久身后,“王掌柜,许久未见。”
叶久闻言一愣,连忙转身,只见一中年男子正笑着朝她们走来。
“原来是白先生,我还说哪来的富商要盘我的店,没想到是您。”
王掌柜拱了拱手,注意到了叶久,“白先生,这位是……”
白间笑着介绍道:“我家公子。”
“公子??”
王掌柜下意识惊讶出声,眼神不住的打量着叶久。
叶久见状拱手行礼,“见过掌柜。”
王掌柜连忙扶住她,“这可使不得!公子和白先生请这边来吧。”
一路跟着王掌柜来到了二层包间,白间见叶久还是一脸懵,便好心解释道,“多年前我与王掌柜相识,近些日子听闻王掌柜有意转卖酒楼,便来此看看。”
王掌柜为两人沏上了茶,这才坐下,“是啊,当年我店刚开没多久,便有几家公子哥跑来闹事,还是白先生替我解了围。”
“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几年,竟又绕了回来。”
白间摇了摇头,“那王掌柜为何又要卖了酒楼。”
王掌柜闻言叹了口气,“这年头,生意越发不好做了,一年里几个月都入不敷出,况且今年老家遭了大难,我在这边无儿无女的,也没个奔头。倒不如回老家盘块地,反而逍遥自在。”
叶久想了一下,突然问到:“王掌柜家可是渭河沿岸。”
王掌柜连忙点头,“正是,渭河以南的临江县,公子听说过?”
叶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您别说,还真听说过。”
白间抿了口茶,“王掌柜现在回去,确实能收个便宜价。”
王掌柜皱了皱眉,他思索片刻反应了过来,“难道灾情这样严重?怎么京城一点风声都没有,我还以为只是寻常灾闹罢了。”
叶久轻轻摇了下头,“现下时局不稳,中央和地方的接洽都是断层的,上面无暇顾及,下面压制不报。怕是只有到了起义的地步,这些事才会像倒豆子一般,顷刻摊开于人前。”
王掌柜重重叹气,想了片刻,最终决定不日启程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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