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一听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威逼不成,利诱可行。”
叶久看着老先生,接着解释道:“县令不让灾民进城,无非是为了他头顶的乌纱帽,既然他极其在乎他的仕途,那反而好说动。”
老先生捋着胡须,示意她接着说。
叶久突然一笑,“您说,如果此时有人出法子说能助他摆平问题,既能得了名声,又不伤他根基,他会怎么做?”
老先生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思索片刻,浅笑道:“看来堇儿已经有了法子。”
他没等叶久反应,便伸手把令牌掏出来,朝她递过去,“此事就交给堇儿了,明日我去临江各个粮商米铺转转,我们分头行动,早一日解决了此事,外面的灾民便多一份生机。”
叶久点头接过,郑重道:“定不辱命。”
……
叶久从老先生房里出来时,客栈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只有小二还坐在桌子边,打着盹。
叶久照例叫人给汤婆子装了热水,看着格外冷清的客栈,微微叹息。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手里会握着那么多人的性命。
她收起心中的怅然,往屋子走去。
屋子很好找,因为一排屋子只有那间还亮着灯。
叶久心底一股暖意。
不论自己多晚回来,那里总有一盏灯为自己亮着。
她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她想赶紧见到躺在自己心窝子里的人儿。
客栈里比较简陋,没有屏风,于是叶久一推门,就看到了刻在脑海中的那张面容。
祁韶安闻声瑟缩了一下,连忙抬头,在看到是叶久后,才放松下来。
“对不起,吓到你了。”
叶久单手解了披风走到窗前,把汤婆子放到她的手里,才发现祁韶安手里似是抱着什么东西。
她仔细一看,有点眼熟。
是那天自己穿的浅蓝色衣裙。
叶久脑子里净是疑惑,“它怎么在这儿?”
自己明明让陆林拿去送了啊,难不成自己长腿跑回来了??
祁韶安抚了抚上面的云图,缓声道:“我让微雨拦下了这件。”
叶久看着这阴魂不散的大码女装,太阳穴直突突。
“阿久穿的衣裙,我想留起来。”
阿久那日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她不想把它就这样给了他人。
叶久有些无奈,她拉住祁韶安的掌心,轻笑道:“那你穿的衣裳,怎么就全送了人呢?我还想留起来呢。”
祁韶安闻言抿着唇瓣,她盯着那云图良久,忽得开口:“我不该瞒着你的。”
叶久愣了一下,眼前的祁韶安情绪不高,甚至可以用低沉来形容。
她心底有些酸涩。
韶儿的善良,又怎么便成了错处呢。
叶久挪到祁韶安身侧,揽她入怀。
“韶儿是怕我拦着你?”
祁韶安手搭在她的腰间,蹭着她颈间的软肉,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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