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问一句,“你们几时遇见的?”
王柱如实回答:“昨日傍晚。”
南渊闻言有些担心,她们在这林子里呆了一晚,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他指了指地上的血迹:“这是她们留下的?”
王柱摇头笑道:“哪里,那分明是打了狼,畜牲淌的血。”
南渊和陆林长舒了口气。
“多谢兄弟!”
陆林几步上前,抓着男子的手臂,重重的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顺着路寻过去,还能尽快截住他们!”
南渊和陆林马不停蹄,甚至用上了内力,朝东边奔去。
没多久便不见了踪影。
王柱表弟看着他们消失在林子尽头,嘿嘿笑了一声,“可以啊哥,撒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的,你别说,刚才我还以为你要秃噜嘴了呢。”
王柱拍了他肩一把,“我要是走了嘴,我娘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王柱表弟点点头,撇嘴道:“那你给他们指得那路也太损了吧,听说狼窝可就在那边呢。”
王柱哼了一声:“一群吃饱了不干活的家伙,能杀几匹也算为民除害了!”
“走,兄弟们,进山!”
……
王根和石头兄弟俩一路驴不停蹄,终于赶在了第一波入了城。
而等驴车停到济世医馆门前时,也已经日头高照了。
兄弟二人把叶久架到屋里,便有老郎中上前,他草草扫了一眼,便道:“中箭了?”
祁韶安连忙应声:“昨日晌午前,家姐被人射伤,现下高烧不退,还请老先生赶快救救她!”
老郎中沉着面色,连忙搭上了叶久的手腕,抚须不言。
祁韶安在旁边看着,心底焦急,却不敢打扰他分毫。
只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她竟出了一手心的汗。
良久,老先生放开了叶久另一只手腕,面色更是沉着。
祁韶安不安的问道:“老先生……”
老郎中皱着眉掀开了叶久后肩覆着的棉氅,压了压箭头周围的红肿的皮肉,终了,叹了口气。
“小娘子还是带这位姑娘回去,该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吧。”
祁韶安一听顿时急了,“先生这话是何意?”
老先生摆摆手,“这姑娘伤口发炎,内里已有脓疮,气息又微弱,五脏皆不调和,而且她伤了风,风寒之症闹得正凶,似是之前就已经染上。”
他抬眼望着祁韶安,不出意料的看着祁韶安身体一颤。
之前就已经染上……
祁韶安脑子一瞬间浮现了那日树林中自己醒来时的场景,阿久身上单薄的冬衣格外醒目。
她心底的酸楚一下子喷薄出来,手指死死地掐着掌心,双拳微抖。
老郎中见她的样子就已经明了,叹了口气:
“瞧脉象你应是给她吃了不少续命的丹药,要不她根本撑不来这里。”
“只是如今她数症齐发,老夫是可以替她把箭头取出来,但小娘子也莫要抱太大希望。”
祁韶安泪水顷刻蓄积了整个眼眶,她侧着头看着叶久乖乖趴在床榻上的模样,心里如撕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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