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我们之间还有你我?
那你消失一月是在干嘛,修仙吗??
她微微抬眼,扫过了薛纡宁精致的裙角,忽然苦涩一笑。
你堂堂薛府大小姐,而我只不过是青楼里一个供人玩乐的花魁罢了。
云泥之别,大抵不外如此吧。
而且,我一缕孤魂苟延这世间,命都尚且把握不住,还能肖想些什么呢。
宋初浔眼眶酸涩难忍,却生生压了下来。她深吸了口气,再抬头时,那娇媚之颜上,又是一脸灿然:
“嗯,那我去拿琴。”
在花满楼这么长时间,别的不会,换脸可是她最拿手的呢。
她没有犹豫侧身进了船舱,而薛纡宁余光瞥着她的背影,张张口,如鲠在喉。
刚才那人疏离的表情落在她的心头,像一记闷锤,砸得她生疼。
薛璟宁死握住拳头,眉头拧紧。
曾几何时,你竟也用这般笑容,来敷衍我了呢。
……
宋初浔走进船舱,入眼的就是薛璟宁薛绾宁兄妹俩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感人场面。
她眉头一抽:“演琼瑶戏呢?”
薛璟宁闻声抬头,“穷什么?”
宋初浔找到焦尾琴和琴架,随意回道:“哦,是我穷,我要去挣钱。”
薛璟宁一听有点着急,他不知道宋初浔突然拿起家伙事要干什么,外面情景他也不了解,只是自家妹妹哭的可怜,自己也没法抽身不管。
“哎……初浔姑娘……”
他见着宋初浔抱了琴就往外走,急急出声,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宋初浔却是闻声停住了脚步,她没有回头,只是突然喃喃道:“薛二,你信缘吗?”
薛璟宁愣住了:“什么园?”
“缘分的缘。”
薛璟宁这回听清了,沉思一瞬,他轻抿唇角,忽然展颜一笑:
“我信。”
如若不是缘,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与她交谈如挚友。
怕不是也成了天天蹲在花满楼门口,喊着誓死娶花魁的大军中的一员了吧。
“相识不易,合该尽力。”
宋初浔闻言回过头,看着他淡笑的容颜,微微怔愣了一瞬,一抹柔媚的笑容忽得绽放在嘴边:
“我也想信呢。”
……
游舫稀稀朗朗大多已经驶过了半程,此时进入一片开阔的河道。
随着比赛的进行,越来越多的百姓汇聚在岸边,有的站在茶楼的窗口,有的挤在商用码头,都纷纷探着脑袋使劲张望。
红莺阁的乐舞依旧来得欢畅,两岸的喝彩叫好声此起彼伏,声声不绝。
但也有眼尖的人们发现旁边黑白交杂的一只船舫上,似是与刚才有些不同。
“哎?花满楼来新牌子了?”
“什么什么?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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