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定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周京洄,真等置身于螺旋式盘旋而上水晶吊灯下,正对着三百六十度如梦似幻的港城夜景,才体味到六神无主的茫然。
因为渺小,因为自卑,都是出于困兽的本能。
秦吟呜咽着不知在念叨什么,看着不清醒,不理智,也没有防备心,卸下了一切高高在上伪装,任由他摆弄,就剩下一张嘴,尽说些让他失控的话。
她的反常让周京洄担心。
他把秦吟安置在沙发一角,问她:“哪儿不舒服?”
秦吟软懒地瘫倒着,像某种软体动物,没骨头,有脾气,只知道拼命摇头。
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似笑非笑着撩人心怀。
周京洄又问:“想吐么?”
没等到回答又开始自言自语:“得弄条热毛巾.......”
秦吟皱了下眉,重复摇头的动作,待他又要开口吻废话的时候,提前攥住他的手,抬起头,琥珀般清亮的双眸氲着笑意,“你要是再问,我就得继续摇头,继续摇头就会想吐,抬头也会想吐。”
转而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要不你坐下来和我说话?”
软糯的咬字,配上暧昧流转的眼波,周京洄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岌岌可危。
他不是趁人之危的烂人,俯下身和她平视,本意是试探,但看着怒目切齿的更像是威胁:“秦吟,你别玩我?”
他想说自己定力有限,天生就不是什么善茬,逼急了真会不顾一切。
“玩你?”秦吟才不管眼前人是个什么脾气,越玩越起劲,带着微醺酒气的温热气息附着在他的鼻尖,逗留片刻又骤然溜走。
“这才叫玩。”最后一个尾音滑走,圈住他的脖颈往下压,兀自吻了上去。
她是清醒的,那点酒根本不能醉人,但眼前人可以。
她慢慢闭上眼,用舌尖去描摹他柔软又清甜的唇,浅浅淡淡橘子味的逗留齿尖,是她最喜欢的棒棒糖口味。
她很坏,浅尝即止,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明明知道眼前人不禁挑逗就会浑身僵硬,还不停止这场危险游戏,顺着他的薄唇直达喉结。
凉丝丝,湿漉漉的舔上一口,再流连一阵,就是不深入。
她的吻技杂乱无章,所过之处却是心火燎原。
周京洄忘记了吞咽和呼吸,硬地很彻底,被这股反常又凌乱的缠绵勾出了从未有过的煎熬。
秦吟感受到了,伸手攀进裤沿,微凉的指尖触到发烫的腹肌线条件反射地轻微打颤。
周京洄又胀又硬,身上也敏感得不行,但他不喜欢不明不白地占有,抓着她的手暂停旖旎,冷冷开口:“秦吟,我是谁?”
他不需要问她愿不愿意,只想确定这一刻她眼底和心里的人是自己,因为这才是通关文牒。
他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找她湿漉漉的眼底拼命找寻自己的踪迹。
哪怕在只有那么一点点,他都觉得知足。
“你是那个曾经说过要我求你的小混蛋,”秦吟沙哑的嗓音魅惑到了极致,俯在他身上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避轻就重,“现在我求你了,你敢么?”
当初的一句狠话,轻松就被扭转成调情的试探,这比原本的答案更刺激。
周京洄玩不过她,升腾着怒意的眉眼一点点变色,被封印在眉心紧紧锁起的欲念被尽数调动。
哪怕明知道她是借着酒劲发疯,也控制不住着丢盔弃甲。
周京洄不用回答,一贯只用行动说话,直接将她从沙发上端着掫起,秦吟自然而然双腿岔开缠上了他的腰际。
他臂力惊人,单手维持住这个姿势,另一只手将衣服掀起咬住,直接剥离,没有多余的动作和矫情的情话,就让欲望坦白又赤裸地流露。
一副好皮囊,又妖又危险,但配一身线条匀称的肌肉和错落凌乱的旧伤,霸气十足,安全感爆棚,险些让人忽略了他才不过是个高中生。
秦吟只肖搂住他的脖子,一点都不担心会往下掉。
她怕是被真假象结合的迷惘啃舐了心扉,不然怎么会颠倒了神魂,连这小混蛋脱个衣服都能叫她小鹿乱撞。
但她还是不忘使坏,水蛇般灵活的手指已然触到了他青筋凸起物件上。
她清楚记得自己以前是既排斥又恶心,但好像对象是眼前这个小混蛋,她反而多了几分好奇的试探。
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光是将听过看过的信息汇总,她完全可以总结眼前这烫到硌手的尺寸能把她干废。
要试就试最好的,她从来不是个扭捏的人。
两人隔着裤子的私密部位贴到严丝合缝,周京洄快要被烧干了,含住她的唇瓣,吮吸着,嗓子哑着:“再求我一次?”
秦吟勾勾唇:“好话不说第二次。”
周京洄绕过了大床,直奔浴室,将她放在宽大的洗手台上,撑开手臂,问她:“洗澡么?”
大理石的凉意渗入腿根,秦吟皱着眉扭开头:“小朋友,你事情好多。”
周京洄最烦听她叫自己小朋友,仅剩的耐心消磨殆尽,洗干净手后,重新抱起她,“最后一个问题,做过么?”
秦吟咬咬唇,声音细若蚊吟:“没有。”
周京洄微不可查地眉头耸起,没来由地紧张,眼神飘忽。
秦吟细心地捕捉到了,反问他:“你也没有?”
“艹,”周京洄低咒出声,“把也字去掉。”
他只是看起来混蛋,但这方面绝对不乱来。
秦吟俯在他颈上,笑地脊背乱颤:“行,为我守身如玉,我喜欢。”
笑完了,在他的唇上亲了下,“会意外么?我也没有经验。”
“无所谓,”周京洄狠狠吻回去,“正好谁也别嫌弃谁。”
他不介意,只会嫉妒,发了疯的嫉妒。
但她说自己没有经验,他又开始手忙脚乱。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犹犹豫豫,怕东怕西,秦吟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他永远分不清。
“你不用太小心,我喜欢粗鲁的,”秦吟紧紧将自己的身体贴上去。
“好,那别后悔,”周京洄细长的指骨顺着她的脊柱往下延伸,掀开裙底,拨开底裤,沾了点她不知何时渗出的湿润,动作很轻地摩挲打转。
起先他还找不准位置,但随着慢慢揉搓,有枚小核顽固挺立,剩下的就无师自通了。
这感觉好奇怪。
秦吟闭上眼睛,搂着他的脖子,整幅身子抑制不住地往上躲,被他拽回来,在穴口匍匐已久的指尖一寸寸探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撞开层层束缚游离期间,紧窄的甬道里仿佛有一股不受控的力紧紧咬合着,吸吮着,直至整根手指被完全吸入。
秦吟闭着眼小声哼哼,被某种怪异的酥麻感包围,指甲深深扎进他的发丝,胡乱揉搓。
周京洄被她揉得头皮发麻,又试着放进一根手指,模仿着性器交合的起伏抽插,并不断往里抠送,努力去寻觅那片未经人事的秘密领域。
他听陈放那群人描述过,反复刺激那块葡萄块大小的褶皱区域会让女人舒服。
事实证明他一定是找对了,秦吟分开缠绕的双腿禁不住地打颤。
柔软的腰线忽挺忽陷,花壶里挤出的湿滑体液洋洋洒洒溢出,咕叽作响,淫旎又动听。
秦吟耐不住这股愈演愈烈的酸麻,瞳孔剧烈震动起伏,腹腔内似有一股横冲直撞的乱流愈演愈烈,就要爆发,来自于未知的惊慌叫她惊惧,末了只能半求饶着:“唔,别......别弄了......”
周京洄充耳不闻,反而加快了手速。
秦吟从没被开发过,耐受性有限,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只记得那股上头的血液直涌向脑门,等再回流至小腹,最终承载不住,决堤泄洪般倾巢而出,滚烫的酥麻感顺着开合的蚌口直达全身。
她仰起头,喊不出声,只感觉到一股热浪淌过了腿根,濡湿了她的裙摆。
周京洄在她到的时候强行吻住她,炽热的舌尖翻搅弄着津液,将她不好意思藏在齿尖的娇喘都寻觅出来。
他喜欢看她不被遮掩的淫糜只对他一个人绽放。
等秦吟的意识回归,眼前的人早已被原始欲望镀了层浑浊滤镜。
周京洄拿自己高高挺立的宝贝蹭她的穴口,裤头上湿了一圈,分不清是谁的水。
光是这么蹭开一点,秦吟就紧张到脚趾蜷起,本能后怕,这不是契合的尺寸,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以为周京洄该是忍久了,以他的性子一定是长驱直入,但他却迟迟不动作,只是抓着她的手去摸。
他知道她没经验,就带着她学着套弄,叫她来回抚平那不断凸起的茎身。
每每蹭过铃口,他都会低吟出声,好看的眉眼更欲了,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一股脑喷洒在她手心,她才觉着手酸,虎口都快蹭破皮了。
秦吟不知道他在克制些什么,问得直接:“不做么?”
周京洄当然想,快想疯了,最终只是咬咬牙,吐出两个字:“没套。”
他每天都在想,但就是没想过这一天真的会到。
秦吟笑他也有怂的时候,故意逗他:“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小朋友,你还太嫩了。”
“别再叫我小朋友,”周京洄恶狠狠反驳,“信不信我来强的?”
“你会么?”秦吟斜着头问,看好戏的意思很明显。
天知道他有多想,周京洄胸膛起伏,涣散的眼神重新汇聚起来,佯装耍狠,“你再玩我,我就会。”
可到底他也没有继续,他的嘴硬,宝贝硬,但心比什么都软。
秦吟知道他变了。因为喜欢,所以克制。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用这种方式强行偿还。
但她的字典里没有后悔,只有取舍。
她将他的脸掰过来,很认真的告诉他:“我买了,有一整盒,今晚都是你的。”
周京洄原本半张脸都没入阴影,听到她的话,眼底那抹亮色光彩湛湛,但转而又被更深的黑暗侵蚀,喉间似有万马奔鸣,最终却化作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他真希望这时候自己是个蠢笨的,不会思考,不需要分辩,就不会意识到今晚的一切都是秦吟精心设计的局。
但他甘之如饴,也欣赏接受,因为他早就疯到底了。
他记得妈妈最喜欢的那本书里,有一句话被她反复诵念,大概意思是如果人们将在罪恶中相爱,就应该爱到骨节都嘎嘎发响。这大概就是他现在的真实写照,激烈又不知所措,所以只能用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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