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一回到军营,石猛、祁腾、左渊等人都纷纷围了上来询问他府中情况,夫人是否安好。
“楚玉没同你们说?”萧珩挑眉问道。
“楚玉?楚玉也去了?”石猛一头雾水。
萧珩见这几个人什么也不知道,便将卫府门外发生的情况与这几个人说了一说。
听说夫人安然无恙,这都松了一口气。
石猛咕哝道:“吓我一跳,以为才喝完喜酒,又要喝……”
萧珩眼尾一扬,一道冷光射出。
石猛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抬手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我口无遮拦,口无遮拦……我不会说话,大将军息怒。”
萧珩冷冷甩给他一句:“既然不会说,那就不用说了。未来三日,你就当哑巴吧。其他人监督,见他说一句话,便抽他一鞭子,无需上报。”
石猛露出一脸苦瓜相:大将军啊,您这是公报私仇啊!
说完此事,萧珩这才切入了正题:“今日那壮汉身上大有蹊跷。敢在武官门口动手,明明可以不死,却硬要自杀。这分明是为了掩盖什么?祁腾,你私下让人去查这个男人的身份,不要打草惊蛇。”
祁腾也觉得此事很不正常,他立刻应下了:“我让袭影去探查,一定会查出结果来。”
“不急,慢慢查。”
“是。”
……
入夜,林白来接卫灵犀回府。
卫灵犀原本想把那萧珩准备的那套字帖当面送给卫瑾瑜的,却没有等到他回来,只能让母亲帮忙转交了,自己跟着林白回了萧府。
大夫人派去的打探的人在府门口看见卫灵犀毫发无伤的回来了,立刻飞奔着去给大夫人报信了。
“什么?没死?”大夫人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等她缓过来之后,便质问薛妈,“你是怎么办事的?卫灵犀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日后她若是来寻麻烦,我该如何应付?”
薛妈小声说道:“夫人不急。这些人办事都极其有规矩的,绝对不会透露雇主半分信息的,您放心。这就是损失了些银子,有点让人心疼。”
“银子?银子算什么?”大夫人现在已经不在乎银子了,只要萧珩和卫灵犀不来寻她麻烦,她就谢天谢地了,“这几日暂且消停些吧。再过几日就要跟随圣上去避暑了,千万不能闹出什么麻烦了。有什么事情,等避暑回来再说。 ”
“明白,夫人。”薛妈应下了。
大夫人想要消停些,宋莹玉却是不肯。
她暗地里嫌弃婆母胆小无能,眼光也不够长远,只顾着自己房里头那点子事,根本顾不上儿子这边的情况。
所以,她要亲自动手。
故,在卫灵犀出发回了卫府之后,她把青黛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借口要看卫灵犀的绣样。
青黛以为自己找了个好差事可以偷懒了,却不想,她一进青云轩,就被人给下了套。
春梨端着两只玉镯给宋莹玉欣赏完,一出门就故意与青黛撞上了,那玉镯子落地,跌碎成了几段,她立刻惊慌的吼道:“你怎么不长眼啊?这夫人的手镯价值连城,就是把你卖了也赔不起啊!”
青黛哪里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倒霉,听说这玉镯价值连城,她吓得脸都变了色,她双腿一软,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宋莹玉端着茶水慢悠悠品着,看着青黛吓的面如土色,几乎要昏过去了,才笑着慢悠悠的说道:“不用怕,也不过就是两只镯子而已,折合成银子不足一千两。”
一听说一千两,青黛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宋莹玉冷笑一声,一盏茶就泼了过去,将她破醒:“你打算怎么赔?不若,我送你去青楼,过个十年八年的,攒够了银子再还我。”
“少夫人饶命,少夫人开恩。”青黛跪着趴在她的身边,痛哭求饶,脑袋不停给她磕头。
见火候到了,宋莹玉不慌不忙打开那只匣子,将里面的藕荷色肚兜丢在她的面前:“不难。若是不想去青楼也可以,告诉我,这兜肚是不是你们九夫人的?”
青黛拿起肚兜仔细观看一番,确实是九夫人的,她虽然不知道这肚兜为什么在这里,但是她知道此事绝对不简单。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就告诉我答案。”宋莹玉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将头抬起来,“告诉我答案,我就饶了你。否则,你就等着去青楼被千人乘,万人骑吧。”
青黛吞了吞口水,想到自己的未来,心一横,眼一闭,点了点头:“是,这确实是九夫人之物。”
第83章 最大的耻辱
宋莹玉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嘴角扬起仰头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我果然没有猜错,这还真是那个女人的东西!!”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一时之间,心底五味杂陈,根本说不清楚自己是因为抓了卫灵犀的把柄感到高兴,还是因为自己的丈夫心里一直装着其他的女人心里难过。
不管是哪种心情,有一件事却是明明白白的:他的丈夫面对她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也唯有那个女人才可以刺激他心底的欲望!
这才是她作为女人最大的耻辱!
青黛被宋莹玉给吓坏了,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肩膀抖如筛糠饿。她感觉这样的少夫人比九夫人可怕多了。
宋莹玉笑够了,从袖中拽出锦帕,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对青黛说道:“很好,既然你告诉我答案,那我也履行自己的承诺,银钱不用你赔了。”
“谢谢少夫人!谢谢少夫人!”青黛连连磕头道谢,这一瞬间,她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少夫人,那奴婢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若是出来的太久,会被人怀疑的。”
宋莹玉半眯着眼眸,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她一眼:“你该不会是要回去跟你们九夫人告状去吧?”
刚刚松了口气的青黛,顿时又吓了一大跳:“不敢,不敢少夫人!我万万不敢跟九夫人说这件事的。”
“真的?”
“是……真的。”
宋莹玉却是慢悠悠的笑了,她神情慵懒地摆弄着染了红色蔻丹的十指:“我看不尽然吧。桑枝差点爬上九爷的床,一点惩罚都没有,反而成了大爷房里的小妾。我也难保你不会回去之后,跟你们九夫人认了个错,说自己是被逼迫的,实在是害怕才说的,对不对?”
青黛心中所想被宋莹玉给戳穿了,她顿时面如土色,一种极大的恐惧感袭来,她担心,担心自己会无法活着走出青云轩。
“哼,果然让我猜对了。”宋莹玉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瞧你吓得,该不会认为我会杀 了你吧?放心,你这一条贱命我还不稀罕。为了避免你耽误我的大事,最近这段日子你就跟着我吧。 ”
青黛猛然抬起头。
“怎么?不愿意?”
“少夫人让你跟着她是你的荣幸,你别给脸不要脸。”春梨尖锐地呵斥她。
“不,不是不愿意。而是,我不知道要如何跟我们九夫人说这件事……”
宋莹玉起身说道:“这个好说,等你们九夫人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就是了。在你们夫人没回来之前,你就暂且在我这儿待着吧。”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说道:“我乏了,去睡会儿。”
宋莹玉回了卧房和衣躺了下来,春梨和青荔两人上前落了纱帐,各执一扇,在窗外轻轻的摇着扇子。
青黛在宋莹玉这里不敢造次,只得呆呆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一动都不敢动。
……
卫灵犀回了风雅堂,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沐浴。
等她沐浴完毕,就见连翘站在门外,神色忐忑地往里面张望。
“连翘,有何事?”她问道。
连翘急忙进门,向她汇报了情况:“夫人,少夫人说要学习夫人的绣样,青黛拿着绣样就去了青云轩,从下午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来。我担心,她别是出什么事了……”
“这么久?”卫灵犀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对连翘说道,“你和紫苏结伴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见了人就说我找青黛,让她速速回来。”
“是,夫人。”
连翘和紫苏刚刚出了风雅堂的门,就迎面撞上了宋莹玉,她带着春梨过来的,在两个人的身后还跟着青黛。
青黛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少夫人好。”紫苏和连翘行礼。
宋莹玉扬着下巴,理会都懒得理会这两个丫鬟,径直带着人往院里走去。
“少夫人!”连翘急忙迎上去,“少夫人是来拜见我们九夫人的吧?”
宋莹玉闻言,脚步微微一顿,立刻就望向了连翘,只见眼前这个姑娘生的水灵灵的,一双眼睛清澈无比,这身段也是娇小玲珑,竟然透出几分与卫灵犀相似的风韵。
她内心正因为肚兜一事,无比痛恨卫灵犀,猛然间看见连翘,心里的怒火腾地就冒起来了。
“拜见?她也配让我拜见?”宋莹玉冷笑,指着连翘的鼻子骂道,“滚一边儿去,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同我讲话?”
连翘无故被骂,委屈极了。
可她们这当下人的,不就这样吗?主人不高兴了,她们就是那撒气筒,经常被迁怒。
若是遇上个好主人比如九夫人这样的,她们还幸运些,遇上了少夫人这样子的,只能是硬着头皮挨骂,搞不好还要挨打。
“少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连翘强忍着泪水说道,“我们夫人刚刚沐浴完毕,正在梳妆,还请少夫人随我去偏厅等候,等我去回禀一下夫人。”
看连翘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宋莹玉心中越发的烦躁,她一巴掌就甩了过去,直接赏了连翘一个耳光:“做出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呢?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别让我看着糟心。”
“是,是,少夫人。”连翘不敢忤逆宋莹玉,只得忍着委屈让眼泪往肚子里流。
卫灵犀原本在屋里对镜梳妆,听见院子里的吵嚷声,便走到窗边去看,看见宋莹玉在她的院子里如此嚣张跋扈,辱骂自己还欺负连翘,她啪地一声将梳子拍在了妆台上,起身就往外走。
她走到廊檐下时,看见宋莹玉正在教训连翘。
卫灵犀眉心微蹙,开口道:“宋莹玉,你在自己的院子里怎么发疯我都不管,我的丫鬟们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宋莹玉见卫灵犀恼火了,心下立刻舒畅了不少,她笑着说道:“呦,你都出来了啊?既然你都出来了,也免得我进去了。有话我就直接在这儿说吧,我青云轩有些忙,刚巧我看青黛这丫鬟手脚勤快的,比我屋里那些丫鬟都强,我想问你要了她,过去我那边帮几天的忙。”
“我?”卫灵犀目光冷淡的望着她,“宋莹玉,我是谁?”
“你是卫灵犀啊,你还能是谁?”宋莹玉张口就来。
卫灵犀呵呵一笑,从廊檐下走了出来,来到宋莹玉的面前,抬手就扇了她一个耳光:“直呼长辈名讳,你还有点规矩么?”
第84章 我让你跪下
宋莹玉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等反应过来之后,她才发觉自己被卫灵犀给教训了。
一股子怒火直冲天灵盖,她冲动之下,高高扬起了手臂要还击。
春梨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立刻就上前死死抱住了宋莹玉的手臂:“少夫人,不可,不可啊!”
那九夫人是长辈,少夫人这一巴掌真的要是打过去了,就连神仙都救不了了。
“想打我?”卫灵犀上前一步,把脸侧过去,“来,动手啊!”
宋莹玉气得浑身哆嗦:“你……你……”
“我怎么了?”卫灵犀见她双目几欲喷火,淡淡笑道,“侄媳妇,我既然嫁给了你九叔,你就得称呼我一声婶母!先前我不与你计较,竟然让你养成了如此放纵的性子!日后在我面前请注意你的言行!”
说完,她对春梨说道:“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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